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天怒口中噴射而出的這道烈焰,就連海神、冰霜神等等中級神,都感到恐懼。


    凶天怒憑借這樣一道烈焰,不知道燒死了多少神邸,又有多少神邸由於恐懼這份力量而落荒而逃。


    現在,這樣一道烈焰朝著我的浮空城射來,莫非它將會融化得連渣都不剩?


    答案是,並非如此。


    斯旺普從浮空城上空躍出,並且將它肥碩的身體往烈焰上撞去。


    而單純依靠斯旺普的力量,也阻止不了凶天怒的魔法烈焰。


    但我讓謝爾琪將那些慘死的火山飛龍的龍鱗扒下來,給斯旺普裝在身上。


    這些經年累月在岩漿和火山中打磨煎熬的龍鱗,在烈焰的侵蝕下,會變得柔軟,但絕不會被燒毀。


    就連凶天怒的烈焰,也無法辦到!


    “呼啦!”斯旺普的身體將凶天怒死死地裹住,活像將一隻黑甲蟲牢牢黏住的大塊奶酪。


    “嗷嗷……”,凶天怒一聲咆哮,那些嚴陣以待的豺狼人軍團,立刻一擁而上。


    它們的數量至少有數十萬之巨,立刻如汪洋的黑潮,將斯旺普團團圍住。


    若我坐視不理,斯旺普在龐大的身軀,被這種數量的豺狼人每一隻咬上一口,都要被徹底吃光。


    我立刻做出應變,將浮空城移到城牆上空。


    數百條繩索從浮空城上拋下。


    “吼吼!”,僵屍戰士們,在紮金花和大黑參謀長的指揮下,沿著長繩蜂擁而下,迅速遏製住豺狼人的襲擊。


    盾牌僵屍、長槍僵屍、法師僵屍、射手僵屍……各種各樣的僵屍組合搭配出威力絕倫的戰爭屏障,那些豺狼人如潮水般湧來,又如秋風掃落葉般墜下“絕望之牆”的城牆頭。


    而更厲害的自然是從飛行龍舟和浮空城上空不斷轟下來的魔法火炮,每一輪轟擊都炸死一大片。


    偶爾有少數豺狼人突破防線,來到斯旺普身邊,也很難對斯旺普造成實質性傷害。


    斯旺普太大,身體太柔軟,不成規模的豺狼人根本不被斯旺普看在眼裏。


    但斯旺普雖然看上去大占上風,死死黏住凶天怒,卻根本找不到將凶天怒殺死的方法。


    因為斯旺普,從來都不以攻擊能力見長。


    我運足那精神力,紛紛僵屍戰士們掉轉飛行龍舟,將火炮衝著凶天怒轟擊。


    “轟轟轟轟……”,飛行龍舟上的火炮,將無數魔法火彈射在凶天怒的黑色硬殼上,卻悉數反彈而起,好似一場火彈的雨,四散飛濺。


    “不行,凶天怒的甲殼太厚,斯旺普對付不了它!”,謝爾琪挺身而出,持著巨龍屠戮之刃,就想要躍上凶天怒的甲殼。


    但我將她攔住。


    魔蚯蚓塗音,從我的腳底土壤裏鑽出,並迅速到達浮空島邊緣。


    “呼!”它猙獰的身體,顯露在空中。


    魔蚯蚓那十根鋼澆鐵鑄的觸角,淩空紮向凶天怒。


    可是,凶天怒的硬殼實在是太硬,這些觸角竟然“咚咚咚”地反彈開去。


    但魔蚯蚓立刻變動,將觸手像十條鎖鏈一樣,將凶天怒的頭顱、甲肢牢牢捆縛,並狠狠地纏繞,試圖將它絞死。


    “嗷嗷嗷……”,凶天怒發出一聲震天怒吼,巨大的蟲嘴裏噴射出的,不再是烈焰,而是濃濃鮮血。


    “狠狠地打,絞死它!”,我聲嘶力竭地大叫。


    若能將凶天怒幹掉,估計就連海神、冰雪神等等,都會對我驚歎不已吧!


    凶天怒、斯旺普、魔蚯蚓,三個巨大的生物,在黑漆漆的絕望之牆城牆頭上展開空前慘烈的劇鬥,魔蚯蚓免疫物理防禦,而斯旺普憑借龍鱗的力量,極大地遏製住凶天怒的魔焰,就這樣,也隻是與凶天怒鬥得旗鼓相當。


    而我的僵屍射手、僵屍戰士、僵屍法師與凶天怒麾下的豺狼人展開激烈的劇鬥。


    雙方都迅速減員,紮金花麾下的六萬僵屍傀儡,成百成百地慘遭吞噬。


    而凶天怒的豺狼人手下,更是數萬數萬地死去。


    然而從絕望之牆底下那些我稱之為“狗洞”的密集洞穴裏,不斷湧出新的豺狼人。


    它們就像我的僵屍傀儡一樣悍不畏死,如瘋犬一樣沿著黑鐵樓梯往城牆上攀登,並不斷地加入混戰之中。


    不得已,我開始出動我的皇家幽靈射手,沿著城牆頭布成一條直線。


    無數磷火飛矢,如密集的雨點撒下,將那些豺狼人一個個殺死。


    然而,這些豺狼人的數量,無窮無盡。


    我的軍團終於漸漸露出疲態。


    大黑參謀長終於按耐不住:“主人,在這樣下去,我們就要頂不住了!”


