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新書《大宋不滅》


    ”急報!六日前洪州郡已被宋江反賊攻破,城中自郡守王汲用以下大小官吏九十餘人皆已殉國。”


    ”報,一日前,曹州郡守李平之被梁山賊軍中的時遷半夜襲殺,指揮使李敢被賊將董平擊殺於城下,曹州郡危在旦夕。”


    ”曹州急報,昨夜梁山賊軍秦明部詐作濟南府援軍騙開城門,城中大小官吏或降或逃,賊軍據城不走。”


    ※※※


    京師早朝。


    ”啪”三封急報被重重地砸下了丹墀。”一個小小的宋江造反方才三年便已奪取了朕的兩郡之地!食君祿而不盡臣事,要爾等廢物有何用處!”徽宗那保養得極好的粉臉氣的通紅。


    朝班之中數十位重臣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徽宗的強烈怒火,一個個把頭埋得低低的。徽宗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再次喝道:”眾愛卿,朕需要的不是一些廢物,宿太尉,你來說說,如何平息戰亂?”朝班之中轉出一位紅袍大臣,”回稟陛下,以微臣愚見,自古以來山東地區民風彪悍,現又有宋江一夥人煽風點火,此時萬萬不可肆意興兵,以恐激起民變。宜差一大臣好生安撫,招安來降方為上策。”宿太尉話聲方畢,朝班之中又有一人出班奏道”臣禦史大夫崔靖近來聽聞梁山泊上立有一麵大旗,上書”替天行道”四字,此乃惑民之術,陛下宜速速派遣天使前去降服,恐遲則生變。”


    二位大臣言論一出,眾大臣議論紛紛,早有那太師蔡京按捺不住,上前一步道”這宋江本鄆城縣一小小押司,三年前因吃了官司上了梁山,行了那綠林之事,今年來不知為何,屢屢襲擾梁山附近郡縣,近雖得了洪州.曹州二郡,但據城不久,民心不定,以卑臣愚見,可頒布民團令,準許山東,河北,河南,安徽,江蘇五州境內地主民豪自建民團,剿滅包括宋江在內的大小反賊,如此一來眾賊軍便如陷沼澤,不能自拔,待朝中精銳大軍一下,必能一舉成功,如此方可保我大宋國泰民安,祖宗江山萬年基業!”


    蔡京話音方落,童貫,高俅二人齊聲奏道:”太師深思熟慮,陛下可速速令有司頒布賞格,大力懸賞之下,必有勇夫!”


    一麵是宿太尉和崔禦史的招安路線,一麵是蔡京為首的主戰路線,徽宗明顯陷入了一貫的動搖之中。朝堂之中一時陷入了沉默。


    一炷香之後,徽宗似乎下定了決心,:”眾愛卿,朕有點累了,此事權且再議,退朝!”眾大臣也習慣了徽宗的這種拖遝習慣,默不作聲魚貫退出。


    ※※※


    當夜,蔡府。


    ”太師大人,不好了,我剛從樞密院的到山東急報,山東宋江,浙江方臘江蘇何征,安徽羅廣文四賊或據一二郡之地,或據數縣之土同時起兵,號為清君側,其中宋江聲勢最大,號為”梁山軍”自為掌率使,盧俊義為副掌率,並封有一百零八員大將,兵號三十萬,戰船數千。濟南府方向已經發現梁山軍活動跡象。”


    一麵樞密使童貫急衝衝地向蔡京匯報,而另一麵,宿太尉也從自己安插在樞密院的親信口中得到了這個驚天消息。


    ”大廈將傾啊,來人,速速為我更衣,我要進宮麵聖!”


    ”童貫,你速速上書請罪,我立刻進宮,敦促聖上早開民團令,不然我們真這一班人一定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的。”


    宮中,徽宗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一把推開麵前如山的奏章,用盡平生之力喝道:”大膽反賊,蔡京,立刻草擬聖旨,頒布民團令。高俅,你久經戰陣,朕封你為濟南大營總征討,速從禁軍中揀選精壯之士五萬人,良將二十員,編為齊魯征討軍,三月之內務必平定山東反賊。”


    ”臣遵旨!”


    ”還有,宿太尉,你從禮部選出三員大員,各帶金銀玉石,安撫浙江,江蘇,安徽之反賊,待到朕的大軍平定了山東,再將他們一一消滅!”


    ”陛下聖明,微臣立刻去辦。”


    ※※※


    第二天,天剛剛蒙蒙亮,開封府四門大開,數十騎飛奔而出,前往全國各地張貼民團令。


    禦林校場中,一名身作村中秀才打扮的人躬身道:”回稟高太尉,禁軍五萬精銳業已集合完畢,十名節度使並其副將也將陸續抵達濟南大營。”


    點將台上,高俅理了理禦賜的金甲笑道:”此番討賊有聞先生相助,更得十節度及京師禁軍五萬雄兵,必能將梁山小賊一網打盡,哈哈哈.”


