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狂徒,深夜違禁入城,該當何罪!”那銀盔之人聽到身側守衛頭領耳語片刻,已知林天乃是罪魁禍首,當下看向林天揚聲發問,聲音洪亮高亢,林天一聽便知此人並無功法在身,連尋常武者的氣沉丹田發聲之法都不會用,所言皆是喉頭發聲,但普通人說話也能如此洪亮亦也難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我們都說了乃是為了救人,要不誰會半夜進城?”郝赤氣道,看樣子郝赤方才沒少說好話。


    “在下尋藥救人,無奈回城太晚,若有得罪還請將軍擔待則個。”林天上前,看了郝赤一眼,打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再出聲。


    郝赤點點頭,心領神會,退倒了林天身後。


    “口說無憑,可有見證?”那領軍之人雖然相貌看起來甚為魯莽,但似乎並非不是不好說話之人。


    “我等都是見證!”林天身後四人同時開口。


    林天回身看了看郝赤四人,輕輕頜首,以示感謝。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方才在領軍之人耳側說話那名頭領,說完話已退到領軍之人身後,此時見林天身後四人齊聲言道可為其作證,不由急了,頓時開口說道。


    國字臉回頭看了其一眼,眼中似有責備,那守軍頭領接觸到他的眼神,頓時將頭低了下來。


    “其他可有人證?”國字臉又問。


    林天聳聳肩,還有個人證正在房內,兀自昏迷不醒,自是不知這二日所發生的事情。


    “聚眾滋事,給我拿下!”國字臉見無人說話,頓時一聲大吼:“若有違抗,格殺勿論!”


    “嘿!”國字臉身後眾士兵同時發聲,聲勢大壯。


    林天眉頭大皺,心道:“若是當真被這群士兵抓住恐怕無事也會找些理由讓自己吃些苦頭,自己倒也罷了,隻是苦了郝赤等人,那賀聯細皮嫩肉的隻怕少不了被譏諷折磨。”


    想到此處,林天不再猶豫,抽出長劍,仗劍而立,若是有誰衝上前來,定要將其斬殺,以立其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林天長劍方才拔出,對方陣內卻聽得“唰”的一聲大響,卻是國字臉身後那城守頭領先行抽刀,高舉過頂,霎那間,其身後百十士兵軍刀同時出鞘,殺氣騰騰。


    國字臉依舊站在眾人之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


    林天抽空回頭望去,卻見郝赤大錘已然在手,賀聯等人武器皆已出鞘,眾人麵色陰寒,大戰一觸即發。


    “老夫可以為證!”此時林天身前將士已形成包圍陣型,立時便要圍上,林天身形方要發動,卻聽聞身後一人急急發聲,聽其聲音正是尚老。


    “尚老?”國字臉見到其人,頓時大手一立,身後將士身形突的一頓,由行動化靜止,隻用一息。


    國字臉止住身後將士,翻身下馬,身上甲胄叮叮作響,徑直往尚老走來。


    “休得傷害長老!”尚老乃回春堂長老,劉正見國字臉手扶刀柄行來,頓時提棍奔至尚老身前,將尚老護在身後。


    “無妨,無妨,老朽與刑將軍乃是舊識。”尚老嗬嗬而笑,拍了拍劉正肩膀,讓其放鬆。


    劉正聽得長老所言,麵露困惑,但依舊未曾離開,直至國字臉行至尚老身前,單膝跪拜,這才將信將疑的轉頭看向尚老。


    “邢將軍何須多禮。”尚老笑嗬嗬的將邢將軍扶起。


    ”仙師日前搭救內子,邢萬裏尚未拜謝,哪知今日得遇,仙師定要受邢萬裏一拜。”邢將軍不肯起身,直至禮畢方才站起。


    “邢將軍日理萬機,乃是濟世為民,安和省內有邢將軍坐鎮才得今日繁華,老朽豈敢受邢將軍拜謝!”尚老扶不動邢將軍,無奈讓其將禮行完,這才趕緊將邢將軍扶起,又道:“醫師治病救人乃是本分所在,邢將軍如此大禮真是折殺老夫了。”


    林天等人不知二人關係,呆立當場。


    “此小友乃是為了房內傷者采藥,在路上耽擱了時日,以致來得有些晚了,其內傷者傷勢甚為嚴重,若是今夜不能用藥,隻怕明日老朽也無回天之力,故此小友這才硬闖城門,還請邢將軍恕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尚老和邢萬裏敘舊完畢,這才指著林天,將事情原委緩緩道來,讓邢將軍連連點頭。


    “不知傷者可否探視?”邢萬裏問道。


    “自然可探視。”尚老嗬嗬而笑。


    “在下並非不相信仙師所言,但邢萬裏職責在身,定要查明究竟。“邢萬裏拱手,麵有愧色。


    “應該的,應該的。”尚老連道:“傷者就在裏間,邢將軍可隨我來。”尚老言畢便先行帶路。


    “邢將軍……”守城頭領見邢萬裏要進房內,放心不下,立時翻身下馬,跑至其身側,低聲道。


    “你便在此地等我。”邢萬裏瞪了他一眼,跟隨尚老進屋。


    “此子何傷?”邢萬裏於室內見到吳剛,隻見其趴在床上,後背繃帶厚重,其上兀自有鮮血沁出,不由問道。


    “被獨角青狼獨角所傷。”尚老歎息一聲。


    “什麽?”邢萬裏自是聽過此傷,麵露困惑道:“此傷不是無藥可醫麽?怎麽……”


