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真元,不動法術,最最純粹的劍術和劍意的比較。|經|典|小|說|網更新最快


    兩‘劍’相逢刹那,聶秋的手枝與裴老頭的筷子在虛空之中,變化無常,突兀模糊,看不清他們的動作,眼花繚亂之中,化作無數道虛影。


    下一刻,啪的一聲輕響,裴歡喜的筷子折了一根。


    聶秋則捂著手指,鼓起了腮幫子連吹著那又紅又腫的手指,乍一看活像一根胡蘿卜。


    聶秋連連大笑,笑的眼鏡明亮,笑的聲音更亮!


    裴歡喜也在笑,笑聲極為洪亮,而後看看手裏的筷子,斷掉的那根仍掉,完好無損的那根放入碗中,離手之後,又抽出一根筷子。他手快得很,不等二變四就把筷子抓了出來。跟著連碗帶麵帶筷子,一並遞於聶秋。


    聶秋哪會有半點客氣,也顧不上這這麵裏有醃臢老頭子的口水,接過碗筷大口吃麵!


    “修的劍意在心,倒是極為難得。不過那黃昭的十二路跳崩劍,繼承的是那南山魁老的劍意,是他自創的。三十歲的年紀,能自創這麽一套劍法,很難得。”


    裴歡喜說笑著,繼續道:“若是我沒看錯,你修的應該是那太阿九劍,劍法是好劍法。但是缺了寫東西。”


    老道右手摁著桌角,隱隱的笑聲聲中,左手揚起、中指食指並攏於身前,突然渾身勁力迸發,一把極為醜陋的細小短劍,從那指尖跳脫額日出!


    劍身用力一抹猛暴散起明耀到不可一世、虹皓如汪洋轟碎的璀璨劍光!


    那劍光來得太猛烈、太凶猛,以至聶秋的視線都被割碎,模模糊糊地,聶秋仿佛看到老道手中的醜劍變了劍化作一條龍。


    並非張牙舞爪、好像自己在煉化出來的那種龍,仍是劍。可眼中的劍投入心底、映入腦海卻分明是龍,那小劍,劍中之龍!


    在那客戰之中,肆無忌憚的飛舞起來。


    片刻,強光泯滅,笑聲消散,劍嘯隱去,滿天神劍也散去,所有一切均告不見,隻剩下聶秋和那裴歡喜,一老一少。


    異象曾經存在過的唯一證據,僅僅是老道的手中劍這段的筷子,變作咫尺光刃,有劍光映照,劍身隱透龍紋,七彩光華流轉於劍紋,一放而收,不外泄絲毫。


    裴歡喜執劍、來到聶秋麵前。


    他不說話,而是皺起眉頭、冥思苦想了許久,這才試探著、一隻手指了指地麵、把劍交給聶秋;又伸手指了指天,從聶秋手中拿回了劍。


    然後望向了聶秋。


    他的手勢不難解:我在這裏,劍給你用;待我離開時,你再還給我。


    這麽簡單的事情,不知他為何要苦思這麽久


    聶秋不缺劍,但愛劍,自然不會拒絕,點頭道:“多謝前輩,隨時奉還。”


    老道釋然,笑了,把丈一龍劍遞到聶秋手中,重新端起了麵碗,吃得香甜。


    看劍有的是時間,哪用急在這一時,此刻最急得是要給前輩行李,將那小劍放在一旁、搶步上前叩拜前輩。


    裴歡喜也不攔著,單論年紀,他受得這禮數。


    可聶秋才一起身,忽然又是‘哎呦’一聲,裴歡喜不明所以,納悶問道:“怎就一驚一乍的?”


    聶秋起身,跟著說道:“這劍並非中土之物,劍身之上有那劍塚的烙印。”


    裴歡喜一怔:“你還挺聰明?”


    “此劍,名為刺心。所謂有心者便能眼見。老夫看你是個玲瓏聰慧的後輩,喜歡得緊。想要不?”


    聶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可他剛回應,那老人便輕微一笑。收回了刺心,道:“將你擋下朱雀大火的那把劍讓我看看。”


    聶秋也不含糊,直接取出了如月。


    老人看著如月,神情倒是平靜,並無波瀾。隻是道:“來,比鬥試試。讓你三招。倘若你能五招內贏下來。我便告訴你怎麽破那黃昭的十二路跳崩劍法。


    “來!”


    聶秋聽罷,卻是氣血上湧。


    當下拍案而起。


    這一躍,卻是了當的出了劍!


    嗡!


    一聲劍鳴!


    而此時隻見那裴歡喜斷喝一聲,聶秋隻覺得,雙耳、雙眼、千多氣路乃至從頭到腳四萬八千隻毛孔,盡數被利刃刺入!


