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你好大的膽子。”


    林天問的是林家近日如何,卻被林憲榮一聲怒喝,想來這些日子被這四人糾纏的煩了,若是林家有所傷亡恐怕其已無力怒罵,而是癱倒在一側了。


    林天見其尚有精神,心中頓時將大石放下地來,心中安心,則平日氣度自然恢複如初。


    “林天膽子本就不小,最近惹禍也是不少,卻不知族長所說的是哪一出?”林天心中本就對林憲榮此人看不甚起,此時其不問原因劈頭蓋臉便是如此兩句,頓時心頭火起,管你是叔父伯父,天王老子,在我林天麵前就要客客氣氣,若想把自己當作貓狗使喚,想打便打,想罵便罵那是癡心妄想。


    “我問你,邵家五虎之一的邵言安可是死於你手?”林憲榮麵色漲紅,林天在外人麵前絲毫不給自己麵子,讓自己無地自容,方才林天對他行禮也被其拋之腦後,直接無視了。


    “邵言安乃是邵家五虎其中之一啊?”林天恍然大悟,隨即話鋒一轉,“沒聽過!”


    “你,你直接回我問話!”林憲榮怒極。


    “邵言安?是不是那個貪圖我功法的攔路劫犯?”林天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一臉的不在乎。


    “放屁,我邵家功法比你林家功法高出數倍,我那五弟會貪你的功法?”方才迎著林天而去的那名男子已奔至林天身側,在林憲榮身側一人眼神示意之下,站到了他們其中。


    林天這才仔細打量此人,隻見此人三十來歲年紀,麵目甚為粗野,一頭短發如同鋼針一般直直豎起,方臉之上盡是胡茬,胡茬青一塊白一塊,似是之前未曾刮盡,直如狗啃的一般,那蒜頭鼻上鮮紅欲滴,卻是個大紅酒糟鼻,就那麽隨便在臉中間那麽一戳,盡顯酒鬼氣派。眼睛也是一直眯縫著,似是千年不曾醒酒一般,此時其身上倒是沒有甚麽酒氣,隻是一說話口中酒氣熏人,催人欲吐,整體來說,此人長相便如同他那鼻子一般,甚為隨便。


    林天所言讓身側一人暗暗點頭,此人乃是五虎其中的老二,今年三十有七,名為邵言玉,長相卻是幾人之中最為順眼的一個,其麵如冠玉,眼似點星,隻是眉目之間有些陰厲之氣,將整個原本和諧的氣質破壞殆盡。


    方才他遠遠看到林天所用步法神奇,四弟竟然追他不上,加之五弟邵言安多年來一直想找一部步法功法增進實力,而那日其身殞之後,孫喜前往邵家回報五弟被林家少年所殺,卻支支吾吾不肯言語為何,讓其頓時明白林天所言非虛。


    “我林家功法雖然品級頗低,卻也不知哪什麽五狗犯了什麽毛病,對我窮咬不舍,逼我交出功法,我無奈之下隻好言明非我林姓弟子不可修習,豈知其巴巴的便要易姓換名,把我著實嚇得不輕,試想若是把這什麽五狗養在我林家豈不是日日要鬧的烏煙瘴氣?想來這狗定是瘋了,無奈之下我隻有揮慧劍,呸呸呸,慧劍那是斬情絲,我揮佩劍斬狗頭,隻能將他給殺了……”


    此時那在院門口追趕林天的邵家弟子也已趕到,林家大院之內雞飛狗跳,把林家弟子也驚擾到不少,聽聞林天回家,都自趕來觀看林天到底惹出了什麽大禍,站了半天才聽明白,原來這邵家的人貪圖林家功法,最後卻被林天殺了,林家弟子年紀皆是年輕弟子,血性非常,當下便有人心中暗道:“殺的好!”“殺得痛快!”“讓他見識一下林家弟子的實力!”卻很少有人想到林天身懷高階功法,林家功法品級甚低,人家怎麽可能看得上。


    此時林家眾弟子見林天連說帶比劃的說了一通,雖知他是胡扯,但聽得林天說的有趣,頓時哄堂大笑。


    邵家弟子麵色漲紅,無奈此處有四虎在此,輪不到他們出頭,唯有憋住怒氣,且看四虎如何應對。


    “混賬!”


    “放屁!”


    兩聲大叫之後,那粗野漢子和邵言玉身側一人同時暴起發難,邵言玉將身側那人攻擊架住,使了個眼色,那人頓時了然,憋下一口怒氣,一甩衣袖,恨恨哼了一聲,不再去看林天那眉飛色舞的眉眼,隻怕看了更加生氣。


    而那粗野漢子的攻擊轉瞬已達林天麵門,林天有把握在其接觸到自己之前避過,故而未曾閃避,粗野漢子大喜,當下再次催力,想要一掌將其斃於掌下!


    “邵言烈!”邵言玉一聲大呼,生怕其將林天打死,情急之下竟連四弟也未曾喊出,直接喊了其名姓,語氣嚴厲,頓時讓粗野漢子寒毛之樹,住了攻擊勢頭,疲軟下來。


    原來這粗野漢子名為邵言烈,五虎之內排行老四,性子極為暴躁,但唯獨害怕老二邵言玉,隻因邵言玉有勇有謀,邵家大大小小事務現已多交予其處理,在他帶領之下,邵家那些殺人放火的勾當由台麵轉為台下,且做的甚為漂亮,雖讓邢萬裏知是其族內所做,但卻無證據證明,想來待日後時機成熟,定是邵家下一代族長無虞。


    此時議事堂之旁,有一甚高樓閣,其上站有一人,正在低頭觀看林天一眾人,聽得林天胡言亂語,讓邵家幾人怒不可遏,心中對林天頗為欣賞,待又見林天對邵言烈一掌攻來不怕不畏,最終邵言烈尷尬收掌,又讓其對林天高看了不少,暖風吹拂,將其長發吹拂,露出半張側臉,卻不是葉孤峰卻又是誰?


