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氣溫再攀上一個高峰。


    蘇桃坐在沒空調的車裏,隻覺得腦袋熱的發悶,開了車窗吹了點涼風才好受些。


    到了桃陽回到自己房間,蘇桃將江嶼喊出來:


    “我這裏暫時沒有多餘的房間了,委屈你這幾天先住書房了。”


    江嶼絲毫不介意,反而覺得這書房比於軍隊裏的多人宿舍好太多了,有大窗戶,陽光通透,還不熱。


    趴著睡覺的雪刀看到來陌生人了,慢吞吞的走過來嗅了嗅江嶼,可能是覺得沒危險沒敵意,又轉身找地方趴下繼續睡了。


    白芝麻也好奇的跳到餐桌上,圓溜溜的大眼睛瞅著江嶼。


    冷漠江嶼對倆毛孩子不為所動。


    “你先收拾下帶來的行李,我去隔壁一趟,馬上回來。”


    她想問下二樓隔壁的吳阿姨,方不方便搬去更高的樓層。


    她想讓江嶼住在旁邊,有什麽事情可以及時喊他。


    至於住在一起,蘇桃倒是沒考慮過,畢竟江嶼也是個成年男子,住一起不方便。


    當然,方知不算。


    方知在她心裏還是個寶寶。


    隻是她前腳剛進吳阿姨的房間,後腳忙完學習工作的林方知就回來了。


    看到陌生的,與自己年齡相仿的江嶼,瞬間警鈴大作:“誰?”


    江嶼性格冷漠,他打定主意,除了蘇桃不跟任何人交往的,看到林方知也沒做回答,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隱沒進了陰影裏,消失不見。


    林方知大白天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活人消失,懵圈在原地。


    愣了好半天,開始樓上樓下的找人。


    陰影裏的江嶼,睡覺被吵醒的雪刀,舔爪子的白芝麻,一人一狗一貓就這麽看著他慌慌張張的找人。


    直到蘇桃從鄰居家回來。


    看到趴在窗戶上東張西望的林方知,疑惑的問:“看什麽呢?”


    話音剛落,江嶼就出現了,一臉漠然的靠在書房門口。


    蘇桃也沒多想,立馬拉過方知給兩人介紹了一遍。


    林方知聽明白了。


    這個人是來保護桃子的。


    這個人要跟他和桃子一起住。


    這個人比他陪伴桃子的時間要多。


    他看向書房,裏麵居然擺了一張單人床,牆上還掛著那人的物品。


    他忽然生出一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了的感覺。


    他和桃子的生活,倏然被一個陌生人插足了。


    他一時半會兒有些接受不了。


    然後又看到桃子像當初接他回來,教他用各種家電一般教江嶼使用,更是有些惶恐不安起來。


    他有些顫抖的找來自己的小被子,緊緊的抱在懷裏,覺得好不容易找到的那點溫存在一點點流失。


    他不敢看江嶼,不敢聽桃子的聲音,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小偷把自己縮了起來,甚至幹脆躲進了空間裏。


    蘇桃這邊交代完,想帶兩人去吃飯,一轉頭發現方知不見了。


    她嚐試著喊了半天也沒見他出現,以為他有事又出去了。


    畢竟以前哪怕他在空間裏,聽到她喊他,也會很快出現的。


    蘇桃隻好作罷,給方知通訊器上留了言,就帶著江嶼去吃飯了。


    江嶼雖然早就聽說了桃陽的富足與安穩,但看到坐在樓下聊天下棋的老年人、玩水嬉鬧的孩子時,還是有些震驚。


    一路上看到蘇桃的人都向她打招呼,連同出現在她身邊的江嶼也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這種氛圍是江嶼從未感受到的。


    晚飯吃的他也有些發愣。


    雪白的米飯無限量吃,蔬菜新鮮爽脆,還有各種零食飲料...


    他的妹妹,從未吃過這些東西。


    她被抓走的前一天晚上,還跟他撒嬌,說想聞一聞糧食是什麽味道,她不吃,就聞聞。


    他答應第二天翻牆去一個軍閥家裏,給她偷一把米出來...


    那把米他順利偷到了,可妹妹卻被人奪走了。


    江嶼閉了閉眼睛,將哽咽吞進肚子。


    由於他掩飾的太好了,蘇桃壓根沒看出來他有什麽情緒變化,囑咐他原路回去休息,自己則去跟莊婉等人開了個周會。


    上個月的續租租金下來了,錢蓉蓉笑的見牙不見眼。


    蘇桃接過她的財報,好家夥,上個月續租租金整整105萬。


    加上餘額,總資產達到了216萬。


    莊婉匯報道:


    “桃陽現在有210位租客,加上磐柳山的,快接近300大關了,老板,你最近有沒有覺得食堂不夠用了?若是碰上吃飯高峰期,很多租客都排隊錯峰吃飯。”


    “您看...辦公樓都擴建了,食堂是不是也可以安排下?”


    蘇桃:“謝謝鞭策,我努力。”


    錢琳笑出聲:“那我也不客氣了,老板,能不能給安排一個銷售大廳,到時候收獲的農作物直接運到銷售大廳,租客也方便集中購買。”


    蘇桃:“我發誓,已經安排了,再催自殺。”


    馬大炮立馬把催擴建磐柳山旅館的話咽進肚子裏。


    戚雲嵐照常匯報兩地的安保問題,除了在原地紮帳篷換父的孟芊被人騷擾外,依舊無任何異常。


    蘇桃表示了解了,又問起莊婉招行政和梅老學生的事情。


    莊婉歎口氣說:“來應聘的人蠻多的,但挑不到合適的,我再努努力,爭取這個月敲定候選人。”


    會議結束,蘇桃又努力搬了一個小時的磚,想爭取明後天就把桃李樓封頂。


    晚上十一點,她從樓上下來,一身疲憊的準備回家。


    隻是剛出大樓,就看到一襲軍裝,許久不見的時子晉。


    月明星稀,夜風吹起他軍裝的一角,月色下他同樣有些疲憊,甚至下巴還有些胡茬,但脊背依舊挺拔。


    蘇桃忽然覺得,這個人離自己很近,又很遠。


    她問:“回來了?怎麽不回去休息?”


    時子晉露出笑容,但這個笑容似乎有些牽強。


    蘇桃心中咯噔一下,熟悉的預感讓她覺得可能出了大事。


    時子晉是那種天塌下來都巋然不動的人。


    再苦再累再困難都不會露出這種脆弱的神情。


    “怎麽了?發生什麽了嗎?”


    但男人隻是搖頭,朝她伸出手:


    “沒什麽事,我有點累,可以抱一下你嗎,就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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