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一樣,鐵將軍把門,正合蘇梅心意。


    她開門進去後,沒有去別的地方,直接進廚房將裏麵滿滿一瓶魚幹顆粒倒了一大半,又拿了少許臘肉、酸菜,連自己的臥房都沒回就急衝衝的離開了。


    魚幹顆粒倒手,蘇梅心情大好,索性去供銷社給自己買了一塊百多元的手表,又給王春芬寫了一封信,這才興高采烈的回了韓家,繼續自己的廚娘之路。


    她以為自己得逞了,殊不知她這次拿的魚幹顆粒與之前的完全不同。今天這些用普通草魚做的魚幹顆粒,是蘇月特意為她準備的。


    三奶奶做晚飯的時候發現廚房的偽劣魚幹顆粒少了一大半,了然蘇梅悄悄回來過。


    她想將事情告訴蘇月,可惜蘇月外出了。


    蘇月與韓征、關念一起去了距離帝都最近的玉石產地“采多”,仍然是趙冬雲和林香草給她做保鏢。


    去采有兩件事,一是給韓征一個朋友看病,二是采購玉石。


    當然購玉石是第一件事的衍生物。


    本來韓征打算讓病人過來帝都的,但他個病患朋友居住的地方多是著名的玉石產地。雖然現在是控製貿易,玉石市場處於半封閉狀態,但玉石這種好東西,無論何時都有人屯集。


    見過後世繁榮的蘇月怎肯放過?她一聽說對方在采多,立馬提出親臨采多一次的想法。正好韓征要去附近公幹,他們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采多離帝都三百多裏,也是遠行。少不得告知關念。


    原以為關念會像上次那樣派兩個保鏢了事,誰知他竟然說要親自走一趟。


    關念和韓征認識,不過兩人不怎麽談得來,彼此間冷淡疏離,讓蘇月心裏直犯嘀咕:這兩人不會有什麽舊怨吧?


    不會半路打起來吧?


    好在兩人雖然不怎麽親近,應有的禮節還是遵守了的,讓蘇月慢慢放下心來。


    中午便到了多采,大家找好旅館,吃過飯,蘇月隨韓征一起去了他那個右腿因傷癱瘓的朋友家。


    這次關念沒有一起,隻有趙冬雲和林香草一直跟著蘇月。


    原以為韓征這位朋友是位男士,見到才知道這是個三十歲左右,長相妖豔,服飾性感大膽的美女。


    之前聽韓征說公安公安的,她還以為是個鐵骨錚錚的男人呢。


    女……警察的話,蘇月對她更多了一份欣賞和憐惜之情。


    見蘇月有些詫異,坐在輪椅上的甘甜嫣然一笑:“妹妹是不是覺得我打扮過於豔麗,不像幹警察的?”


    得,還是個自來熟。不過蘇月挺喜歡她的,她妖豔歸妖豔,目光卻是十成十的正氣凜然。


    “是的。”蘇月老實的點頭:“不過我知道是為什麽,你是之前被軍裝憋狠了。”


    “哎呀,原以為來的不過是個神醫,想不到還是個知己啊?好好好,韓征,不管這次能不能治好我的病我都謝謝你。”


    “好說好說,不過這是我親表妹,你喜歡她可以,不許嚇著她。”


    “知道,不過妹妹不像是個膽小的,對吧?妹妹。”


    “如果你是個男的,我估計會害怕。好了,我還是先幫你看腿吧。”


    蘇月認真診治過,因為傷情久遠,情況不是很樂觀,卻也不是不能治。


    “這要是新傷,三兩次針灸就可以痊愈,現在,肌肉都萎縮了……”蘇月故意逗她。


    “沒事,我已經接受現實了。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剛開始我哭過鬧過,現在已經想通了,怎麽樣都沒有活著好。不過你說新傷好治,我一個同事前不久被歹徒砍成了重傷,你能不能去看看?”


    “可以,我今天先幫你紮一次針灸,然後我再過去幫你朋友診治。對了,你現在這種情況,需要連續紮半年針灸加藥浴才可以完全恢複,你方便搬去帝都嗎?”


    “啊?你是說……我以為……”口齒伶俐的甘甜先是語無倫次,然後大滴大滴的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偏偏不能低頭,因為她要從蘇月的眼神中尋找答案。


    蘇月鄭重地對她點頭:“就是你聽到的這樣,你不用懷疑。”


    “啊!媽……媽……”禦姐範的甘甜突然小孩一樣大聲叫起媽來。


    她這一叫喚,之前遵照她意願沒有守在這裏家人陸陸續續衝了進來。


    有幾人急吼吼地大喊:“怎麽啦?甜甜,怎麽啦……出什麽事了。”


    “我,我,妹妹說我的腿能好,能好……咳咳……”甘甜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出來了。


    得到確認,甘甜一家喜極而泣,她的媽媽更是泣不成聲、淚如雨下,韓征都有些動容。


    相比之下,蘇月是最冷血的。


    好吧,她隻是司空見慣而已。


    蘇月給甘甜紮過針灸,開了藥方,交待甘家人準備藥浴的藥材,然後上了采多公安局特意派來接她們的警車。


    上車後蘇月才知道,甘甜所說的同事是采多公安局刑偵科的科長李賢。


    李賢是前不久追捕毒販時受的傷。


    這位刑偵科的科長是一位鐵骨錚錚的漢子,蘇月一路聽著甘甜講述他受傷的過程,饒是前世見過大世麵,聽過奇聞,這一次她也有些瞠目結舌。


    李賢身中八刀加兩顆子彈,仍然不肯放棄追蹤,這是何等的毅力和意誌?難怪,甘甜那麽積極的請求自己給他治傷。


    李賢是兩天前受的傷,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醫生給的結論是,失血過多,各處神經壞死,人基本上是廢了,別說工作,以後生活自理都難。


    他們到采多的軍部醫院時,他的妻子一個人坐在病房裏默默發呆。


    落寞無助的樣子讓大家好一陣心酸。


    蘇月幫他拿了脈,知道滿身是傷的他看起來很嚴重,卻並非不能治療。隻是早期的神經壞死,不用靈藥,隻需藥浴和針灸就可以恢複。


    “可以治。”蘇月對一臉期盼的甘甜輕輕點頭:“與你的治療方式差不多,針灸和藥浴,不過藥有點不同,治療時間一個星期就可以了。這樣,你們迅速準備藥材,我在這裏呆七天再走。”


    甘甜立刻領命:“藥材交給我。”


    “嗯,你跟他的家人說一下,藥浴的時候需要他們照顧,我們先回去準備,晚上再來。”


    “好,我五點接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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