    周圍的高家家將、禁軍統領等一行人紛紛附和,隻有那聞先生眼神中閃過一縷憂色


    這聞先生是何許人也?他乃是開封城外安仁村教學的秀才聞煥章,因與朝中多位大員均有往來,更兼本人以足智多謀聞名,上黨太原節度使徐京曾稱讚他道”深通謀略,善曉兵機,有孫武吳起之才調,諸葛之謀略。”此番高俅掛帥,特意請一心腹家將帶上五十兩蒜條金、若幹綢緞禮聘聞煥章為軍前參謀,一同參讚軍務。


    而那十節度又是何許人也?此十人舊日都是綠林###出身,後來受了招安,多曾與國家建功,或征鬼方,或伐西夏並金、遼等處,武藝精熟,所屬部下均是彪悍善戰之輩,此番征討,蔡太師特意手書信劄,多使金銀,這十節度使各帶本部悍將一員,精兵五千,與高俅會合於濟南大營。這十節度及其副將名號如下


    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副將麴好


    上黨太原節度使徐京副將俞方


    京北弘農節度使王文德副將元鶴占


    潁州汝南節度使梅展副將向逸信


    中山安平節度使張開副將薊傑


    江夏零陵節度使楊溫副將牛修空


    雲中雁門節度使韓存保副將習南


    隴西漢陽節度使李從吉副將衛彬


    琅琊彭城節度使項元鎮副將聶錦晶


    清河天水節度使荊忠副將簡羨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那高俅興致高昂,麾下不斷聚集精兵強將,隻待建功立業。單說那民團令一下,山東,浙江,安徽,江蘇各地豪傑並起,一時間風雲際會。


    單縣,文家大院。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爹爹,我單縣文家恰逢如此亂世,正是保國安民,建功立業的好時機!孩兒自幼苦讀兵書戰陣,如此民團令一下,豈不是貨與帝王家之時?”


    ”好!正兒有此見識,為父也可放心了。來人,替我備上厚禮,正兒,隨為父去你英穀伯父府上一往!”


    且說這單縣縣城中誰家最大?不是官家,而正是這文家。自文家先祖避禍於單縣二百多年起,起初隻有十餘畝薄田的文家隻用了六十年便先後供出了三秀才一舉人。又過了十餘年,文家終於出現了一位進士,官至工部尚書。此後文家文運昌盛,一直到現今徽宗即位,文家已經成為了六名進士,二十名舉人,七十餘秀才的大族。門生故吏遍布山東。當代家主文英雖僅一舉人出身,但其為人豪爽,廣交四方豪傑。尤其與現任單縣縣令英穀交好,二人結為生死之交。文英之子文正更是小小年紀英雄非凡,少年聰慧,六歲開蒙,十二歲即中秀才,又與三年前中得舉人功名,平日裏尤好兵書,喜武藝,善相人。少年之時便結識了成武豪傑阮朝,這阮朝出身苦寒,少年之時得一遊方道士傳授了不知名鐧法二十一路,阮朝自此不分寒暑皆習之。二十歲便打遍成武縣無敵手。後因生計所迫,與幾個江湖兄弟建立阮氏鏢局為人走鏢。但經營不善,屢屢折本。幸得文正及時出手救助,為之傾盡千兩白銀。不但替他還清外債,更多方求得良匠為他打造了一支重達十五斤的水磨長鐧。阮朝大為感恩。奉文正為兄。


    ※※※


    ”賢侄願為朝廷分憂,此乃善事。高太尉意欲於我單縣設立一民團以抗宋**軍。現我濟南府的同僚好友已經向我透露了賞格,獲得宋江首級的人加封五品閑職,金二百兩,銀五千兩。盧俊義及以下三十五名主要賊首賞銀一千,朱武及以下七十二名協從賊首銀六百。收複縣城一座賞銀三千,郡城一座賞金五十銀五千。”英知縣喝了口茶繼續說道:”賞銀雖然豐厚,但我想先聽聽賢侄的想法。”


    文正上前一步,唱了個大喏說道:”英穀伯父,小生以為對付此等梁山反賊,野戰為下,奪城為中,殺敵最上!”


    ”哦?賢侄此話怎講。我官軍驍勇善戰,十節度久經戰陣,器械糧草齊全,怎的野戰為下?”英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疑惑地看著文正。文英若有所思地鼓勵文正道:”正兒既然你這樣說想必一定有了大致的謀略,快快說出來,為為父和你英穀伯父解惑。”


    文正略加思索,道:”這梁山賊軍聲勢浩大,號為三十萬,但就後生愚見,這宋**軍有四敗!”


    ”哦?是哪四敗?”


    ”賊軍中大將多出生綠林,不識兵書,不明戰陣,交戰之時多依仗地利,所施計謀多行詭道,自古奇不勝正,此為一敗!”


    ”賊軍成分複雜,有平頭百姓,有市井小販,也有不第士子,這些人心中對於官軍有著一定的畏懼,作戰之時全憑著領軍大將的勇氣,一旦鋒銳被挫,便潰不成軍。此為二敗!”


    ”賊軍武器破舊,多有士卒僅僅拿著鋤頭、刀片上戰場,又缺乏火器,怎能和我大宋精銳之師相抗衡,此為三敗!”


