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


    當然是吳月!


    “為···為什麽?”身體僵住的義原老五,疑惑不解的問。


    他好像還是沒有感覺到害怕,依舊篤定今夜之行,他即便是無功,也會順利離開。


    “手感不對!”李浪站直了身體,用手抹了抹嘴角,這血都是他咬破了舌尖噴出來的。


    剛才那一次對碰,他看似倉惶應戰,實則蓄勢而發。


    至於所謂的化血神異的效果,在重陽洗身神通前,卻又算不得什麽了。


    九個呼吸之間,元陽蒸騰時,便被衝散不少,多呼吸幾次,也就消融的差不多了,哪怕還有殘餘,最多九個時辰之後,就會徹底的衝洗幹淨。


    每逢九數,必有吉事,絕非虛言。


    “手感不對?”義原老五重複著這四個字,表情不斷的變幻。


    他以為的是,李浪在一掌打中明壁胸口時,摸到了什麽該有卻不該碰的東西,這說明明壁少量的掙脫了他神通的束縛,在向李浪刻意的賣破綻。


    當然事實也是如此。


    然而,李浪說的手感不對,是一開始的手感,就不太對···他對明壁的腦門太熟悉了,一巴掌拍過去,是什麽樣的感覺,李浪再清楚不過。


    那種q彈中帶著一點點爽滑,圓潤中帶著一點點脆硬的觸感,是獨一無二的。


    義原老五打從一開始,就和明壁互換身份,然後再在暗中出手,調動神通與神異,造成明壁偽裝成的他,一直在與李浪交鋒的假象。


    這一手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無疑被他玩的是爐火純青。


    為的就是李浪一掌命中明壁之後,那刹那的驚愕與失神。


    隻是總歸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一沒有算準,李浪與明壁之間的‘羈絆’。


    二,沒有算到,在場的還有第四個人···吳月。


    “原來是這樣,看來早該殺了這個不孝女的。”義原老五詭異笑著說道。


    此時的他,依舊頂著明壁的那張臉,陰冷笑著,顯得格外刺目。


    李浪也不慣著,開口對吳月問道:“能不能就讓他保持現在這副樣子,然後廢了他的修為?”


    吳月站在義原老五身後,指尖持續的按在他的風府穴上,附著了神通之力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化作枷鎖封住義原老五的身體。


    哪怕是封印已經算極為堅固,吳月卻也絲毫沒有鬆手的意圖。


    實在是這個義原老五太滑溜了,但凡稍有鬆懈,都有可能又是一次雞飛蛋打。


    “有點麻煩,但可以嚐試,你想做什麽?”吳月問道。


    李浪刻意壞笑:“他既然那麽喜歡糟蹋人,那就讓他也被糟蹋、糟蹋,鵲橋樓···總是要再開門營業的吧!”


    “上次是‘難過三息’,這次我們大酬賓,弄一個‘三天三夜’你看如何?”


    “希望他變的逼真一點,否則隻怕不太好操作。”


    吳月強忍著笑出聲:“不!哪怕變得不夠徹底,就憑他義原老五的名頭,也會有很多人願意嚐試一下的。”


    “畢竟,義原老五臭名昭著,恨之入骨的人,是有不少的。”


    明壁在一旁,抖了抖身體,張張嘴卻沒有說話。


    看了看李浪後,她又低下了頭。


    她知道,這隻是李浪的話術而已。


    義原老五臉都綠了,他明知道這是恐嚇,但隻要一想到那種可能性,他就渾身難受。


    他是喜歡強迫別人,但不想被人強迫。


    “你們以為勝了嗎?”


    “你們猜猜看,為什麽我明知道這裏是青陽山,是青陽寺所在。卻依舊敢前來行替換之事?”義原老五得意笑問。


    吳月神情大變:“義原匪首···他也來了?”


    “當然來了!”


    “他若不來,我如何能來?”義原老五笑聲更加猖狂。


    顯然是對義原九匪中的老大,充滿了信心。


    ······


    青陽山北麓,半麵僧人雪玉和尚,正在與一名黑衣黑發,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對恃。


    無上秘的作用下,雪玉和尚對青陽山內的情況,幾可達了如指掌的境地。


    發生在小樹林裏的戰鬥,從未瞞過他的眼睛。


    義原老五口中的竊取身份,從一開始就不成立。


    “你輸了!”雪玉和尚說道。


    “本是會輸的!”消瘦中年男子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喜怒。


    他才是真正的男生女相,那張臉看起來並不‘漂亮’,但有著女性特有的溫柔與慈愛之感。


    但這份感覺,卻又像是麵具一般,僵在了臉上,取不下來,與他整體的氣息,混合在一處,形成了極為強烈的矛盾感。


    “會輸還要來?”雪玉和尚問道。


    消瘦中年男子道:“不得不來,你我還有一戰,也不得不打!”


    “打贏了,就不算白來。”


    雪玉和尚搖了搖頭:“施主好大的煞氣!殊不知,堵不如疏。”


    消瘦中年男子喝道一聲:“少廢話!”


    說罷,一揮拳便向著雪玉砸來。


    他揮拳時,空氣、雨露、樹葉、樹木、天空上的雲,腳下的地麵,都好像在不住的顫抖和震動。


    與李浪隻能以三為一組,施展神異不同。


    消瘦中年男子施展手段時,已經達到了渾然一著的狀態,所有的神異、神通凝聚成了一方領域一般,向著雪玉碾過去。


    “阿彌陀佛!”雪玉雙手合十,一股定靜之意,以其身體為核心,向著四周擴散。


    兩股完全以‘我’為中心釋放的強橫壓迫,在某一處碰撞,然後相互撕扯、擠壓,發出爆雷般的鳴響。


    噔噔噔!


    碰撞之間,雪玉連退幾步。


    他的‘域’,並沒有消瘦中年那麽的圓融,還有不少的破綻。


    但好似贏了一手的消瘦中年,反而眉目之間,煞氣更重。


    “果然如此,你已經沒有前路可以走了!”


    “你們義原九匪,都是前路斷絕之輩,從一開始···你們的上限就已經鎖死。”


    “貧僧想問,當年···你們究竟是如何從雲雪祖師身上,奪走了神通和神異,成就了爾等?”雪玉嗬聲質問道。


    回答他的,卻是義原匪首更猛烈的攻勢。


    就在其身後,光點飛舞,點連著點,形成了線。


    線又連著線,勾勒出一幅圖。


    黑衣觀音高大、威嚴、慈悲,卻又邪異、扭曲的圖影,悄然浮現上空,然後俯瞰山林,鎮壓一切。


    小樹林內,看著那升起的黑衣觀音圖,義原老五笑聲更狂。


    “看吧!這就是大哥的實力,那是你們無法想象的強大!”


    “你們所有的掙紮,都是在螳臂當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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