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難得,李浪沒有客氣,立即發問:“我該如何習得降龍之力?”


    慧清坐正身體道:“方法有很多,苦修、苦行、化於生活,融於技藝,皆可!”


    “龍是無上力,那降龍之力便是無上慧,所謂無上慧可解為大毅力、大決心。”


    李浪聞言,默默靜思。


    慧清的意思他明白,無非是將對真氣的打磨習慣融入到日常,行走坐臥之間都是在對真氣進行調度、使用,長此以往真氣中的火氣便被壓製。


    隻是這道理清晰,卻並不適用於李浪。


    相關的打磨,他的那些分身某種意義上就是在長期堅持。


    之所以真氣還是會有浮躁之感,大約是因為李浪的真氣提升速度,更高於掌控。


    齊頭並進之下,掌控力就顯得不夠突出。


    “看來以後分身,要專門分出一部分來進行真氣打磨鍛煉,我或許可以學一些別的東西,再將真氣使用融入進去,如此便能一舉兩得。”李浪心想。


    “我青陽寺在這方麵,倒是也有獨特的技巧。”慧清突然露出笑容,略顯古怪。


    李浪立刻擺正姿態,顯出徹耳傾聽之狀。


    “空山尋芳去,見春方乃回,本是人間客,靜坐聽鬆聲。”


    慧清笑吟說罷,又抽出一本硬殼書冊遞給李浪,厚厚的一本,從外表看就看得出來製作的相當細致、精良。


    是一本精裝書籍。


    這讓李浪很是期待。


    這樣細致包裝的一本書,難道是什麽神功秘籍?


    若果真如此,便是真賺大了。


    隻是等李浪接過一看,表情卻快速起了變化。


    且見那杏紅色的書冊封皮上,正寫著‘陽州府群芳譜’幾個大字。


    打開第一頁,便見是圖文相配。


    精美上色的畫冊之上,有美人坐於秋千之上,高高蕩起,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正在戲弄彩蝶,巧笑嫣然,卻是把少女的活潑與浪漫展現無疑,但同樣又有一種懵懂少女不具備的風情萬種。


    這種幾乎是大成級的將清純與‘幸’感融匯於一體的獨特氣質,李浪也隻在一位過去的港風美人身上見過,她魅惑時你會忘了她的青春可愛,她嬌憨時又會忘了她也曾輕解羅裳。


    全不像有些老師,穿上衣服就不認識了。


    視線忍不住盯著畫看,目光遊移,裙擺之下,半遮的足尖,微微蜷縮腳趾,卻莫名的撩動人心弦。


    李浪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親身經曆比好多特攝劇還要精彩,絕不是那種看到女神露個肩膀就浮想聯翩的少年郎。


    但此刻,依舊被這畫中美人,撩撥的心頭發顫。


    這隻能說明,繪畫者功力極佳,不僅捕捉到了一瞬間最美的時刻,且運用筆法和寫意,將情緒、情感融入其中,讓人相當的有代入感。


    說的透一點,沒見過的,都在追求更清晰的探索,隻恨不得把槍托都塞進花瓶底部去,但這是身體上的衝動,往往從沸騰走向冷卻之後,就會伴隨有強烈的負罪感。


    但是真見的多了,反而是在追求那種心頭蕩漾之感,那才是仿佛觸動靈魂般的享受。


    哪個姑娘要是能把握住這一點,哪怕是包的嚴嚴實實,也能大把大把的從老男人身上撈金。


    李浪穿越前之所以會栽,也就是栽在這一點上。


    “李芊芊,得魁樓花魁,出閣之日,一舞動三州,紅綃三千六。”


    右側下角,另有備注,陽州府青樓統一把一條紅綃的價格定在了五十兩。


    也就是說,李芊芊出閣日一晚上就收走了十八萬兩白銀,可謂奢靡至極。


    當然,這其中或許有一定抬高身價的水份,但再怎麽水,十萬兩左右是有的。


    大乾富庶,天下至偉。


    先後有元、亨二帝打下堅實基礎,雖經曆過一場奪宮政變,卻無損元氣。


    反而是在女皇治下達到頂峰,著實有幾分烈火烹油之勢。


    即便如此,天下三百六十州,下轄三千餘縣,有些縣三年稅收都未必能有十萬兩之巨。


    李浪繼續往後翻頁。


    出現在畫冊中的美人,手持長蕭,正在月下獨奏。


    清冷、孤寂之感撲麵而來,雖未謀麵,卻傷其情。


    繪畫者之功力深厚,再次讓人驚歎。


    美人在骨不在皮,畫中的美人骨相無疑極好,正因此雖有清冷、孤寂之感刺目,卻讓人不忍挪開視線。


    就連觀書時的吐息,也不由的更均勻放緩了三分,好似擔心驚到了畫中美人。


    “顧憐影,樽月樓花魁,一曲鎖清秋,天涯覓知音。”


    介紹中沒寫出閣之日彩頭如何,看來有可能還未梳櫳。


    雖知是旖思,李浪卻不由的感覺寬心。


    這種感覺很獨特,對李芊芊他就沒有這樣的顧慮,反而隱約會竊喜。


    大約有一種,寇可往,我亦可往的感覺。


    再翻頁。


    畫中美人提筆作畫,正是一幅畫中畫。


    畫裏的美人頓筆蹙眉,美人筆下的鳥雀與梅花,交映活潑。


    美人是靜,美人的畫是動。


    一動一靜,相得益彰。


    卻是有一股恬靜舒適之感,撲麵而來。


    “謝朝夕,白帆樓花魁,學得君子藝,卻叫君子愧。”


    李浪沒有繼續往下翻,而是從書中將頭拔出來,以莫大的毅力,再次看向慧清。


    “才看了三幅圖,就能抬起頭來,你要不是還沒有長大,那就是意誌堅定,我更看好你了。”慧清笑著說道。


    “這是何人所製?”李浪問道。


    慧清拍了拍胸口:“正是區區在下!”


    “好畫功···好風騷!”李浪肯定說道。


    “多謝誇獎!”慧清毫不客氣的收下了李浪的讚歎。


    “你既不看了,那就把畫冊還我。”慧清接著伸手要回收,李浪卻是麵不改色的往懷裏一揣。


    “容我多借看幾日,學習畫工,見賢思齊!”


    “師兄怕是不知,我亦懂畫,見了這畫冊,有茅塞頓開之感。”李浪說道。


    他這話不假,他是真的想學著怎麽畫的更好,更投入神韻在畫作之中,而不僅僅隻是追求工整和還原度。


    且拋開所謂的畫之表象。


    這本身亦可算是修行。


    將最暴烈、凶猛的力量,運用到繪畫這樣柔順、喜靜的行為之中,就是在降龍伏虎。


    李浪覺得他懂了。


    “大俗即大雅,雅俗之間,即為道行。”


    “師弟你既然看明白了,那就去吧!”


    “我在望雪堂等你,不過我隻等三個月。”


    “三個月後,我希望能在望雪堂中看到你,你且莫要讓我失望。”慧清對李浪說著擺了擺手。


    不等李浪再說什麽,他懷裏的畫冊卻突然飛出,然後回落到了慧清手中。


    隨後李浪便感覺到一股風卷動襲來,他整個人都騰雲駕霧一般飛出了庭院。


    等他落地站穩,建築已經鎖入了濃霧之中。


    一切都好似一場夢境。


    真正掌握了神通之力的修行者,與還在糾纏真氣的普通武者相比,差距之巨大讓人完全無法進行比較。


    宛如仙凡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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