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眾人聞言皆驚。


    “不可能!”林天叫道:“武者的身體怎能如此孱弱?此傷並未傷及髒腑,便是比此再大些的傷勢也可痊愈!”


    林天從未有此經曆,神色甚為激動,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被別人宣判了死刑,隻怕任誰也不能接受。


    “林兄弟,別激動,劉正不可能會亂說的,你先冷靜冷靜。”郝赤勸解道。


    林天木然看向郝赤,再轉頭看向賀聯、汪晴二人。


    賀聯汪晴眼內隱有淚光。


    “我隻是不能接受……”林天默然半晌,頹然低頭,想起相遇過往,心頭不禁一陣酸楚。


    “林兄弟,在下並非危言聳聽,隻是吳剛乃是被這青狼獨角所傷,而青狼獨角之上含有異種毒素,此情形在下雖未見過,但有耳聞,此傷並非無藥可醫,但藥方之中卻有一味藥甚為難尋,聽聞隻在傳說之中,在下師門之中也是未曾見過……”劉正滿麵苦澀,心中也為吳剛如此境遇擔憂無比。


    “既是有藥可醫那便是有救!”林天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不知此藥名之為何?”


    “當日師父隨口所講,在下並未上心!”劉正搖頭道:“就算知其名稱不知其形也是無處可尋。”


    “那便去你師門求醫問藥便了。”林天說著來到吳剛身側,便要將其抱起。


    “為今之計唯有如此了。”劉正喟然一歎,苦笑道。


    “走吧。”林天俯身抱起吳剛,一聲呼哨,獨角頭馬聞風而至。


    “好兄弟,交予我便了。”郝赤伸手要將吳剛接過。


    “馬背之上顛簸,我的馬跑的甚為平緩,便由我來好了。”林天說道。


    林天坐騎神駿,眾人皆知,且眾人又看到林天方才一聲呼哨便將坐騎喚來,頓時信了大半,郝赤也不多說,翻身上馬,眾人點起火把,往來路摸去。


    “此地馬匹奔波不便,我便先行一步。(.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林天上得馬背,走了不遠,這才省起,山地崎嶇加之又是夜間,若是強行催馬說不定會讓坐騎有損,想起吳剛傷勢不可耽擱,慌忙下馬,對眾人說道。


    “這怎可使得?”眾人勸阻道:“騎馬都不方便莫說步行,且夜間黑暗,你又無火把,此地多懸崖,若是走岔了路……”


    “眾位安心,我自有法子,劉兄且告訴我你那師門卻在何處?”林天說道。


    眾人見其信心滿滿,雖有疑問此時卻不便相問,劉正歎息一聲道:“相遇林兄弟真乃我等之福,林兄弟可去省城,尋那回春堂,想來走完此崎嶇山路我等便可追上你,到時我們再同去便可。”


    林天點頭,來到坐騎身側,讓獨角頭馬尾隨眾人來尋自己,這才與眾人告別,疾風步法催動,一時間疾若奔馬,火光映照之下隻見山路之上一路煙塵滾滾,眾人麵麵相覷,再看林天坐騎,卻老老實實跟隨四人身後行走,四人心中震驚無比,放眼整個九州大陸恐怕還未曾聽說有魔獸坐騎可如此聽話。


    眾人這才知道林天身上秘密定然不少,又想起吳剛傷勢未卜,不知到那回春堂可否救治,一時間眾人心中思緒紛亂,走了大半山路卻是沒曾有人開口說話。


    林天一路疾奔,速度之快比之坐騎尤勝一籌,且其身體被炎火之力淬煉,耐力也得已提高,狂奔了一夜竟然絲毫不覺疲態,天剛蒙蒙亮,安和省已遙遙在望。


    紅日尚未升起之時,林天已至城門,城門守衛雖驚訝如此之早便有人要進城,但見林天抱著一名傷者,還是下令大開城門放林天進去。


    林天謝過守衛,又問清回春堂路徑,一路狂奔而去,徒留傻眼的守衛在煙塵之中麵麵相覷。


    林天來到回春堂之時,夥計方才開門,其內有一老者,鶴發童顏,在內坐診,見林天橫抱吳剛前來,頓時招呼夥計幫忙將吳剛扶至內室診斷,待診斷安頓好吳剛之後,林天慌忙和老者走了出來,開口問詢道:“仙師,請問他可否有救?”


    仙師乃是對藥師的尊稱。


    老者緩緩搖頭,歎道:“你這朋友受了獨角青狼獨角所刺,此傷甚為罕見,要知獨角青狼額上獨角並不輕易使用,用之則死,若非將其逼至絕境,其定然不會用角反擊。”


    林天想起此前這隻青狼便被五人圍堵的甚為狼狽,夜中又被幾人圍殺,頓時連連點頭。


    老者端坐椅內,見林天點頭,開口回答道:“此傷並非無藥可醫,但卻需要一味藥引,此藥引甚為罕見,老朽今年八十有九,卻從未見過此物實體,且傳聞此藥生長之地甚為凶險……”


    “仙師但說無妨,不管其在何處,小可定要竭盡所能將其找回。”


    “老朽聽聞此藥生長在陰寒水內,但卻需時不時需要以炎力滋養,如此矛盾的環境想來必是前人所杜撰,試想世上哪有這樣前後矛盾的所在?”


