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婭早就看到了這些魚片,隻是不知道這真的能吃。艾麗婭端著一盤魚生走過去,那幾個戰士麵麵相覷。


    另一桌的一個大胡子客人說道:“亞瑟,聽說你用兩年時間培養了一個廚子,這種生魚給我來兩份。”


    亞瑟說道:“廚子,給威廉士來兩份生魚。”


    任楚重新拿起一條活魚說道:“兩份。”


    艾麗婭走過來,低聲問道:“這個東西怎麽吃?”


    任楚說道:“蘸著調料,會很辛辣,當然喜歡的人會迷戀這種味道。”


    艾麗婭端著兩個冰盤走過去,善意對威廉士提醒道:“蘸料很辛辣,最初的時候要嚐試著蘸調料。”


    威廉士用叉子挑起薄薄的生魚片,皺著眉頭狠狠沾滿了調料,極為艱難放入嘴裏。


    生魚會很腥,任楚挑選的是最精華的部位,蘸上調料之後放入嘴裏,那種奇異的味道初次嚐試的人會感覺很痛苦。


    威廉士閉上眼睛,淚水嗆出來了,威廉士舉杯狠狠灌了一口酒。同桌的人膽戰心驚看著威廉士。


    威廉士用餐巾擦著鼻子,含混不清地說道:“這味道……太恐怖了,也很過癮。”


    威廉士這一次有經驗了,他按照艾麗婭的提醒,小心翼翼沾了一點兒調料放入嘴裏,這一次他緩緩嚼著。從未嚐過這種味道,也沒有體會過這種吃法,很新奇,下酒非常不錯。


    任楚說道:“艾麗婭,給那桌客人送一份魚湯,我個人的饋贈。”


    威廉士說出任楚是亞瑟培養了兩年的客人,這是亞瑟放出的風聲,但是有人當麵這麽捧場,任楚感覺威廉士很順眼。


    魚頭醬湯送到了威廉士的桌子,威廉士正在蠱惑他的朋友品嚐生魚片。看到魚頭醬湯送上來,威廉士舉杯對著廚房的方向致意,然後用勺子喝湯。


    威廉士重重放下勺子,啟動了通訊器說道:“彌莎,帶著兒子過來,紅磨坊酒館的廚子手藝太好了,趕快過來。”


    那幾個士兵看著他們的長官,那個軍官用叉子挑起魚片蘸著調料吃下去。辛香嫩涼,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味道。


    軍官點點頭,方才調戲美女招待惹怒了廚子,以至於廚子放話,窮逼隻吃一盤,為了榮譽,也不能這麽小氣。


    軍官咬牙說道:“再來五盤。”


    任楚說道:“沒有,最多一人一盤,限量供應。”


    軍官皺眉,方才譏諷窮逼隻吃得起一盤,現在他多要幾盤,結果廚子來了一個限量供應。


    威廉士同桌的男子說道:“我喜歡這個廚子,亞瑟,這麽有趣的小夥子,哪怕廚藝差了一些,你也應該早些讓他出來,看著他就開心。”


    亞瑟雙臂支在吧台上說道:“他和艾麗婭卿卿我我,我怎麽好意思為了生意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艾麗婭,給我也來一份……”


    任楚說道:“魚生。”


    亞瑟說道:“對,魚生。”


    肚子餓有煎魚、麵包和魚頭醬湯,肚子不餓可以吃辛辣爽口的魚生下酒,酒館不知不覺坐滿了客人,有些來晚的人隻能趴在吧台喝酒。


    今天的菜譜隻有魚,任楚給自己做了煎肉,加入辣椒爆炒,配上香軟的麵包,也是不錯的一頓飯。


    魚頭醬湯配麵包,許多人吃得心滿意足,這才是人吃的東西。原來魚頭燉起來可以有這麽誘人的味道,和麵包搭配簡直絕了。


    任楚做出了幾十份煎魚,來晚的客人對付著吃吧,任楚可不伺候了。任楚解下圍裙叼著煙來到酒館的後麵,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紅磨坊酒館老板的侄子不務正業,正在準備出兌酒館,但是今夜紅磨坊酒館迅速爆紅。


    有幾個曾經有意向購買酒館的人陸續走進來,他們一直在拿捏,希望用一個更實惠的價格買下來,甚至彼此相互達成默契,聯起手來壓價。


    他們認為亞瑟肯定要離開這裏,這個浪蕩子哪怕低價也會把酒館脫手,去過他醉生夢死的日子,但是今天情況不對啊。


    亞瑟如何應付這些人,是他的事情,亞瑟心裏精明著呢。隻是別人不願意相信這麽一大把年紀的人,竟然有一顆躁動的心,更願意相信他是一個敗家子。


    一個飛船編隊已經行駛在星空,另一個飛船編隊緊急出行。第一個飛船編隊中,一個長發披肩的雄壯老者站在舷窗前,眺望著迷人的星空。


    在雄壯老者的身後,四個星王恭敬站在他身後,其中一個就是任楚在試煉空間射殺的新晉星王。


    雄壯老者沒有開口,那四個星王凝神靜氣,誰也不敢出聲。雄壯老者忽然問道:“惡魔之王的射術之外,還有什麽特長?”


