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聲音大笑未止,卻感到左手內的巨鱷長舌傳來回縮力道,頓時看向巨鱷。


    “孽畜!還記得我麽!”男子一聲大喝。


    此時其頭發不再生長,卻已長達腰間,其色也化為妖異的血紅之色,隨著身側化做實質的血紅殺氣盤旋不定。


    巨鱷頓時憶起此聲音和這紅發,與數十年之前在這水潭之內所遇之人甚像,心驚之餘,舌頭更加發力回縮。


    “哼,當時饒你一命隻因這火屬之力尚需你在側守護,今日你已無用,何不化為魂魄妖力供我吸取?”林天冷哼一聲說罷,又自縱聲大笑,笑聲未歇,左手已拉住巨鱷長舌放至自己身前。


    巨鱷隻覺舌根一陣劇痛,那龐大身體不由自主的隨著林天左手牽拉往前一陣疾走,情形無比狼狽。


    “被我所噬也是你的榮幸,你便自好好去吧!”‘林天’一聲大喝,麵色猙獰,渾身血紅殺氣一陣翻湧,隻見巨鱷渾身一陣抽搐,自其巨尾尖端開始漸漸化為死灰顏色,巨鱷眼中流露出驚懼之色,渾身掙紮不已,但隻片刻功夫,那死灰之色已遍及全身,最後那條長舌自舌根開始變色,瞬間直至舌尖,巨鱷發出一聲不甘的嘶鳴,再也不動了。


    ‘林天’功成,再次狂笑不已,渾身血色殺氣一陣波動,氣勢再起,身周頓時散出一陣狂風,其身前那已變為死灰顏色的巨鱷屍體被狂風吹拂,頓時化為一陣塵土,四散無蹤。


    “得此助力讓我魂力增長不少,妖力也更勝之前,以此護持林天吸取火屬之力定然無虞。”‘林天’閉上赤紅眼睛感受了一會,開口說道:“此前饒了這巨鱷一命,沒想到倒是成就了林天今日際遇,若無此巨鱷精血魂力相助,林天想吸收那火力尚需等待功力再進。”


    “林天的際遇也便是我的際遇,讓其快些成長我便可更快接替他的軀體,沒想到我胡疾風馬上便可卷土重來,哼哼,姓釋的,你毀我肉身,讓我空等這十八年,待我重出江湖之時,看我不把你碎屍萬段,讓這九州大陸從此易姓!”


    原來此占據林天軀體之人正是其體內的老頭,胡疾風,十八年前胡疾風被青芒之內武聖打敗並毀去其肉身,幸而胡疾風施用妖族秘術讓自己的魂魄離體,之後又遇林天母親白若蘭生產,其魂魄立時投身其內,沒想到白若蘭其時難產,已臨瀕死狀態,胡疾風無法,隻有散發妖力相助白若蘭生產,白若蘭生出林天之後便力竭而亡,而胡疾風為了讓瀕死的白若蘭能夠將林天生下,過度使用妖力,導致其生魂魂力不支,所謂一身不容二主,其魂力低弱,頓時被林天魂魄禁錮,故此沉睡一十八年。


    幸而林天性子堅毅,在這十八年間不住吸取星力修煉,雖星力並非魂力,但卻也是一種能量,胡疾風借此能量將其轉化為自己的魂力,十八年後這才轉醒。


    胡疾風三十年前已來此探查過,並遇到了這護寶巨鱷,當時火蓮尚未長成,胡疾風為讓異寶不被其他人所獲,這才饒了巨鱷一命,沒想到今日卻間接的幫助了自己。


    因其之前過此地,巨鱷對其亦也發動攻擊,故此其對巨鱷的攻擊方式甚為熟悉,其敢讓林天托大來此,便是為了讓林天被其巨尾抽暈之後魂力渙散,自己才可得以現身相救,但其中過程依舊驚險,胡疾風想起之前林天若是未曾躲過巨鱷那巨大鱷吻,林天與自己便要交代在此地,念及與此不由冷汗淋漓而下。


    胡疾風言畢,再次看向雙手,眉目之間甚為歡喜,此時林天骨骼之中炒豆之聲已連成一片,胡疾風無奈歎息一聲,雙目一翻,雙腿一軟,歪倒在地。


    ……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天這才悠悠醒轉。


    林天醒轉之後,隻覺全身疼痛無比,林天緩緩坐起,卻發現自己依舊在水潭之旁,回想起之前巨鱷猙獰,如身在夢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那條鱷魚呢?”林天撫頭站起,隻覺得頭疼欲裂。


    “沒看見。”老頭說。


    “這家夥可真厲害。”林天想起鱷魚一尾巴就把自己抽飛,心有餘悸。


    摸完額頭摸胳膊,渾身生疼的感覺讓他坐立不安。


    “這一尾巴抽的。”林天摸著肋下,這裏青紫了一片,林天摸了摸骨頭,幸好沒斷。


    “我們快離開這裏吧。”林天查看身體無恙,頓時想起鱷魚隻一眼便讓自己動彈不得,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還有這幾百丈的懸崖要爬,你現在的身體能爬上去麽?”老頭問。


    “不能爬也得爬。”林天手足並用,已經趴在了岩壁上。


    老頭沒吱聲。


    “他媽的,真的爬不動……”林天試著提了幾次氣,渾身酸痛不說,經脈也受了損傷,幾處經脈不通,星力回轉困難。


    林天無奈坐倒在地,想運功卻又不敢,生怕鱷魚去而複返。


    “你運功恢複吧!我幫你看著。”老頭裝好人。


    “你看著有屁用,那巨鱷來了我還不是要坐以待斃。”林天氣道,他對老頭最後才說有護寶異獸依舊耿耿於懷。


    “放心吧!要是它來我幫你。”老頭信誓旦旦。


    林天想了想,除此之外也是無法,隻有先運功恢複之後再做打算。


    林天小心翼翼的站起,往水潭遠處挪了挪。


    老頭竊笑不已,這裏就這麽屁大點地方,你再挪又有屁用?


