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浪:“這···怎麽好意思!”


    隻可惜,人的手和嘴,並不能達成齊心協力,有時候他們各有各的想法。


    所以七張符,李浪伸手接了過來。


    原本心中還琢磨著的一點占便宜的小念頭,如今也都盡數拋下。


    且為有過這樣的念頭,而有一點羞愧。


    君子不欺暗室,而他李浪不欺天山月於暗室。


    要要欺也要等到有朝一日,可以光明正大的欺。


    依舊是順著上次出來的暗道,悄悄的走了出來。


    李浪三兩步並入人群,然後信步走向上次吃過的小飯館。


    雖然京城很大,但實際上李浪想去的地方並不多。


    彩燈大街是個好地方,但現在還太早了一點。


    且剛剛和天山月幽會,轉頭就去彩燈大街,多少有點過於渣了些。


    已經半拆的小飯館前,李浪看到了雙手插在袖筒裏的程詡,以及正在前方,與一群人理論的周波。


    “怎麽了?生意不做了?”李浪問道。


    程詡:“聽說老板年紀大了,就帶著女兒回家了。”


    “這麽突然嗎?”李浪有些遺憾道。


    老王的手藝不錯,雖然賣相一般,但做的雜煮味道確實是一絕,十分的下酒、下飯。


    人心裏有煩悶的時候,好酒、好食是更勝過許多所謂的心靈雞湯。


    畢竟,人間煙火味,最撫凡人心。


    人生在世,拋開其它,不過是衣食住行。


    “是啊!有時候人生確實挺突然的。”


    “有人突然走了,也有人突然死了。”程詡說完,攏著袖子,一搖三晃的離開。


    不一會,周波走了回來,臉上還掛著明顯的怒色:“這群潑皮,遲早拿他們下大獄,老王前兩天還和我說,城外有家富戶剛剛有牛摔斷了腿,有可能醫不好,他尋相好的林屠夫提前做了預訂,要了三斤牛腱肉,等殺了牛就拿回來做一鍋鹵煮,要我早些來吃。”


    “怎會突然就關門歇業,定是他這小館被人瞧上了,設了些醃臢伎倆,逼的老王賣店。”


    “等著吧!我這就找人去打聽清楚,但凡是行差踏錯,且看我本事。”


    周波這話,等到了瓊花樓的時候,就成了入喉滿腹的燒心酒。


    左右陪著坐的,哪怕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兒,他也無心揩油。


    啪!


    重重的把酒杯摔在地上,周波提刀起身:“媽的!混賬玩意,我要殺了那些忘八端!”


    不久前,打聽消息的小朱帶回情況。


    老王確實是賣了店走人,但卻是被逼的。


    老王的丫頭,那個周波叫她‘小妹’的瘸腿瞎眼丫頭,前些時日認識個男人,看著老實勤快,是個本份人,雖然窮是窮了點,卻幹活肯賣力氣,學東西也快。


    老王便沒有阻止小妹與其交往,還留他在店裏幫忙做活,打算過幾年將手藝傳給男人,也算是給小妹後半生找個依靠。


    一切看似平淡自然,雖然談不上多轟轟烈烈,但過日子嘛!


    不過便是如此。


    相濡以沫,便勝過了多少山盟海誓。


    隻是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得了老王的首肯,這個男人與小妹訂了親事,隻是還沒有招待親朋廣而告之。


    他卻在占了小妹的身子之後,就突然消失了,跑的無影無蹤。


    兩天前,關於小妹的各種流言蜚語,便在周圍傳播起來。


    流言之中,一些比較露骨的,更是將小妹的一些身體隱私,說的有鼻子有眼,聽起來就不像是胡編亂造。


    如此一來,老王和小妹,在這附近就生活不下去了。


    哪怕大乾並無多少束縛女子的教條,但遇到這種事,換了誰都頂不住。


    別說是女子,便是男人被人傳播身體上的某些隱私細節,也會受不了。


    換了什麽時代背景都是一樣。


    小妹當晚上吊自殺。


    老王也就賣了店麵,離開了京城。


    是死是活,很難知曉。


    從頭到尾,負責收店的潑皮,負責重建之後,再行買賣的商人,似乎都沒有做什麽違法亂紀之事。


    要怪也隻能怪小妹遇人不淑。


    但周波他們這些千牛衛的老油條,也算是常在街麵上混跡,對這其中的貓膩,怎會不知曉?


    那個騙了小妹的男人,定是受人指使。


    “這群力吉幫的雜碎,做事陰毒不是一兩次了。”


    “上次收一間屋,價錢談不攏,就三番兩次放肚子餓的野貓進主人家養幼兒的房間,小小的孩子,被野貓咬了七八口,主人家賣了房子請修行者出手,都沒能救回來。”小朱也拍著桌子說道,顯得很激動。


    雖然千牛衛早被叫成‘吹牛衛’,經常成群結隊的打秋風,但那都是‘劫富濟貧’,對京城的老百姓,他們還是很和善的。


    從來不欺負窮鬼。


    “老大,能不能···!”小朱望向周波。


    周波倒是清醒了一分,沒有當著周圍姐兒們的麵許諾什麽,隻是說道:“我能有什麽法子?力吉幫後麵的大財主是天心想恩樓,那是臨城王的產業。”


    “拿不住實證和把柄,想動他們,你身上幾根骨頭夠拆的?”


    說話的時候,周波還拿眼神撇李浪。


    很顯然,他們這牢騷,是說給李浪聽的。


    前因後果,以及背後的牽扯,都給說的明白。


    李浪原本對於插手或者不插手這件事,都還在兩可之間。


    但聽到了臨城王這個名詞之後,就已經有了決斷。


    當然,他並不會衝動行事。


    整個事情,他要先弄清楚,肇事者究竟是誰,是不是臨城王的勢力在搞事情。


    以及,是不是有人刻意引導,想讓他先和臨城王對上。


    有些事情,做或者不做,可以選擇。


    但前因後果,得徹底弄清楚,再做決定。


    衝動無法解決真正的問題。


    “老大!老大!力吉幫全完了,全幫派上下,都得了一種會傳染的怪病,如今都被送出了城,關在荒村裏等死,沒有大夫敢去為他們瞧病。”小趙突然衝了進來喊道。


    “什麽?還有這種好事?”周波立刻大喜,當場拿起酒壺,就滿口灌了起來。


    “報應!哈哈哈!報應!”周波笑聲豪放,絲毫無所顧忌。


    “這群混賬,壞事做多了,終究是惹了···天怒!”周波邊喝酒,邊大笑著繼續說道。


    他顯然是聽得出來,這所謂的怪病,應該是不簡單,極有可能是某個修行者的神通或者神異能力。


    李浪卻在皺眉,他感覺到了不太對勁。


    還沒等他想出答案,又有一名千牛衛跑來向周波說道:“老大!天心向恩樓著火了,聽說他們的大掌櫃,還有二掌櫃,連同十幾個夥計,都沒能跑出來。”


    “巡街的武侯說,這不是普通的火,是修行者的神異之火,用普通的水想要澆滅,並不容易,現在火勢還在蔓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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