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浪聞言,卻是一愣,然後認真的看了一眼小朱。


    這是個圓臉青年,長的很普通,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歲,修為是兩道神異,和很多同年齡的普通修行者相比,已經是比較出色了。


    這也是當然,雖然現在的千牛衛比較水,但畢竟是京城九衛之一,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


    麵對李浪的視線,小朱挺了挺胸膛,看起來更英武一些。


    如果不算穿越前,這個小朱其實比李浪還要大。


    現在的李浪,在這個世界滿打滿算也就十八歲。


    “還沒問過你名字,你叫什麽?”李浪問道。


    小朱撓撓頭道:“我叫朱延久,您可以還是叫我小朱,或是延久也行。”


    “延久嗎?”


    “看來你父親對伱期待很高啊!”李浪笑著說道。


    朱延久臉紅了,隨後很坦然道:“其實還好,我阿爺對我期待的還挺對的。”


    李浪又看了看朱延久,笑容反而收斂。


    青澀和厚臉皮,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時,這個人隻要運氣不差,都不會混的太糟糕。


    “那你就好好看著我吧!”說罷之後,李浪縱馬向前,身後的馬車之中,拉著蠻車的香風,飄向停雲別院。


    隨著周波等人,以李浪的名義,展開大肆的‘撒錢’行動,李浪的名聲,開始破圈。


    雖然詩詞之道,在大乾十分的流行,知名的詩人、詞人,都擁有相當高的知名度和社會地位。


    但不喜歡,或者不感興趣的人,也總是存在的。


    而現在,李浪在京城,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十萬兩黃金,這對於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一筆小錢,而李浪卻將這筆錢,全都拿出來做了‘善事’。


    無論人們暗地裏罵了多少句‘傻子’,人前卻都要說出一些恭維之語。


    然而,關於李浪怒砸王府,巧奪十萬兩黃金,然後又將之一朝散之盡這件事,也僅僅隻在京城百姓的口中,持續了不到兩天的時間。


    沈星海回京了!


    他的歸來,就像是一塊隕石,掉落到了京城這個原本平靜的湖泊之中,掀起了濤濤巨浪。


    無論之前人們討論的話題是什麽,現在所有的話題都集中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沈星海!


    宣威大街上,乘坐馬車回京,本打算低調入城的沈星海,依舊受到了幾乎全城百姓的熱烈歡迎。


    漫天飛舞的花瓣,還有飄灑的彩帶,將這一天妝點的好似節日慶典一般。


    坐在臨街的太素樓中,李浪、雪清、雪艋三人,也同樣眺望著那輛緩緩駛過街道,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馬車。


    即使外麵的歡呼聲和呼喊聲如此的熱烈,沈星海也沒有探出頭來,向外麵熱情的人們,打個招呼的打算。


    “你們說,他是真的恪守本份,還是裝模作樣?”雪清對李浪問道。


    明天晚上,就是星月之宴了。


    到那時,他們三師兄弟也都會參加,很有可能與這位沈星海對上。


    今天過來湊熱鬧,也是打著知己知彼的主意。


    “誰知道呢!”


    “就像本不該有這麽多人知道,他在今天回來。”雪艋淡淡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這是在裝?”


    “既要名望,又要不落人口實?”雪清問道。


    雪艋搖頭:“別多想,我什麽意思都沒有,隻是在陳訴事實。”


    李浪聞言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如果是沈星海在故弄玄虛,這說明他是一個相當偽善的人,有著很大的名利欲望,卻又習慣性的偽裝,這樣表現矛盾,圖謀一定更大。”


    “但如果不是他本身的意願,那會是誰,在背後推動?”


    雪清道:“你的意思是,還有一股勢力,在刻意的針對沈星海?”


    “哎!我沒這麽說,這是你說的。”李浪說道。


    “如果針對沈星海,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這滿城的歡迎與熱烈,是想讓他成為陛下的眼中釘嗎?”


    “這麽看來,很像是咱們那些老朋友的手筆。”雪清說道,對於李浪表現出來的滑頭,他早就習以為常。


    “或許吧!”李浪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不太對。


    那些家夥如果有這份能力,這些年就不會連一個‘小小’的青陽寺,都沒法處理掉了。


    沈星海如果是有意低調回京,那想要打探清楚他的行程,應該是很難的事情才對。


    畢竟這位鎮守西域一甲子的大將軍,可不是什麽軟柿子。


    他的行蹤,也絕對不是那麽好打探的。


    要想提前布局這麽一場歡迎盛會,絕對要提前至少一天的時間,得知沈星海的行蹤。


    而以沈星海的腳程,一天以前或許遠在萬裏之外,也有可能。


    如果說沈星海已經靠近了京城,再要查出他的行程,還不算太難。


    那麽萬裏之外,找到沈星海的蹤跡,確定他的行程,這就太難、太難了。


    至於這場歡迎盛會,是京城百姓自發、臨時組織的,這種話聽聽就算了。


    曆來成規模的行動,背後都必然會有人在安排組織。


    別的不說,這麽多的彩帶、鮮花,都是一大筆開銷,這錢總不能都是老百姓們自掏腰包吧!


    沈星海鎮守西域一甲子固然勞苦功高,但京城百姓承平已久,他們又哪裏知道西域的苦與難?


    六十年對於修行者都不算短,而於普通人來說,就已然是一生了。


    “沈大將軍!沈大將軍!”


    “大將軍!我心悅你!”


    “大將軍!我要追隨你從軍!”


    “大將軍!出來見一見我等!”尖叫聲、呐喊聲,不絕於耳。


    曲樂之聲也響了起來,人群組成的聲浪,又高了一個檔次,好像都吃了什麽陽亢之藥一般。


    李浪打眼一瞧,還在那紅紅綠綠中,看到了幾個熟人。


    看樣子,那些彩燈大街上的姐兒們,也都被慫恿著來了。


    成為了這場盛大的作秀裏,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她們就要作風豪放多了,站在左右的窗戶、門前,紛紛往沈星海的馬車拋著手絹。


    大膽一點的,甚至直接掏出了肚兜往馬車的方向丟。


    駕車的馬夫,是一名麵相冷峻的青年,他駕駛著馬車,始終沒有受到兩側任何的影響。


    哪怕是一條肚兜飛過來,掛在了他的頭冠上,他也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突然,馬車在街道中央停頓了一下。


    李浪分明是感覺到了一縷視線,打量四周,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難道是他?”李浪盯著馬車看。


    馬車繼續緩緩向前,穩定、堅定,即便是麵對周圍狂熱的人群,它的行駛依舊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直到在歡呼聲的盡頭,駛入內城,進入了大將軍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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