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09:神奇


    “世界的黑暗角落,鬼魂趴在我後背嘶喊,惡魔躲在我影子裏舞蹈,鬼魂成為了惡魔的仆人,惡魔是魔鬼的使者,地獄想重鑄人間…


    世人遺忘的神靈啊,黑暗正在吞噬這片大地。


    約旦的追隨者,


    格言——是神靈賦予你們的能力,讓山盧曼的走狗滾回地獄!”


    ……


    “他醒了!”


    白小白隱隱約約聽見一個女人說話,聲音越來越清晰,他終於睜開眼睛,他躺在床上,麵前好幾雙熟悉的眼睛正盯著他。


    李傘,西門秀吉,還有尹夫人的女兒尹美。


    “啊呀,你終於醒了。”尹美一臉驚喜的看著醒過來的白小白。


    白小白從床上坐起身,雙手抱著腦袋,一副難受的表情。


    “小白,你感覺現在怎麽樣?”李傘關切的問,他無法想象白小白會被一條蛇嚇暈過去,而且連續昏迷了三個多小時。


    “沒事了,隻是頭有點暈。”白小白摁著額頭,感覺腦袋如同醉酒醒來後那般的難受。


    “醫生說你是驚嚇過度,休息一下就好了。”尹美頓了一下,“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麽膽小,我尹伊姐都沒被嚇暈。”


    白小白不想理她,暈倒隻是大家看見的表象,原因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尹美話非常多,他還在昏迷時就一直喋喋不休。


    李傘納悶,尹夫人不把尹伊留下,卻把她留了下來,小白不是和尹伊走的更近嘛?


    “小白哥,你口渴嗎?要不要我給你倒點水過來?”尹美很是熱情。


    “不用。”白小白搖搖頭。


    他還在整理著腦袋中的記憶碎片,綠蘑菇引起時間和空間上的交融,讓他的頭一陣發疼。


    昏迷的三個小時,他的意識被困在神秘世界的角落,很久很久,似乎過完了普通人一生…


    他見識了世界的黑暗麵,也學習了一些對抗的本領。


    “那會是真的嗎?”——魔鬼不再夜晚恐嚇人類,它們開始侵蝕人類的無上權利和無盡金錢,迅速腐化整個人類社會,讓人間變成地獄。


    “這些就是尹伊想讓我了解的事情?”


    ……


    李傘見他已經無大恙,關心幾句就離開了。


    尹美一直笑盈盈,她之所以開心,是因為尹夫人把她一個人留在這,沒有母親看管,她如同掙脫了束縛,很自由,很興奮。


    平時尹夫人把她們看得太緊了,不允許她們單獨出門,不能離開她的視線。


    她不比溫文儒雅的姐姐尹然和妹妹尹真,她非常喜歡接觸外麵的新鮮事物,隻是一直得不到母親的允許。


    過了會,西門秀吉也離開了房間,現在房間裏隻剩下白小白和尹美。


    與百花劍客的決定將是西門秀吉的生死局,這兩天他一直在鎮上走動,前往天京前他需要把父親骨灰妥當安頓。


    父親生前希望他死後能葬回故土,落葉歸根。回到平安鎮,西門秀吉希望父親的骨灰入土之前可以經過教堂祝福。


    鎮上有一座簡陋的刺馬教教堂,在刺馬教的教意中,經過門甫的祝福能免受地獄之苦。


    教堂裏有一位老神甫長駐,由於刺馬教規定劍客是不能進入他們教堂,西門秀吉也因此頗為煩惱…


    西門秀吉剛離開,尹美小心翼翼的對白小白問道:“這大塊頭是誰啊?好奇怪,不說話,也不笑。”


    白小白說:“他在這裏你不問他。”


    他聲音剛落下就響起尹美不淡定的聲音:“啊呀!我哪敢,你沒發現他很嚴肅啊,很像惡人。”


    白小白語塞…


    模樣漂亮的你,可惜長了一張嘴。


    房中巨大的黑桃木時鍾來回擺動,發出沉重,滯悶、單調的鏗鏘聲。


    “時間也不早了,你該回去了。”白小白下達了驅客令。


    “你怎麽這麽不禮貌,我是你暈倒到現在是陪伴最久的人,你一聲謝謝沒說就開始趕人了!”


    “你隨意。”白小白重新躺回床上,開始裝睡。


    “你…”尹美頓時氣的眉頭緊鎖,腮幫子鼓著氣,又朝他隔空砸了幾拳頭。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麽無禮的男人,和幾天宴會上遇見時的彬彬有禮的白小白已經判若兩人。


    “難怪母親不讓我們輕易接近男人,對我們的婚姻一直非常謹慎,原來你們這些臭男人換臉比換衣服還快!”


    尹美因為白小白的無禮生氣,但想了想,他還是個剛蘇醒的病人,可能產生病後煩躁症,這麽一想,心中又同情起了他。


    白小白躺在床上還是一動不動。


    尹美的嘴巴撅了幾下,每次想說話又忍住吞了回去。


    尹美眼睛開始在房間四周打轉,那麽大的房子,這麽大的房間,寬鬆的大床,都是這個男人一個人住,心中很是羨慕。


    雖然她家房子比起普通人家房子大上許多,但一家七口顯得有些擁擠,她們六姐妹都是兩人一個房間一張床,如果有客人來都沒法安排睡覺的地方。


    “啊呀,小白哥,你知道嚇唬你的那條大黑蛇最後是什麽結果嗎?”尹美忽然大聲喊道,就如同發現了某個大秘密。


    顯而易見,白小白並沒有因為她的大驚小怪而有所反應。


    他繼續裝睡,裝睡的人怎麽可以被輕易叫醒呢,他現在心中隻想著,這個一直叫喚“啊呀”“啊呀”的女孩盡快離開吧。


    尹美並不是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她真的想起了讓她驚訝的事情。


    “你朋友,那個大黑個,他把那條黑蛇抓住了,他說給你報仇,李傘說他是拿回家泡酒,那人一家子都愛喝這酒,可這蛇那臭味…”尹美做出一副好惡心的模樣。


    “你朋友說這種蛇泡的酒大補,小白,你喝嗎?”


