“我來!”


    女子劍修輕哼一聲,懷中抱著的劍瞬間出鞘,如同翩翩柳葉直奔陳墨水脖頸。


    陳墨水微微被柳葉飛劍的速度驚訝道,他微微偏頭躲過柳葉飛劍,手中抱著的長劍瞬間出鞘。


    “報上嗎,名來!”


    “丹霞宗,柳如是!”


    “接劍!”


    陳墨水冷喝一聲,手中長劍猶如皓月銀光,一瞬間將整個山頭包裹,五境的威壓猶如風浪般拍在地上,壓得叫人喘不過氣。


    柳如是手握飛劍,身形翩若驚鴻,她以手中長劍尋得陳墨水劍意的缺陷,一劍遞了上去。


    皓月銀光瞬間破水,緊接著擺在她麵前的是星辰萬點。


    她微微顰眉,手中柳葉飛劍不敢有所遲緩,這一刹那,她遞出了上千劍。


    如此強度的揮劍,浸濕了她的後背,不過她並未因此緩慢了動作,她一抹額頭,咬著嘴唇再次禦使飛劍:“再來!”


    陳墨水再次舉劍,這一次,一股恐怖的氣息從他的劍中散出。


    “浩然劍意!柳丫頭,這一劍,你會死!”


    丹霞宗大長老瞳孔一縮,厲喝一聲後,大手一張,在空中化作一隻大手。


    陳墨水嘴角微微裂開,一劍遞出。


    這一劍樸實無華,沒有什麽看頭,猶如稚童揮棒。


    可那劍光撞在那手掌後,那手掌竟是在一瞬間化作齏粉,鋒芒的劍意破開手掌後,朝著柳如是麵門撞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站在一旁沒有多少存在感的顧玄北一劍遞出。


    一麵華麗水鏡憑空出現,鏡麵中同樣飛出一道劍氣與陳墨水的浩然劍意彼此消弭。


    “二位道友,在這欺負一個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太道德吧!”


    隨著聲音出現的是一位蒙著雙眼的白衣修士。


    顧玄北輕笑了一聲,揮了揮手上的短刀道:“讓一位四境的小姑娘出麵,我還以為丹霞宗的五境大修都是縮頭烏龜呢。”


    白衣修士麵色不改,並沒有因為顧玄北的挑釁出現情緒波動,他手中捏下一道法決:“二位道友看起來很閑,不如由在下陪二位打一場!”


    “一位的話怕是不夠盡興。”


    “哼,囂張至極!”


    短短一瞬間,顧玄北與白衣修士鬥上了數百招。


    頓然,空間破碎,強勁的餘波衝擊在丹霞宗的防禦陣法上,讓一眾觀望人員心驚肉跳。


    陳墨水坐在一朵雲上,時不時斬出一劍,將二人鬥法散出的靈氣波動削減一些。


    柳如是看著雲上坐著的青年,眼中露出一絲異彩。


    她作為劍修,如今已經修煉至四境,可她隱隱中感覺到自己的劍道已經走到了頭。


    麵前人的劍意是她見過最純粹的,她甚至感覺到了劍道上麵的契合。


    若是跟著他一起,她的劍意一定會提升!


    白衣修士似乎察覺到他與顧玄北的戰鬥對門內弟子有所波及,一展衣袖,衝出天幕來到了天外天。


    在此處,二人再無所限製。


    神通盡展,打得日月變色。


    陳墨水坐在雲上,似乎太過無聊,便朝著柳如是勾了勾手指。


    柳如是滿臉疑惑,抱著劍來到陳墨水身旁坐下。


    陳墨水微微低了低頭,將自己的身體拉進,湊到柳如是耳旁,小聲道:“剛剛我那一劍,你看透了幾分?”


    柳如是微微一愣,用手撓了撓頭:“唔,五成吧!”


    她在說謊。


    其實她一點都沒有看明白。


    “能夠看透五成,你很不錯了。”陳墨水誇了一句,用手拍了一下柳如是的後背,躺在了雲上,“等我家師兄打完了,或者你們丹霞宗的縮頭烏龜願意出來跟我打了,再喊醒我。”


    柳如是滿肚子疑惑,她用手將額前散亂的長發撥至耳後,點了點頭。


    很快,一陣平穩的呼吸聲傳來。


    柳如是微微驚訝,她探出手在陳墨水麵前晃了晃,發現對方是真的睡著了。


    她勾了勾手指,柳葉飛劍朝陳墨水脖頸劃去,在距離皮膚還有一寸距離時,柳葉飛劍停了下來。


    五境修士就算被割了腦袋也死不掉,以她的修為頂多是給他撓癢癢,還是算了!


    柳如是歎了口氣,將柳葉飛劍收回後,閉上雙目調息起來。


    陳墨水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柳如是,他的嘴角慢慢勾起。


    黃昏時刻,顧玄北慢悠悠地從天外天返回,在柳如是震驚的目光中,他將陷入沉睡的白衣修士扔到了陳墨水身旁。


    “這小子術法還真得勁,生擒他花了我一段時間!”


    柳如是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小姑娘,別揉了,這就是你家的太上長老。”顧玄北淡淡道。


    柳如是點了點頭,有點不敢說話。


    兩人同為五境修士,麵前這個男人卻可以生擒她家的老祖,實力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你在這裏好生看著我家師弟,我去前頭跟你們的長老說說話。”


    顧玄北像是拎小雞一樣將白衣修士拎起,手中遞出一劍再次將丹霞宗的防禦陣法劈成稀巴爛。


    柳如是乖巧地坐在雲上,看著顧玄北不停出言嘲諷,她就覺得,這兩位前輩挺像小孩的。


    過了許久,顧玄北也覺得有些無趣,重新返回雲上。


    他朝柳如是使了個眼神,柳如是秒懂,伸出手在陳墨水肩膀上拍了拍。


    “解決了?”陳墨水猛地睜開雙眼,從雲上坐了起來。


    顧玄北撇了撇嘴巴,有點不太爽快道:“那幾個老家夥怎麽喊都不肯出來,真當縮頭烏龜了。”


    柳如是聽到顧玄北的話,抬起頭,有些好奇地問道:“兩位前輩知不知道自己在修行界中被別人稱作什麽?”


    顧玄北用手摸了摸下巴,道:“我們在山澤野修那裏挺有名氣的,是不是又有什麽響亮的外號流傳開了。”


    陳墨水則一本正經道:“我記得以前我有個雅名叫做劍癡,後來別人稱呼我正劍君子,想來是覺得我劍道上又有成就,想為我立新的名號吧。”


    柳如是搖了搖頭,十分嚴肅道:“修行界,別人都稱呼二位為臭蟲、老鼠屎!”


    “什麽?那些狗雜種敢這麽叫我?”顧玄北氣勢爆棚,一雙眼睛冒出殺氣。


    但下一秒,他咧著嘴巴笑了起來。


    “怎麽樣,剛剛我裝作生氣的樣子裝得像不像。”


    柳如是驚呆了,她有些哭笑不得道:“前輩,您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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