    林天挪到離水潭最遠處,一屁股坐了下來,此時就算走兩步他都覺得費力,剛才竟然還想攀爬懸崖峭壁。


    “不如現在就吸取火屬之力便了。”老頭聲音傳來。


    “省省吧!等我打通了淤塞的經脈再說。”林天剛一坐下,精神稍微鬆弛,一陣無力感頓時傳來,讓他覺得昏昏欲睡。


    崖下昏暗,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林天終於打通了淤塞受損的經脈,睜開眼來,星力在體內不停回轉讓其恢複了幾分力氣,但身上兀自疼痛無比,讓林天奇怪不已。


    “按理說我被那巨鱷抽了一尾巴,又撞到岩壁之上,應該不會渾身疼痛,現在怎麽跟全身都散了架一樣?”林天嘴中喃喃自語,老頭默不作聲。


    “那鱷魚怎麽沒了動靜?”林天按著被那巨鱷抽打之處,奇怪道。


    “要不你下水看看?”老頭調侃道。


    “算了吧!不來最好,省的在被它抽暈過去。”林天氣道:“你這死老頭不早告訴我這裏有這鬼東西。”


    “要不在這裏等也是等,何不先吸取那火屬之力讓你身體複原?”老頭嘿嘿一笑,避而不答。


    “吸取之後能立刻複原?”林天眼睛一亮,他才不想在再這個鬼地方待下去,潭底巨鱷還在等著自己呢。


    “那是自然。”老頭笑道。


    “早不說。”林天呸了一聲。


    “剛才還和你說來著。”老頭嚅囁道。


    “快說怎麽吸取。”林天不想和他鬥嘴,盯著手中忽明忽暗,吞吐不已的焰火。


    “用星力侵入星力包裹之中,火屬之力自然順勢而上。”


    林天依言,將星力緩緩渡入焰火之中,隻覺焰火之內一道及其霸道的炎熱氣勁順著自己所發出的星力蜿蜒而上,直直侵入自己經脈之中,隻一瞬間,林天經脈便要被其炙烤損壞。


    林天大驚,立時將全身星力抽調至炎熱氣勁之旁,瘋狂裹挾。


    林天星力盡數抽調之後,焰火之內的星力也隨之抽回,焰火順勢之力頓弱,進入林天體內的火屬之力頓減,老頭看得明白,急道:“焰火之內的星力切不可斷,若是斷了便前功盡棄,你體內的炎陽之火不必先用星力裹挾,待火屬之力盡數吸取再用星力裹挾化開即可。”


    林天怒極,這老頭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吸入體內的炎陽之火若不讓星力裹挾隻怕瞬間便會毀去自身經脈,而且損傷之重定不可修補,無奈自己正自運功,開口不得,若是能開口林天定又要破口大罵。


    林天正自忿忿間,卻覺一股清涼之力將全身經脈盡數護持,原本被星力裹挾的炎陽之火在經脈之中本也難耐,此時卻絲毫感覺不出炎熱之力,林天大喜,緩緩將星力鬆開,鬆開之後這炎陽之火的炎熱氣勁竟然也並非不可容忍,林天情知是老頭在暗助自己,頓時鬆了心神,將星力探入焰火之內,任由其內火力順著自己星力蜿蜒至體內經脈之中。


    過不多時,那團被自己星力包裹的焰火已盡數被林天吸取至體內,此時其體內炎熱之氣逐漸旺盛,老頭提點林天一句,林天立時將星力運轉,將其裹挾,如此炎熱氣勁頓時緩了一緩。


    “將這火屬之力用星力裹挾,依照心法口訣全身遊走八十一周天,最後還歸丹田。”老頭見林天已成功控製住體內的炎陽之火,立時開口指點道。


    林天默不作聲,依照老頭所言,緩緩運轉星力,其內裹挾的火屬之力甚為巨大,運轉艱難無比,除了火屬之力巨大,其尚自狂躁不安,不聽調遣。


    林天集中精神將炎陽之火帶動,尚未走完左臂經脈,便覺再難寸行一步,渾身上下更是早已濕透,若不是林天性格堅毅,隻怕此時已然放棄。


    幾個時辰之後,林天終於將炎陽之火帶到丹田之內,至此終於算是行了一周天,林天想起還有八十周天尚未行完,欲哭無淚。


    沒想到一周天行過之後,林天再次運轉那炎陽之火,卻是圓轉了許多,仔細看去,那炎陽之火卻是縮小了許多,且其內狂躁之意稍減,如此自然運轉的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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