    ‘劍刃’入身,掀起無邊無盡的鑽心疼痛,繼而疼痛亦如刀絞,來自四麵八方、多到無以計數、硬生生截斷真元行運、截斷血脈流轉,也截斷了所有感官所有心念,那一聲大吼入耳時,聶秋一動也不能動。


    這一年,聶秋的早已沒有了那公主坪背屍匠少年的稚嫩,他早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少年,下個刹那炎陽之火催動而起,龍象之力反撲,聶秋再奪回劍勢。


    不存半分猶豫,劍獄急旋、異火搖曳,聶秋急撲而去,朝著那裴歡喜一件刺去,不留半分餘地!。


    麵前突兀人影一閃


    聶秋作全力飛撲,以他現在的修為,動作何其迅捷,但那裴歡喜的影子卻比他要更快得多。搶到聶秋之前,衝進劍影之間,好似入了月夜的影子,頓時飄忽了起來。一隻手按住了聶秋的肩膀,另隻手化去了聶秋的手中如月的名月一劍。


    “破”


    然而裴歡喜一手摁著聶秋,聶秋心關立刻打亂,心浮氣躁,根本想不通裴歡喜的劍意,目光依舊牢牢盯住他,可對方又沒了反應,站在原地,劍意卻好似水銀瀉地一般,進入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裴歡喜開口了:“似你這般浮躁,永遠也悟不出你這把劍的真正劍意所在。”


    經過這短短片刻,裴歡喜從容了許多,語氣舒緩,聲音平靜,神情裏甚至還多出了一絲笑意,是鼓勵。


    聶秋深吸一口氣,努力收斂紛亂心緒,跟著手訣一動,周遭世界的一切被他擺在了身旁,對醃臢老道:“這劍名為刺心,所謂殺人誅心!我修的是那五百年的神佛,悟的是那炎陽的火。“


    耐下心來,把自己的信義仔細說出來了,裴歡喜聽著連連點頭。


    事情都說完,聶秋最後道:“您的那一聲破,便是破而後立。”


    醃臢老道再次點頭。


    緊跟著跟著裴歡喜,一指輕點在了聶秋的眉心。聶秋卻覺得神識輕輕一震,氣海丹田之中,升騰起來一股極為刺痛的真氣,周身散出的熱浪消散不是消散,是凝聚!


    手中如月斂勢,無數光芒劍影,好似魂一般立刻盡收與心懷之中。


    聶秋先是愣了下,隨即想到了什麽,麵色大喜!


    老人能將筷子當劍,自己能用手指作劍,便就是這世間一切,隻要有心。便就是劍,要發動它的劍勢不難,聶秋都能從容做到,但要將劍勢歸於心中,化作劍氣,再加以運用,非得有大悟性,大造化才有這樣的本事。


    裴歡喜的一招“斂意歸心”,隻能是東洲劍塚之中的的手段!


    聶秋跨步來到老道麵前:“心和劍合一,便是神劍合一。那些禦劍的高手,便是如此吧?”


    裴歡喜點了點頭。


    “可是晚輩隻是一個煉氣境的高手,怎就可以運用自如?


    裴歡喜神氣古怪:雙眉緊鎖、好像聶秋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還有他的嘴巴,緊緊抿著,似是在咬牙聶秋等了片刻,道:“既然你已破而後立,怎就覺得自己還隻是一個單純的練氣境?”


    一言驚醒夢中人,聶秋恍然大悟!


    卻是沒有想到,老人一把劍,幾句話,便將自己點化!


    “多謝前輩!”


    聶秋起身,恭敬的作禮!


    卻還未等他彎的腰再起身,抬頭看去,客棧之中空空如也,裴歡喜早已不見了蹤影。隻剩下桌子上一碗尚有餘溫的素麵。


    “嗷。。。”小師弟起來的真早。”


    正當此時聶秋回頭,白橋已經穿著睡衣的從樓上走來。哈欠連連,咂摸著嘴巴,好奇的看著眉頭緊鎖的聶秋,道:“小師弟你今兒這是咋了?是不是想著昨兒徐晚的那番話是拿你開玩笑的?”


    聶秋繼續愣神,天曉得那名裴歡喜的老人是怎麽來去自如的,是怎麽讓修為高深的二師兄也瞞天過海的!


    然而他並不知道,此時那長安城的另外一邊。


    裴歡喜坐在院落中央的躺椅上,眼神會中滿含著柔和欣慰之中,卻也有著一絲疲倦。


    日行千裏,走的是日遊的路子。陰魂暴露於陽光之下,這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還好,還好。老夫陽魂這一趟路沒白跑,這小子果真如房玄齡所說,悟性喜人的緊啊!”</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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