    林天聽老者說道此處卻是眼前一亮,忙道:“卻不知此物是何模樣?”


    老者在桌旁翻找片刻,找出一本小冊,翻開在內搜尋片刻,找到一頁,拿給林天觀看。


    隻見其上畫著一株小草,全體赤紅,上開白花,花開五瓣,花蕊之內似有光芒透出,畫下寫著一行小字:“赤豔白花,性平,花開五瓣,花蕊內含些許星力,其內性雜,或有未知屬性尚未可知,擷取需用星力裹挾,若不如此出水即化,藥力不可存矣。”


    林天見到此圖,頓時想起之前在怒心火蓮之側發現的那株植物,一時樂不可支,大笑道:“吳剛有救了!”


    老者見其模樣,不由驚奇道:“小友知道此物所在?”


    林天點頭道:“正是。”


    “不知其地凶險與否?”


    “凶險異常。”林天想起那隻巨鱷,答道。


    “若是小友真可尋到這株異草,本店可允重金收購小友的藥草。”老者沉凝道。


    “我摘來救我朋友,為何仙師卻還要倒貼我錢?”林天心中大定,開始和老者開起了玩笑。


    “小友朋友之傷隻用少量藥引便可醫治,剩下尚還不少,回春堂濟世救人自然要將其買下。”老者正色道。


    “既然如此小可便立即前往,仙師且先照顧傷者一二,小可其他朋友即刻便到。”林天抱拳,立時便要離開。


    “且慢。”老者抬手阻止林天。


    “還有何事?”林天停住腳步,回頭疑惑道。


    “必須二日之內趕回,若不如此,隻怕到時你的朋友毒發攻心,神仙也是就不回了。”老者沉聲道。


    “知道了。”林天聞言,眉頭稍皺,想了想此地到哪赤天峰的距離,重重點頭。


    出門之後,林天不再猶豫,狂奔而出。


    林天一路奔馳,讓街旁路人側目不已。


    到得城門,正好遇到劉正一行,劉正一路快馬加鞭,想追上林天,卻未曾想一路之上竟然未曾見到林天蹤跡,卻在城門之前遇到了他。


    “吳剛已被我送至回春堂……”林天奔行速度不減,匆匆拋下一句,口中連連發出呼哨,跟在眾人身後奔走的獨角頭馬頓時人立而起,仰頭長嘶一聲,追著林天身後疾馳而去。


    林天得知赤豔白花下落,心知吳剛有救,悲痛心思已疏,此時見到頭馬趕來,省的自己一路跑去,心中更喜,立時放緩速度讓頭馬追來,待頭馬接近身側,於跑動之中縱身上馬,上馬之後策馬揚鞭,縱聲高笑,消失於眾人視線之中。


    “林兄弟怎麽了?他要去哪?”郝赤馬頭已經調轉,但想追上卻已不及。


    “待我們到了回春堂必知分曉。”劉正見林天心情大好,想必事情有了轉機。林天說話不便,待到了回春堂定然知曉,說罷也不等眾人,揚鞭疾馳。


    賀聯和汪晴相視一眼,心中略鬆,也尾隨劉正而去。


    “等等我!”郝赤撥轉馬頭,策馬緊追。


    林天一路行來,不住催馬,獨角頭馬從未被林天如此催趕,且其性子甚為倔強。雖然一夜未睡頗為疲累,但依舊狂奔不止,林天心疼馬匹,最後離東山還有一半路程便想讓馬兒略微減緩速度休息一番,但獨角頭馬使發了性兒,無論林天在背上如何,就是速度不減,最後直到山路之上才不得不緩下勢頭。


    “好樣的。”林天翻身下馬,對黑龍道:“你且在此等候,待我回來找你。”


    林天說完,不敢怠慢,直奔赤天峰而去。


    “有這個必要麽?”老頭話聲悠悠,自林天腦中傳來:“隻不過萍水相逢的一個武者,何必幸苦奔波?而且水潭之內還有巨鱷,若是白白失了性命豈不甚不劃算?”


    林天也想過巨鱷盤踞其內,想來此行甚為凶險,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當下大聲道:“即便是萍水相逢,那又如何,今日便是你受傷躺在此處讓我去尋那異草來救,我也是不皺一下眉頭。”


    老頭聽了心中甚為欣慰,口中卻道:“若是那巨鱷襲擊於你,切莫以為老夫會出手相助。”


    林天不為所動,卻哈哈大笑道:“你我一榮俱榮,若是關鍵時刻難道你能袖手旁觀?”


    “你這臭小子,怪不得巴巴趕來,卻絲毫不懼,原來心裏打得卻是這個主意。”老頭笑罵。


    林天嘿嘿一聲,不再說話,專心調轉氣息,大步往赤天峰疾奔。


    “其實巨鱷已經被我弄死了。”老頭心道:“我就是不告訴你,讓你瞎緊張一陣。”


    到得洞穴之天色已黑,林天剛進入洞中,卻聽到內裏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不由緊張問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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