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葉朝歌都知道奶奶誤會了她和沈歡昨晚在房間裏做的事。


    而實際上,這也是沈歡昨晚主動把她拉進懷裏的原因——他在幫葉朝歌圓謊,上演一場夫妻恩愛的戲碼。


    奶奶信了,按理說這就算目的達成了才對。


    可葉朝歌現在臉卻紅的要命,就跟要燒起來似的。


    害臊呀。


    不能不害臊呀,畢竟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從來沒和任何一個男人親近過,現在奶奶認定了她和沈歡的關係,那她清白的身子,相信不久就會被所有人認定:給沈歡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能讓奶奶開心,我受點委屈怎麽了?


    想到這,葉朝歌乖巧的點了點頭,轉移了話題:“奶奶,你昨晚想到什麽了,著急起床跟我說?”


    “是關於當年收購玉墜人的身份信息。”


    老太太一提起,語氣沉默了很多:“昨天白天,我是怎麽想都想不起來,總是記不得是白天發生的事,還是晚上發生的事。但等睡下後,躺在那床上記起來了。歡娃兒,你也聽著。”


    “哎,聽著呢。”


    廚房裏,沈歡遠遠的答應了一聲。


    老太太這才坐在沙發上,緩緩說起那時候的事。


    說起事情,老太太的回憶一下就來到了六十五年前。


    那年是乙未羊年的夏天,六月中旬,北半球出現了持續時間足有數分鍾的日食。


    那個年代的龍國,電燈可還沒完全普及呢,突然起來的黑暗,一下就讓整個涼城小鎮陷入了夜晚狀態。


    也就是那個短暫的“夜晚”,葉老頭找到的買家上門了。


    一個,是長相粗狂,各自很高大的壯漢。


    另一個是帶著金牙的僑民,說著一口流利的涼城方言,是給那個壯漢當翻譯的。


    而那個壯漢,才是奉了命令來收購寶貝的人。


    他們是在日食的時候,打著手電敲開的葉家祖宅的門。


    當年的葉家祖宅,和葉老太太此前住的地方,地理位置沒變,隻是翻修了下。那時候的院子還老式的,坐北朝南,門向東開。


    聽到敲門聲後,正因日食慌張失措的老太太,就坐在院子的磨盤上,一動不動。


    還算有些文化的葉老頭,正在給老太太科普日食是什麽,讓她不用擔心。


    隨後,葉老頭打開門後,金牙率先走了進來,詢問了玉墜子的事情。


    “金牙和那個壯漢,那時候也很年輕,看起來二三十歲。”


    老太太回憶似的說:“他們打著手電,也不知道從哪聽來的傳說,找上門來詢問葉家家傳寶貝的事情。”


    六十五年前的葉家,剛從地主的位置上被批鬥下來。葉老頭的親爹,也就是老太太的老丈人,正因為家境落魄而重病不起。


    那時葉老頭還是年輕小夥,還沒從他老爸手裏接過家位,所以也不知道傳家玉墜的事。


    所以聽金牙問起後,葉老頭很幹脆的搖了搖頭,還告訴金牙:葉家因為批鬥已經窮困潦倒了,就算葉家本來真的有什麽家傳玉墜,也該被憤怒的群眾爭搶走了。現在葉家有的,隻有地主這一不好的成分。


    當時批鬥的風氣正在愈演愈烈,金牙也知道大陸的情況,就相信了葉老頭的話,跟壯漢說明情況後就走了。


    不過走前還留下了一張名片,說如果葉老頭在當地打聽到了家傳玉墜的事,可以通過名片的聯係方式,聯係到金牙。


    誰能提供玉墜子的線索,就能從金牙和壯漢的主子那,獲得大量好處。


    “六十五年前,你爺爺不知道玉墜子的事,也就談不上賣。”


    老太太幽幽的說:“而且日食過後,就有穿著迷彩服當兵的人,進村找外國人,說那幾個外國人都是犯罪。你爺爺當時嚇壞了,趕緊告訴了當兵的金牙的事,但名片卻留下了。”


    後來的二十年,是葉老頭最難過的二十年。


    因為成分不好,他吃不飽,穿不暖,也連累了老太太過了苦日子。


    從小受過教育,更是地主人家長大的葉老頭,可吃不了這些苦,總想著自己做點生意。


    二十年後,上麵政策終於寬鬆了,鼓勵大家自己做生意。老葉憋了一肚子的才華,終於有地方宣泄了,可無奈沒有啟動資金,他東湊西湊也湊不起來後,下定決心跟金牙接觸一下:拿玉墜,換錢。


    過去了二十年,再見金牙時對方已經中年發福。


    葉老頭也很幹脆,直接提出了要求。


    “我還記得,當初跟金牙簽在合同上的名字,也是個外國人的名字。”


    老太太努力回憶著:“落款名,好像叫古裏特。”


    “古裏特,挺普通的名字啊。”


    葉朝歌皺眉輕聲說時,廚房裏忽然響起一聲脆響:哢!


    一個陶瓷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奶奶很關心啊,立馬站起來問:“歡娃兒,沒事吧?”


    “沒事,我不想小心。”


    沈歡低頭處理陶瓷碗碎片,一邊隨意回應,因為蹲在了灶台後麵,葉朝歌和老太太都看不清他的臉色。


    不然,一定會被沈歡大驚失色的模樣震驚。


    不由得沈歡不震驚,因為古裏特這個名字,他聽過,就是當初追殺巨蝰組織去北州時,遇到的拉絲忒的同伴。


    當時沈歡看到的古裏特,胡茬淩亂,但氣質卻很不一般。


    最重要的是,後來沈歡剿滅巨蝰組織殘黨的時候,連秦軒都幹掉了,卻沒再見到古裏特。


    沈歡本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卻在一個很普通的清晨,從老太太嘴裏說出了這三個字:古裏特。


    “拉絲忒,就像極了一個老妖怪。”


    沈歡回憶著拉絲忒的樣子。


    拉絲忒和他曾看到過某二戰將軍收藏油畫中的女人一模一樣,如果兩者是一個人,那她最少活了得有八十年。


    可拉絲忒看上去,就是個三十歲上下的良家。


    沈歡,隻以為拉絲忒是那個女人的後代。


    可如今,又出現了一個四十年前的古裏特。


    那奶奶口中的古裏特,和他所見到的古裏特,是一個人嗎?如果是,古裏特難道也活了幾十歲,是個老頭。


    隻是看上去,和拉絲忒一般年輕?


    沈歡沒法保證兩個古裏特是同一人,但想到那種可能性,就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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