    林天見對方收招,麵上笑意更濃,笑盈盈的看著對方四人,九州大陸之上律法條例列明,若無故械鬥者死!林天殺掉邵言安雖有孫喜作為旁證,但邵言安乃是覬覦林天高階功法,就是對簿公堂也未見得輸上官司。


    邵言玉喝止住四弟,將其拉過一旁,低聲道:“此番邵家召集眾多弟子在此,想來官府早已知曉,若是無故將其殺斃定然要引起邢萬裏的注意,除了決鬥之外尚可暗中除去此獠,到時死無對證,邢萬裏也拿我們無法,切記小不忍則亂大謀,邵家千年基業豈可毀於你手!”


    邵言玉一番話將邵言烈說得冷汗淋漓直下,若是方才自己先行動手,林天此後反擊則為自衛,不在械鬥範圍之內,自己差點就著了林天的道兒。


    無故械鬥被嚴令禁止,而決鬥則不在此列,隻需二人同意,生死由命,故多數武者一般有宿怨多以決鬥解決,而決鬥隻能一對一,那邵言安功力隻區區不過三星武師,這四人想來也不過如此,林天此時憑借火屬之力淬煉肉體,其功力雖在二星武師,但其實力可與五星武師持平,林天自問不怕這四人之中任何一名。


    站在邵言玉身旁那人方才出招被其攔下,聽得邵言玉如此分析,心中恚怒,怒罵道:“小雜種,爺爺和你走上幾招!”


    此言一出,林家弟子無不惱怒,林天微笑看向林憲榮,卻見其並無任何反應,其身後的林憲彪麵色兀自忿忿,林憲甲卻未曾見到。


    林天心中奇怪,這林憲彪與林憲甲乃是族中除了族長功力最高之人,一般大小事務都會露麵,今日卻不知為何未曾見到?但此時並非詢問之所,林天按捺下好奇,轉頭看向那說話之人,此人方麵大耳,長發半長,勢如瘋魔,眼睛呈三角之狀,其中凶光畢露。


    林天笑意盈盈抱拳道:“這位老狗……兄請了,還不知名號?”


    “邵家五虎,伏魔三虎邵言慶是也!”邵言慶雙眼倒豎,跋扈道。


    “邵家五狗一狗業已伏誅,你們還是改為四狗吧。”林天哈哈大笑。


    林家子弟無不哄笑


    邵言烈聽聞此言怒極,方才還是隱喻,此時已變作明目張膽的叫罵了,邵言烈剛想破口大罵,卻聽林天對邵言慶又道:“你還待怎地?要和爺爺我走上幾招?”


    林家弟子轟然叫好,邵言慶方才口出無狀,林天接連兩句羞辱於他,給林家扳回一絲顏麵,更有接下決鬥之意,林天之前在林家與那枸武一戰,大發神威,最終以弱敵強,林家弟子無不雀躍,此時也盼林天再創奇跡。


    邵言慶方才隻是氣極說出此話,卻並未想到林天能接下話頭,想到老二邵言玉之言,想來暗中除去林天乃是最為穩妥的辦法,但林天連續羞辱於他,他又豈可咽下這口惡氣?邵言慶一聲怒吼,便要站出,卻被邵言玉攔住。


    邵言慶對林天氣極,欲殺之而後快,連掙了幾掙卻未掙開,邵言玉低聲道:“我等來此隻是為了質問這廝是否殺了五弟,現在已經明了,待日後定然讓其死無葬身之地,五弟一身功力不在你之下都已身殞,這小子身法詭異無比,你且忍耐幾日,待我等回去便讓這廝好看!”


    邵言慶雖然脾性急躁,但人卻不傻,被邵言玉如此一說,頓時想到五弟功力與自己相當,其都已身死,自己想來也不會是林天對手,當下住了步子,縮了回去。


    林家弟子見其退縮,登時大樂,此前這四人耀武揚威來此,還讓族長管束眾人,令眾人不得外出,林家弟子早已憤懣,眾人雖然憤懣但卻不敢對族長不敬,此時見其退縮頓時出了一口惡氣,“雷聲大雨點小”“縮頭烏龜”“之前的氣勢哪裏去了?”如此之類的話頓時四起,再過片刻什麽難聽的話都出來了,竟然毫不顧及林憲榮尚在此地。


    林憲榮麵色青一陣白一陣,若是喝止族人,恐怕民心大失,若不喝止,又唯恐邵家日後對自己不利,當真兩頭為難,族長做到他這份兒上的真是林家第一人。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卻一臉微笑,絲毫不介意對方的退縮行徑。


    邵言玉見此行目的已達,匆忙對林憲榮丟下幾句場麵話便要告辭。那些追逐林天的邵家弟子更是先行離開。


    林家弟子圍著四人哄笑喧鬧行了一路,四人一路之上麵色更是陰沉,邵言慶幾次按捺不住都被邵言玉拉住,這才堪堪走到林家大院門前。


    “四狗慢走,尾巴可要夾好,萬萬莫要掉了。”林天策馬在眾人身後緩緩而行,待四人剛要出門,立時來了一句,這一句卻正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眾人哄笑聲中,邵言慶再也按捺不住,暴跳而起:“林天我要與你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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