    那個與任楚戰鬥過的星王說道:“他的精神力很強大,戰鬥中沒有看到他參與近戰。最初天琴家族和惡魔之王有過接觸,惡魔之王的三叉戟被寒冰之王雲崢搶走,可以證明……”


    雄壯老者說道:“可以證明雲崢和惡魔之王有默契。”


    那四個星王愕然,方才那個星王說道:“尊者,您是說惡魔之王和雲崢早有勾結?”


    尊者說道:“沒有證據,隻能通過直覺來判斷,雲崢和惡魔之王在地球就相識,隻是在試煉空間裝作陌路人,所有一切都是騙局。”


    那四個星王或許有人做出了這個猜測,卻沒有人說出來。尊者鐵口直斷,他們四個同時躬身。


    尊者回頭,看著那個在試煉空間被任楚射殺的星王問道:“信直,你對惡魔之王的感受是什麽?除了射術之外,憑借你的感覺去說。”


    信直閉上眼睛,他遲疑著說道:“惡魔之王給我的感覺是他在觀察每一個人的每一個舉動,似乎掌握著戰場的每一個人,然後挑選最有威脅的人出手。如此強大的精神力量,還能精確掌握局勢,或許他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強大。”


    尊者轉回身,繼續看著星空說道:“來到了藍雨星,他就激活了廢棄的火焰殿堂,他身上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信直說道:“現在最大的難題是沒有辦法找到她的蹤跡。”


    尊者說道:“廢棄的火焰殿堂,就是誘餌,他無法舍棄的誘餌。這一次我們蒞臨藍雨星,誠遲出麵,作為解決廢棄殿堂的星王,我們隱藏在幕後,隨時準備圍攻惡魔之王。”


    四個星王再次沉默躬身,尊者說道:“希望這個陣容能夠扼殺他,最好如此。否則鐵莫星尊帶領的後續部隊抵達,我們的顏麵就丟光了。”


    天金殿堂世界前後派出了兩支艦隊,分別有一個星尊帶隊,這是足以解決殿堂之間戰爭的奢華陣容,隻為了解決不幸傳送過來的惡魔之王。


    北極王的通訊器響起,百裏狂沙的通訊器也響了起來。北極王看完之後和百裏狂沙對視,百裏狂沙說道:“他們兩個真倒黴。”


    肩膀負傷的裏瀚靠著殘垣斷壁說道:“哪兩個?”


    百裏狂沙說道:“艾琳和任楚,他們傳送到了天金殿堂的藍雨星,不過被通緝的名字是艾麗婭和鬼麵人。”


    裏瀚灌了一口烈酒說道:“梵蒂岡肯定有巨大的秘密,神秘的傳送陣,還有他們竟然強行催化出星王,我一定要闖入這裏。”


    北極王說道:“我們不應該繼續莽撞行事,最好的辦法是抽調精銳戰士,否則我們或許會遭遇更大的慘敗。”


    百裏狂沙心有餘悸地說道:“這裏原本就隱藏著巨大的秘密,否則任楚也不會如此動心。他應該很難返回來,北極王,你接下來的想法呢?”


    北極王淡淡說道:“我們打成了盟約,任楚活著,我也活著,自然要繼續遵守。”


    裏瀚說道:“那是任楚逼迫你達成的盟約,現在他不在地球,他的部下沒能力反抗。”


    北極王看著裏瀚說道:“他給我們的條件不錯,否則我們沒可能擁有屬於自己的火焰殿堂,更何況你怎麽確認他回不來?”


    百裏狂沙說道:“天金殿堂在通緝他們,那就證明沒有找到他們的線索,任楚的實力在我們之上,或許天金殿堂會出動星尊,我們看熱鬧就好。”


    任楚勝了,那就意味著任楚羽翼已成,這次危機就是他一飛衝天的機會。如果任楚隕落,那個時候再做決定好了。


    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站不穩腳跟,誰就要被洪流淹沒。提早做出判斷,那是基於某種情況之下,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北極王絕對不會下注。


    裏瀚看著遠方說道:“既然不打算背棄盟約,那為什麽不拉他一把?”


    北極王說道:“說下去。”


    裏瀚說道:“給殿堂探索者們發布消息,如果任楚能夠逃離藍雨星,我們就假設他能夠逃離天金殿堂世界。那個時候任楚就是海闊天空,而我們付出的並不多。


    以很小的代價,換取任楚的友誼,我想這個投資比較值得。退一步說,就算投資失敗,我們得到的是這個經曆多次廢墟再生的神秘世界。”


    北極王說道:“我一直認為你是聰明人,隻是你比較好色貪婪,今後改掉這兩個缺點,你會有所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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