    我明白,為今之計,隻能是趕緊將凶天怒打死,否則我們早晚力竭而敗。


    可是,我應該怎麽辦呢?


    就在我冥思苦想之時,虛空鯨澤拉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它原本在默默幫助我對付那些豺狼人,用它的魔法瓦解那些豺狼人的攻勢。


    然而當它明白到這樣做之時徒勞無功之時,它終於做了一個決定。


    它轉身而走!


    虛空鯨掉轉身就往來時路上飛去,這讓我極為困惑。


    要知道,它可是一直鼓動我對抗魔苟斯的中堅力量。


    可是它怎麽會掉頭離去?


    但很快,我意識到自己完全誤會了它的意思。


    因為,澤拉從遠方急速飛來,衝著凶天怒撞去!


    “僵屍王,我不明白魔苟斯得到了什麽樣的力量,我感覺它的作戰方式有些像昔日的黑暗皇帝,你一定要小心,永別了!”


    “轟……”


    這真是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


    虛空鯨澤拉龐大的身體,直接撞在斯旺普身上,並深深地撞上了凶天怒的甲殼。


    澤拉的前半截身體徹底崩裂,露出白花花的魚頭腦漿。


    它在這一撞之中,直接死去。


    而凶天怒的外殼竟仍然毫發無損!


    隻是,它的身體,赫然被撞得凹陷進絕望之牆的牆體,活像鑲嵌在鐵牆上的一顆鉚釘。


    斯旺普柔軟的身體特性決定了它是無論如何也撞不死的。


    它趕緊將一部分與凶天怒鑲嵌一起的身體撕碎,帶著被撞暈的魔蚯蚓塗音迅速從絕望之牆上逃走。


    因為,更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並未竣工的絕望之牆,被虛空鯨這沉重的一撞,開始搖搖欲墜。


    我立刻將浮空城驅動,前去接應斯旺普和魔蚯蚓。


    就在它們幾乎要掉下去的時候,我的精神力將它們掃進了腰帶之中。


    “轟!”


    絕望之牆的牆頭,重重地撞向這塊碎片旁的時空裂隙之中。


    著巨大的力量,赫然將時空裂隙的邊緣都撞得凹陷。


    但凡看到這一幕的人,莫不倒抽一口冷氣。


    城牆頭上,但凡來不及逃走的僵屍傀儡,全都在一瞬間死掉。


    紮金花的手下,損失了足有四萬之巨,隻有不到一萬人,在絕望之牆傾覆之前跳下,勉強保住了性命。


    不過,這根本不是問題。


    因為先祖密室,就在浮空城裏,我隨時都可以將它的部屬補滿。


    絕望之牆終於被轟倒,前往破碎山的道路雖然曲折,但卻不再構成難關。


    浮空城“美羅之夢”,開始移動。


    八艘飛行龍舟,像護衛艦一樣隨著浮空城往前飛行。


    然而,一股淡淡地、但卻暴戾的精神力,透過絕望之牆勉強透射出來:“嗷嗷……救我,救救我……”


    是凶天怒!


    它這種程度的撞擊下,竟然還沒有死掉。


    但它已經無法再作惡了。


    這絕望之牆,果然沒取錯名字。


    隻不過,它成了凶天怒這個始作俑者,永恒的絕望牢籠。


    --


    當浮空城遠離凶天怒約莫半小時左右。


    “救救我,救救我……”,凶天怒仍然散發著微弱的精神力。


    但誰回來這種地方,又有誰會來救它呢?


    終於,一道彩虹,投射在傾覆的絕望之牆上方。


    彩虹迅速蛻變成一個身姿曼妙的女性。


    莎羅。


    “呃……救救我,神天奴,我知道是你,不管你披上誰的外殼,我都知道是你!”,凶天怒的精神力,竟然變得如此低下和可憐,實在是令人唏噓。


    “救你?我可沒那份實力。”莎羅哂笑起來:“不過,不可一世的凶天怒,也需要別人的救援嗎?”


    凶天怒說道:“請你去找偉大的魔苟斯,隻有它的力量,才能將這沉重的絕望之牆挪開,並且救我出去。我的精神力被這堵牆擋住,無法傳遞到莫魔苟斯身邊,否則我早就這麽做了!”


    “啊哈哈哈……”,莎羅狂笑道,“我為什麽要幫你?”


    凶天怒沉默了一陣,歎息道:“你救我出去,從此我奉你為神將之首!”


    莎羅冷笑道:“神將之首,我不稀罕。”


    “你不是一直覬覦我的地位嗎?”,凶天怒說道。


    “看來,你還什麽都蒙在鼓裏。”莎羅嘲諷地說道,“我根本不需要覬覦你。”


    “怎麽回事?”


    “魔苟斯已經決意將你、惡天都、煞天橫鏟除,除了我,你們誰也不能在這場大戰中活下去。”


    “為什麽?”


    “你不是魔苟斯麾下最受寵的神將嗎?怎麽卻不知道呢?”莎羅輕蔑地說道,“不過,就算你想要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不,我不相信!”


    “不相信?”,莎羅說,“我幫助僵屍王殺死惡天都,煞天橫,現在又對你見死不救,若非偉大的魔苟斯授意,你覺得我區區一名神將,有膽子敢這麽做?”


    凶天怒一時間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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