    ”賊軍攻下曹州、洪州二郡,心生嬌意,據城不走,這給了我大軍殲滅其有生力量的大好機會,此乃四敗!隻要把握時機,重創其有生力量,擊殺其統軍大將,逐步去其羽翼,任他宋江多麽樂善好施,文韜武略。不出三月,必能平定患難,還我大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好!”文正話音未落,英穀拍手稱好。且說上章中,文正一番宋**軍必有四敗之說,英穀縣令聽得是大加讚賞,連連稱好。就連一向不喜形於色的文英也心花怒放。


    英穀喜道:”我單縣縣城中尚有戍卒三百,賢侄可從其中揀選精銳之士充入民團,城中武庫中雖多有殘破,但其中任有部分兵器鎧甲可供使用,賢侄可遣得力之人細細揀選。”


    文家父子大喜,齊齊下拜。英穀擺手道:”莫要謝我,文英老友,文正賢侄,此番組建民團,意在保國安民,個人榮華富貴都是其次的。我大宋自建國以來,屢遭災禍,更兼遼、金、西夏等化外之賊屢屢侵犯邊疆,致使國力衰弱。賢侄此去務必以國家為重,老夫方才心安。”


    文正再拜,想了想道:”英穀伯父,小侄此番出戰,手邊無相佐之人,不知伯父可否讓我那二位兄長投軍相助?”


    文正話音剛落,文英出口喝道:”你這小子,真是不懂事,你河榮世兄大婚在即,你河欣世兄在家準備明年的大比,你怎可讓他們投身軍旅。耽誤人家大好前程?”


    文英還欲再罵,英穀立刻擺手止住道:”老友不必動怒,我想賢侄一人勢單力薄,身邊沒有相佐之人,日後必定困難重重,河榮雖將大婚,尚有半年之期,河欣雖要大比,但我看這孩子一直不愛科舉,整日在家瞞著我苦讀兵書,我看這次不如就隨了他的願,讓他們兄弟二人投身民團,半年後再作打算,賢侄,你意下如何?”


    文正大喜,納頭便拜。”小侄此番得伯父相助,必定能將這七尺之軀報效朝廷,保得國泰民安!”


    英河榮,單縣縣令英穀長子,自幼喜好武藝,不喜文章,英穀對他這個大兒子也沒有什麽辦法,隻得多出金銀,延請四方名師指導武藝。習武十餘載,把一杆長槍使的出神入化。今年方才二十三,一次上元夜去開封觀看燈火,救下當朝禦史大夫崔靖的三女兒,崔靖一番考察之下,覺得河榮是一條頂天立地的真漢子,於是欣然將自己的三女兒許配給河榮,與英穀結為親家。


    說完了那英河榮,再說他那弟弟英河欣,河欣比河榮小一歲,自幼聰慧過人,尤其是過目不忘一項天賦,讓他輕鬆考中秀才和舉人。十七歲那年,河欣與眾同年結伴前往邊塞,一路上見到了黎民百姓陷於水火之中,到了邊塞之後又親眼目睹了西夏鐵騎的大舉入侵。遂與一眾同年加入邊軍守衛邊塞。血戰十餘天,邊塞失守,河欣逃出西夏大軍的追殺,一眾同年盡皆戰死。回到家後,河欣性情大變,燒掉了半屋的經史子集,從此沉默寡言,整日苦讀兵書。


    ※※※


    文正得了英穀知縣的大力相助,回到家後立刻召集家中一眾家丁家將。文正從中揀選了三十餘精壯之士,充為親衛隊,以家將文平、段習二人為領隊。此二人都累代追隨文家,端的是忠心耿耿。


    文正又手書一封,令一親衛快馬送至成武。河榮、河欣二兄弟也從三百戍卒中挑選了一百精壯前往文家大院會合,文英傾盡家財,大舉趕製號衣令旗。


    單縣武庫。


    ”文家哥哥,這就是單縣武庫的清單,我已經下令讓武庫小吏將其中腐朽不堪使用的兵器衣甲全部剔除了,號衣令旗伯父已經動員全縣所有良匠抓緊趕製,預計一周後就可以交付了。”河榮手托著一本名冊一邊遞給文正一邊說道。”還有,我和欣弟考察了單縣周邊的地形,最後敲定了還是選用縣中的戍卒校場來作為我們民團的訓練場。”


    文正接過名冊道:”校場年久失修,我記得最近一次的修繕還是在五年前英穀伯父在縣中集資修繕的。”河榮立刻回答道:”這個不用操心,我父親已經下令全縣商戶按人頭集資,預計可得一千餘兩,除去六百兩修補校場外,其餘所得銀兩作為軍資。”


    ”如此我就放心了。眼下宋**軍大部分向濟南府方向運動,大部分正將及其部下都在攻略濟南府方向的縣城,因此曹州駐軍已經被大大削弱了,僅僅留下了關勝為首的部分兵馬留守。而且從地形上來看,在單縣前麵還有個定陶縣擋在前麵,況且曹縣的曹氏一族民團業已成立,可以互為犄角,所以我們要搶在關勝出兵劫掠曹州周邊縣城之前抓緊訓練擴招我們單縣民團。諸位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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