    尹美希望他最好沒有喝過這種酒,喝過這種臭蛇泡的藥酒人,嘴巴好比吃過屎。


    男人太奇怪,什麽東西都有勇氣往嘴巴裏吃。


    白小白依舊沒有反應。


    尹美見此,她用隻有自己可以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之前我還不信這個地方有很多大黑蛇,還沒當一回事,居然是真的,好可怕…”


    今天白小白的遭遇,讓她對草叢心有餘悸,如果下次再讓她去野外,應該會拒絕,但也不會像今天這般放鬆了。


    白小白失敗了,他放棄了抵抗,他下了床。


    “你帶我去教堂。”


    “啊呀,哈哈哈。”尹美非常興奮。


    教堂在鎮東麵,白小白這座房子位置有點特殊,以至於他出門往往需要經過街道。


    走過街道,白小白請她吃了一客小籠包,吃完小籠包,尹美說她還能吃一碗甜粉,白小白又敲了下桌子:


    “老板,再來一碗甜粉。”


    尹美笑盈盈,去教堂的路上她還吃了糖果,吃完糖果說嘴太幹,白小白又給她買了半斤西瓜。


    尹美吃完西瓜,兩人也來到了教堂。


    小地方的教堂自然談不上寬敞,甚至有點破敗,白色外牆已經發黃,窗戶用的是幾扇木欄代替彩色玻璃。


    教堂建築有四個等級,這種規格隻能是小堂,至少會有一位駐堂門甫。


    刺馬教的教堂標誌就是屋頂的刺馬像,一把利刃貫穿馬頭。


    教堂內,駐堂的老門甫正舉著掃帚清理著壁畫上的灰塵蛛網,壁畫上都是刺馬教崇拜的神靈。


    尹美走進教堂的那一刻,緊貼著白小白身體,教堂雖然是神聖的地方,但一些壁畫充斥神靈打敗惡魔的血腥場景。


    她害怕來這種地方,尤其在沒什麽人的時候,壁畫和雕像讓她感到恐懼。


    老門甫不平整的臉龐敷著一層蒼白之色,似乎很久沒曬太陽了,他看向白小白兩人。


    “你們看著有點眼生,不是鎮上的教友吧?”


    白小白點點頭,如果不是特殊日期,特殊人士,教意沒有規定非慕教者禁止進入教堂。


    “你們來這有什麽事?”老門甫問。


    “我有一位朋友,他為了表達對過世父親的尊重,希望父親骨灰在入土前可以在這裏得到神靈庇佑,他找過你,可你拒絕了。”白小白站在一旁說道。


    “噢,我知道你在說誰,那名白發劍客。”


    “如果你也是為了此事,那就回去吧,刺馬教不會接待劍客的央浼,回去告訴他,我是不可能答應他的。”


    老門甫態度非常堅決,這兩天他已經拒絕了好幾位白發劍客的委托人,今天同樣不會例外,在這件事情上他是不會做出違背教意的事情。


    他不再理會白小白,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牆上退縮的壁畫上麵,手中的掃帚不願放過一點灰塵。


    尹美才明白了白小白來教堂,是為了那個冷酷白發男人,可是刺馬教對劍客一直不待見,眼前這位門甫雖然隻是等級最低的教堂負責人,但想讓他做出違背教意的事情同樣非常可能。


    她扯了扯白小白的衣角,示意他們還是回去吧,門甫明顯就是不會答應,如果他倆為此事爭執起來就麻煩了。


    白小白今天醒後明顯和之前不大一樣,有些淡漠或者說是冷酷,她不希望他在教堂這種地方有失禮的舉動。


    白小白沒有理會她,他心中自有打算,對門甫說道:


    “如果拿錢,能否可以解決此事,你的教堂可以由此最好好維護一次。”


    門甫哈哈大笑:“你比前幾個來的人明事理太多了。你要是在一天前過來和我說這話,興許我會答應,隻是可惜…馬上你就能看見這裏煥然一新,窗戶上是五彩玻璃鑲嵌圖案,穹頂也是五彩繽紛的刺馬教神靈壁畫,比竹根還要粗的蠟燭將會照亮每個角落,且永不熄滅。”


    老門甫已經忍不住炫耀他教堂嶄新的麵貌,再過幾天,他將有大把金磅為這座小堂改頭換臉,不再因為教堂的簡陋感到羞愧,他會邀請方圓百裏的小堂門甫過來參觀,下次再去溪安座堂他的腰杆就能挺直。


    教堂的另一位門甫帶著大把金磅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他是教堂的第二位門甫,也是現在這位老門甫的堂弟,十多年前他離開教堂,從邊境秘密出國傳教,日月如梭,幾天後他將榮歸故裏。


    老門甫說完話的同時,教堂裏蠟燭的火苗變得煩躁不安,察覺出教堂的不祥氣息的白小白看向壁畫上的刺馬教神靈——康丁。


    似乎有某種不好的事情開始向溪安靠近。


    難不成因為綠蘑菇帶去的那個世界蘇醒後,這個世界的邪靈也開始蠢蠢欲動?


    三人無法發現的一幕出現在教堂外,樹立屋頂的刺馬標上,出現了聖跡:黑鳥落足,刺馬朝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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