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都已經把他送回地牢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洛危星見她低著頭,目光緊緊盯著地上。


    顧鳶沒有回答。


    洛危星深吸一口氣,用拇指和食指扭住顧鳶的下巴把她轉過來直視自己的眼睛。


    “顧鳶,本尊和你說話呢。”


    “沒什麽不滿意。”顧鳶抬頭看著他,一邊哭一邊說。


    她咬咬牙,目光落在洛危星臉上,想從他現在充滿戾氣的臉上看出小時候的痕跡。


    但是枉然。


    她什麽都看不出來。


    她現在已經不能把少年時期的小狗和現在的洛危星聯係在一起了。


    其實,她剛才難過並不完全是因為陸文峰,最主要是因為洛危星。


    洛危星親手扯斷的碎靈石手鏈就躺在地上,四散崩落的碎靈石就好像是被洛危星親手掐斷的回憶,手鏈斷裂,一如她和洛危星的關係徹底瓦解。


    他們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既然沒有不滿意,為何表情還這般難看?”


    洛危星腳下輕點,飛躍上天空,抱著顧鳶回到寢宮中,病順手關上了寢宮大門。


    一回頭,他就看到了眼淚汪汪的顧鳶。


    顧鳶從號啕大哭變成了委屈的哽咽,像是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這種哽咽遠比之前的號啕大哭更加消磨他的心智。


    他心裏像是有個地方空出來了,又沒有新的東西填進去,空落落的。


    鄭玉書根本就不喜歡她,鄭玉書喜歡的是顧筠。


    既然如此,為什麽顧鳶還要為洛危星哭成這樣?


    在她的心中,鄭玉書就那麽重要嗎?


    洛危星一步步走到顧鳶麵前,勾起嘴角笑了笑,不知道是在嘲諷顧鳶,還是在自嘲。


    他語氣涼薄地說:“顧鳶,你就這麽愛鄭玉書嗎?竟然愛屋及烏到為陸文峰哭成這樣,也不知道鄭玉書現在會不會想起你,畢竟他喜歡的可是你親姐姐,你為了鄭玉書流淚,難道就沒有考慮過你姐姐是怎麽想的嗎?”


    洛危星他什麽都不懂。


    他隻會陰陽怪氣嘲諷她的感情。


    每一次聽到洛危星這麽說的時候,她都可以預見如果自己說是因為手鏈哭,而手鏈原本是她要送給他的禮物時,洛危星笑的有多開心。


    反正洛危星從來不會在意她喜歡誰,既然如此,又有什麽告訴洛危星的必要呢?


    她咬著牙,努力製止住哽咽的自己,抬頭看向洛危星,冷笑了一聲:“魔尊家住海邊嗎?為什麽管的這麽寬?連哭都不讓我哭嗎?”


    她充滿怨念地看向洛危星,眼裏的淚水一直都沒有停止過,看上去非常委屈。


    她越是委屈,洛危星就越難受。


    心裏被沉重的感覺包圍填滿,洛危星感覺自己快要呼不上來氣了。


    但他還是不肯認輸,好像非要讓顧鳶承認她喜歡鄭玉書一樣,繼續嘲諷顧鳶:“魔宮不在海邊,隻是喜歡看你不管怎麽努力都得不到他的樣子,你哭的越是難過,本尊就越是開心。”


    洛危星果然想報複她。


    顧鳶摸了一把眼淚:“尊上,你是因為沒有人愛,所以心裏才這麽偏執嗎?”


    話音剛落,顧鳶抱著胳膊坐在地上,閉上眼睛,一副不再聽不再看不再回答的表情:“洛危星,我累了,現在不想和你吵架。”


    洛危星還想說的話被堵在嘴裏,沉默半晌後,他咬了咬牙,甩手“嘭”的一聲,把門關上,轉身走了。


    在出門的瞬間,洛危星氣憤的表情瞬間土崩瓦解,眼神也在頃刻間暗淡下來。


    這一幕剛好被跟過來的絨二看到了。


    離得老遠,絨二就歎了一口氣。


    這好端端的,怎麽又鬧成這樣?


    尊上和夫人的感情不好,他們整個魔宮的人說不定都要跟著遭殃。


    絨二趕緊走到洛危星麵前,恭恭敬敬道:“尊上。”


    洛危星眼裏的悲傷瞬間消失,他蹙眉看著絨二,伸手撫平眉心:“有何事,說。”


    “尊上,你這麽對夫人,夫人肯定會討厭你的。”


    她小心翼翼地說。


    絨二發現了,雖然尊上看上去凶神惡煞的,但其實隻要是關於顧鳶的意見,尊上都是會聽的。


    “本尊怎麽對她了?”


    洛危星涼涼地想:若不是她先招惹我,我怎麽可能那樣對她?


    “尊上,那條碎靈石手鏈夫人一直帶著,肯定是一件對夫人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尊上現在將這條項鏈毀了,夫人肯定會特別難過,說不準還會因此記恨尊上。”


    洛危星心道:我明知道那條手鏈和鄭玉書有關,難道還要留著來影響我的心情嗎?毀了就毀了,既然顧鳶那麽在意鄭玉書送的手鏈,我就親手斷了她的念想。


    見洛危星無動於衷,絨二才沉了一口氣,繼續說:“尊上,追女人是有技巧的,你這樣隻會將夫人推的越來越遠。”


    “本尊何時說過要追她了?”洛危星冷哼一聲:“本尊可是魔尊,從來隻有別人來追我的份,何時需要本尊追別人了。”


    絨二麵露菜色,不敢說出口,隻在心裏吐槽了一句:尊上,你開心就好。


    她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趕緊轉移話題:“尊上,陸文峰已經被關押在大牢了,現在要怎麽處理?”


    陸文峰!


    洛危星想起這個人就生氣。


    若不是因為他,他和顧鳶也不可能變成現在這樣。


    洛危星伸手,用拇指在嘴角按了一下,被顧鳶一巴掌打了的地方到現在還是疼的。


    他真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陸文峰,在顧鳶麵前殺了他,讓她知道惹怒自己的下場。


    但是洛危星忍住了,


    “你去告訴高大,讓他好好盯著陸文峰,把人給本尊看好了,逃跑是不可能逃跑了,記得別讓他找到機會尋死,若是陸文峰死了,讓高大等著給他陪葬。”


    絨二聽了這話,脖子涼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他們一個魔尊為什麽要因為一個修真者死了去陪葬,他們魔尊本來不就是要殺修真者的嗎?更何況,尊上剛才還說要殺了他呢。


    尊上的心思果然很難猜,她完全猜不到原因,隻好點點頭,尊尊敬敬地說:“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去通知高大。”


    待絨二走後,洛危星才蹙了蹙眉,想到散落在寒潭附近的手鏈,表情中帶著不甘心地懊惱。


    他飛身,來到了寒潭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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