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站起來,思路已經定了,那麽下一步就是和郎月談一談。雲崢來到門口,黑皮指著遠方,哭紅眼睛的郎月快步走過來。


    雲崢舉手,身後的嘉蘭她們被攔住,在郎月的身後,數百個戰士舉起步槍對準了任楚的房門口。


    郎月警惕轉頭,看到的是一個個眼神冷漠的戰士,郎月轉身咆哮道:“為什麽?”


    許參謀長走出來說道:“郎月,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雲崢意識到不妙,她低聲說道:“做好戰鬥準備。”


    嘉蘭憤怒說道:“怎麽戰鬥?我們就是甕中之鱉,郎月出賣了我們。”


    雲崢說道:“許無朋就在這裏,不是你想象的那麽嚴重。”


    郎月跑過來,幹涸的淚水再次灑落,雲崢靠著門框叼著煙說道:“你老子出了什麽餿主意?”


    郎月張嘴,旋即閉嘴用手捂臉,任楚他們茫然看著門口,不用猜也能想到郎將軍肯定提出了極為苛刻的要求。


    雲崢看著天空說道:“女人終究是女人,左右為難的時候隻會哭,這裏是你建立的老巢,你的部下看著呢。”


    郎月更咽說道:“別羞辱我,我很難過。”


    雲崢說道:“為什麽要難過?你爹的部下用槍指著我們,如果你真的有決斷,那麽調動你的部下開戰啊。我就不信你老子會把你也亂槍打死,你根本不敢反抗,你自己心裏清楚。”


    郎月的心撕裂般疼痛,雲崢吐出一個煙圈說道:“算了,打擊你也沒意思,說說你老子有什麽要求?”


    許參謀長說道:“郎將軍的要求是你或者任楚隨他回到軍區,必須走一個。”


    任楚向外衝,死老頭子活膩了,任楚往外衝,許無朋、嘉蘭和伍葉她們撲上來把任楚按倒在地。


    狂怒的任楚肢體扭動,嘉蘭她們被甩飛,任楚衝到門口,雲崢淡淡說道:“站住。”


    這兩個字有神奇的魔力,任楚腳步停頓,雲崢說道:“你去還是我去?”


    任楚一腳踹在門框上,門框直接破碎。雲崢嚇了一跳,人廚子的力氣怎麽如此恐怖?那可是實木門框啊。


    郎月的眼淚嚇得憋回去,許參謀長說道:“不是惡意,而是將軍要親自教導。如果按我個人的想法,雲崢最合適。在將軍身邊磨礪幾年,會真正理解軍隊的運作模式,以及如何管理自己的部下。”


    任楚急驟起伏的胸膛逐漸平穩說道:“我隨他走。”


    雲崢凝視著任楚說道:“走好。”


    郎月父女團聚,順便給預備隊和三分隊慶功,結果隻有許參謀長作陪,汪紹友來到了任楚的住處,支起爐子準備烤肉。


    吃飯要吃得痛快,沒有人在意郎將軍怎麽想,沒有人在意這樣做是否對郎將軍的威嚴構成挑釁。


    任楚切肉,其他人負責生火、醃肉、燒烤、拌小菜。肉香四溢,烈酒飄香,任楚喝得酩酊大醉。


    醒來的時候是在車裏麵,車輛在崎嶇不平的路麵前行,任楚睜開眼睛,頭有些疼。


    一個戰士說道:“醒了?喝點兒水。”


    任楚接過水壺灌了兩口,看著窗外朦朧的黎明說道:“這是哪?”


    那個戰士說道:“回軍區的路上,我們快到家了。”


    任楚蓋上水壺說道:“操。”


    一個人說道:“罵誰呢,嘴不幹淨啊。”


    任楚轉頭,看到了一個麵熟的軍官,昨天就是他們圍攻,這是郎將軍的嫡係軍官。


    任楚下意識的摸刀,三合刀不在腰帶上,任楚可以說是手無寸鐵。任楚坐起來說道:“撿便宜的人多了,第一次見到撿罵的人。”


    那個軍官站起來,車廂裏麵的戰士們目光投過去,任楚說道:“下馬威?我這個人什麽都吃,就是不吃這套。”


    軍官揮拳打過來,任楚扭臉,肩膀撞過去,軍官左手舉起抓向任楚的肩膀,任楚右肘撞過去,軍官倉促攔截,劇烈的撞擊聲中軍官被撞得向後退。


    車上的戰士們拉響槍栓,黑洞洞槍口對著任楚。軍官吐了一口唾沫再次走過來,說道:“知道規矩是什麽嗎?新兵入伍就要學會挨打。不服氣打死你。”


    任楚悍然站起來,軍官哈哈大笑說道:“一看就是沒挨過打的秧子,坐回去,要不然打斷你的手腳。”


    任楚臉色陰沉,黑色烈火在他掌心噴發出來,任楚猙獰說道:“打斷我手腳?”