    “此傷並非無藥可醫,隻是藥引難尋,方才闖門那個孩子不是把藥引尋來了麽。”尚老笑道。


    “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了。”邢萬裏此時已有些八分相信,之前其已聽聞守城頭領所言,知道林天當時不肯將藥草放至竹筐之內,加之方才自己也已看到林天手中所發出的淡淡星光,隻是林天手掌握拳,沒看到其內的藥草。


    “嗯……”此時吳剛身體動了一下,口中輕吟出聲。


    “赤豔白花果然療效非凡,隻片刻功夫便可讓其清醒過來。方才我在內室配藥,出去的有些晚了,若不是你,現在我已將方子配好,說不定此時丹藥也已煉製完畢了。”尚老難得的調侃了邢萬裏一句。


    邢萬裏大窘。


    “既然醒來,邢將軍也可從其口中求證。”尚老見吳剛已有轉醒跡象,頓時開口對邢萬裏道。


    “不必了。”邢將軍抱拳道:“邢萬裏已知事情緣由,就此告辭,邢萬裏生性魯莽,還萬望仙師包涵。”


    “邢將軍職責在身,乃是為城內百姓安定,如此兢兢業業,恪盡職守,老朽隻有欽佩,哪敢托大怪責?”尚老連忙還禮。


    “水……水……”二人說話之時,吳剛已然清醒,隻覺口渴無比,勉力抬起頭來,**著討要水喝。


    邢將軍一見之下,頓時大驚失色,驚叫道:“吳公子!”


    尚老愕然,疑惑看向邢萬裏。


    邢萬裏情知自己失態,幹咳一聲,道:“這是城主家的公子!”


    原來這吳剛卻是安和省內最大家族,吳家的弟子!


    “吳天澤的公子?”尚老得知也是甚為震驚。


    “正是。”邢萬裏見吳剛掙紮著想爬起身來,忙去伸手攙扶,尚老則入室內取出水來,喂吳剛喝下。


    “水,水……”吳剛喝完,兀自要水。


    “你方才清醒,已兩日未曾飲水吃食,水不可一次喝得太多。”尚老隨手將吳剛喝空的茶碗放到一旁,開口說道。


    邢萬裏也默默點頭,吳剛喝過水後,隻覺倦怠襲來,又自沉沉睡去。


    邢萬裏將其依舊翻身安置好,轉過身來。


    “城主家的公子為何淪落到如此境地?"尚老見邢萬裏忙完,開口發問。


    “仙師有所不知,城主大人脾氣倔強,雖隻有這麽一個獨子,卻從不嬌生慣養,每月俸祿拿的和其他弟子別無二致,更談不上有何優待,所有東西都得這孩子自己爭取……”邢萬裏將自己所知對尚老介紹了一遍:“當真苦了這個孩子。”邢萬裏最後說道。


    “老朽虛度八十九載,閱人無數,依老朽所見,這卻是城主高明之處。”尚老捋須微笑。


    “仙師何出此言?“邢萬裏奇道。


    尚老微笑不答。


    “即使如此,萬裏便自告退了,不知這孩子還需要多久才能將養恢複?”邢萬裏見尚老諱莫如深,隻得抱拳告辭,臨行前卻未望問及吳剛傷情。


    “最少需要半個月。”尚老皺眉盤算良久,給了邢萬裏一個保守的數字。


    邢萬裏點點頭,再次抱拳告辭。


    “邢將軍還是不要告知城主為好。”尚老的聲音在邢萬裏身後傳來,頓時讓邢萬裏住了步子。


    “為何?”邢萬裏轉身,麵上滿是困惑。


    “若老朽猜的沒錯,城主定然不會前來探視,若如此倒不如不要讓其擔心惦念。”


    “想來自己若是說了,依城主大人的性子必是不會前來,更何況公子現在已經無礙,說了倒讓城主平添擔憂。”


    “萬裏省得了。”邢萬裏思索良久,最終點頭應承,抱拳匆匆離去。


    “邢將軍,您沒事吧?”邢萬裏方才出來,那守軍頭領便自走上,詢問其內狀況。其早已等的不耐,生怕邢萬裏獨自在內遭遇暗算,若是邢萬裏再晚出來些,隻怕自己便要帶人闖入了。


    “沒事。”邢萬裏對其搖搖頭,轉身來到林天身側,一揖到地:“小友仗義,邢萬裏感激不盡。”


    邢萬裏本想說代城主感謝之言,但想了想卻最終將“城主”二字咽了回去。


    林天本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貨,見邢萬裏貴為將軍竟然對自己行如此大禮,頓時一頭茫然,但仍舊忙回禮過去,口中連道:“小事一樁,何足掛齒。”


    “小子倒是能裝,一個千載難逢的際遇都給你個敗家玩意兒扔了,竟然還說是小事一樁!”林天腦內老頭忿忿的聲音傳來,讓林天麵色難堪至極。


    邢萬裏還以為林天心中對闖城門之事心存愧疚,不由微微點頭,此時其眼神之中對林天已然充滿欣賞之色,與林天又說了幾句諸如“誤會”此類的話,返身揮手,帶領軍士離去。


    “你這死老頭,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以為我願意這樣?我還想兩全其美呢?你倒是在場,不也是沒辦法?”林天目送士兵離開,趁著郝赤眾人不備,偷偷抱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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