    黑色烈焰狂暴迸發,致命的恐怖氣息讓戰士們倉皇向車下衝去,任楚一步步逼向軍官說道:“來啊。”


    黑色烈火點燃了運兵車的車棚,讓運兵車變成了巨大的火球,軍官咬牙向後退。前後的車輛全部停下來。


    一群精幹的士兵舉槍對準了運兵車,那個軍官跳下來,運兵車的司機也停車之後逃到了安全的的地方。


    郎將軍在一群軍官的陪伴下走過來,車棚坍塌,黑色烈火中的任楚站在車上,他的目光掃過四周,周圍是狂野,道路兩側的樹木有的發生了變異,導致樹根亂竄,讓柏油路麵凹凸不平。


    郎將軍說道:“任楚,你給我下來。”


    任楚眼睛左右逡巡,他猛然躥下燃燒的運兵車,衝向了側麵的樹林,郎將軍喝道:“逃兵可以直接被射殺,你給我站住,沒什麽委屈不可以商量解決。”


    任楚竄到中途,右手扣住了左臂的護腕,繩索射出,尖端插在了一株變異大樹的樹幹上,隨著繩索收縮,身體輕盈如羽毛的任楚飛速掠過去。


    郎將軍說道:“封鎖兩側。”


    槍聲在任楚兩側劇烈響起,任楚躲在變異大樹的後麵,郎將軍說道:“將近兩千人的槍口對準了你,任楚你覺得你能逃脫?雲崢不敢隨我來,他不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重要。


    你沒有受過正規的訓練,這是你最大的短板,我帶你回到軍區,為的是把你培養成一個接班人。雲崢短視,你也如此鼠目寸光?


    方才他們肯定有惹惱你的地方,那是你不習慣他們的規矩,他們也不清楚你的脾氣,這是一笑而過的誤會,回來。”


    任楚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的情況,逃不掉,前方是曠野,雖然有植物生長,但是路上有那麽多持槍的戰士,一輪掃射就能把任楚打成篩子。


    郎將軍揮手,一個戰士拎著海魂弓和箭筒走過去,任楚貼著樹幹看著這個戰士,戰士說道:“聽說海魂弓是郎隊送給你的禮物,這可是將軍送給郎隊的生日禮物,別……”


    任楚說道:“別廢話,我有自己喜歡的人,不是郎月,懂不懂?不懂就別瞎比比。”


    那個戰士氣得臉紅脖子粗,他把海魂弓和箭筒丟在地上說道:“我懂你奶奶個爪,你打傷我們的長官,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任楚惡聲惡氣“呸”了一聲,郎將軍說道:“天地廣闊,你能去哪裏?你牽掛的人舍得丟下?玉不琢不成器,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有了天賦,就可以天下無敵?


    你這個倔驢的性子,到哪裏能吃得開?你讓外人知道你的能力之後,你信不信他們把你當做牲口一樣圈養起來?”


    任楚坐在樹根下,郎將軍走過去,軍官們擋住去路,郎將軍罵道:“滾,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軍官們低頭,郎將軍走過去,看著雙手抱著膝蓋的任楚說道:“你想要什麽樣的生活,大聲說出來,你是不是讓人給掰彎了?連句話也不敢說。”


    任楚狂怒,誰讓人掰彎了?會說人話嗎?任楚把海魂弓抄起來說道:“我就要過安心的日子,不參與你們的狗扯羊皮。郎月讓我省心,我讓她擁有進化的火焰之門,沒日沒夜的幫她進化星兵,我身上可以受罪,心裏不想受累。你懂嗎?”


    郎將軍黑著臉說道:“我懂你奶奶個腿,誰逼你沒日沒夜工作了?郎月那樣做是竭澤而漁懂不懂?是她不知道如何關懷別人,這是最大的缺點。你問問我的下屬,我什麽時候讓他們沒日沒夜工作了?


    有事大家一起扛,有福大家一起享,事情做得多了,待遇就得上去,這才叫公平。你累死累活圖個安心,安心個屁,累成拉磨的驢了,你還覺得那叫清閑,你傻啊。”


    任楚琢磨了一下,是這個道理啊,憑什麽讓自己累死累活?能者多勞也不是這個做法,再說辛苦了這麽多天,除了截留一些星能,其它好處什麽也沒得到。


    郎將軍說道:“郎月一會聰明一會糊塗,抓住了機會建立了自己的班底,但是她不會用人,也不懂得賞罰分明,這個弱點需要你來彌補。未來的堡壘,有一半屬於你,無論發展到什麽程度,這是你應得的收益。”


    任楚隱約覺得不對,堡壘又不是公司,還能明確劃分股份,隻是任楚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郎將軍轉身說道:“讓你管理幾千個戰士,十幾萬的居民,你肯定一腦子漿糊,這就需要學習。毛還沒長齊的小崽子,就想過安心的日子,老子奮鬥了幾十年,也不敢有這種奢望,走了,好幾千人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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