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玄摘下戒指,凝視上麵那顆鴿卵般圓潤光滑的血色寶石,這顆寶石是命運寶石。


    傳說它是創世天神打造的四顆寶石之一,裏麵蘊含奧妙無窮的宇宙之力。


    另外三顆分別是時間寶石,力量寶石,靈魂寶石。


    一旦集齊四顆宇宙寶石,便可以召喚天神,許下一個願望。


    孫子玄雖然有命運寶石,能夠左右他人的命運,但當年還是輸給了吞天大帝。


    因為吞天大帝手握時間寶石,能夠倒流時間,逆天改命。


    這一世孫子玄如果想大獲全勝,必須在吞天大帝的轉世與時間寶石相遇之前,找到並將其擊敗。


    但孫子玄不會選擇直接擊殺吞天大帝,因為那樣太無趣了。


    前世他其實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擊殺吞天大帝,卻都放虎歸山,因為他覺得無敵實在是太空虛,太寂寞了。


    好比弈棋,若全天下絕對沒有對手能戰勝自己,那麽落子的意義將大大失去。


    所以那個時候的他才會刻意培養對手。


    吞天大帝曾經是時間寶石的持有者,時間寶石也一定會引領著他去找到它。


    倘若這一世的吞天覺醒了前世記憶,再度掌控時間寶石,將會很棘手。


    孫子玄思及此處,臉色微微凝重幾分。


    這一世的孫子玄心態多多少少有些不同,比起培養強大的對手再擊敗他,還是趁對手虛弱將其擊敗,更讓自己感到安心。


    楚王之的屍體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上前察看,發現屍體腹部發亮。


    楚王之額頭明明隻有一圈道紋,卻給人金丹期修士的強大實力之感,想必是腹中光亮在作祟。


    孫子玄便以手作刀,剖開楚王之的腹部,挖出了一顆鮮血淋漓,金光閃閃的寶石。


    竟然是力量寶石!


    難怪楚王之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能夠接連斬殺比自己強大得多的敵人。


    原來是撞大運得到了力量寶石。


    但很可惜,在命運寶石麵前,力量寶石難以抗衡。


    唯有時間寶石,才有機會打敗命運寶石。


    孫子玄擦幹淨力量寶石上的鮮血,納入懷中。


    有了力量寶石和命運寶石,孫子玄心中安定不少,接下來隻要得到吞天大帝的時間寶石,再找到靈魂寶石就大功告成了。


    孫子玄手握命運寶石道:“命運!告訴我吞天大帝所在之地!”


    命運寶石光芒大盛,顯映出一副畫麵——


    “方良學,叫你呢!還不過來!”


    一個二十多歲,皮膚黝黑,五官端正的灰衣青年正在緊挨著明月城北的巨英宗道宗後院砍柴,洗衣。


    灰衣青年聽到聲音,連忙停下手頭活計,在自己漿洗發白的棉衣衣擺上隨便抹了兩把,屁顛屁顛地奔向後院門口那個眉眼細長,個子高瘦年輕人。


    高瘦青年眯縫著眼,看起來眼睛更小了,透出一股奸詐相,他一把拍在灰衣青年肩頭,尖聲道:“方良學,昨晚本師兄不是吩咐過你,讓萱萱來陪我,萱萱怎麽不來啊?”


    李萱萱是方良學的發妻,二人同是賤民出身,被人欺壓慣了,聽到對方囂張的言辭,也不敢發怒,忙道:“馮師兄,賤內昨晚來了月事,不便相陪。”


    高瘦青年名叫馮泰,聽到這話,頓時臉拉得老長。


    他一巴掌拍在方良學腦袋上,咆哮道:“你這廝想糊弄誰!!


    別忘記當初是誰點頭準你們進來的!


    就憑你們的劣質根骨,賤民出身!若沒有本師兄格外開恩,如今指不定在哪裏做下人!”


    “是是是,馮師兄教訓的是。”


    馮泰一臉鄙夷:“看看你那點頭哈腰的樣子,真惡心。


    給我聽好了,限你未時之前,讓萱萱過來,否則後果自負!”


    “是是是。”方良學連連點頭,返回雜役房。


    房間內一位五官端正的年輕女子臥床想休養,她正是李萱萱,她穿著單薄的雜役服,臉色虛弱,唇色蒼白,發絲淩亂。


    李萱萱望了方良學一眼,又低下眼。


    “相公,扶我起來吧。”


    “起來作甚?”


    李萱萱歎道:“去陪大師兄煉劍,他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方良學眉頭一皺:“你不必去。”


    “可是我不去……”


    “我說了你不必去!”方良學一拳狠狠砸在牆壁上。


    牆沒事。


    他的手紅腫起來。


    “相公。”李萱萱趕緊下了床,上前摸著方良學的手,一臉心疼道:“別這樣。”


    “我是廢物!我保護不了你!”


    方良學眼淚淌了下來。


    入宗三年,始終無法開辟丹田,煉氣入道,果然是劣質根骨!


    他原先隻是明月城農家小戶,遭了旱災交不上賦稅,按明日城律法被貶為賤民,根骨又差,注定一輩子無所成就。


    他倒無所謂,隻是不想苦了李萱萱。


    “相公,沒事的,我去陪大師兄一下,很快就回來。”


    方良學咬了咬牙道:“我們離開巨英道宗吧!”


    “離開這裏能去哪裏?我們是賤民,無論到哪裏都要受人欺壓。”


    “無論哪裏,都好過這裏!”


    “可是……我不想離開。”


    “萱萱,難道你……”


    “哈哈,方良學,你太愚蠢了,不懂女人心。”外麵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馮泰從外麵負手行入,一把將李萱萱攬在懷裏。


    李萱萱麵露嬌羞之色,欲拒還迎地推了馮泰一把。


    “女人都是慕強的,你連這個都不明白?”馮泰盡情嘲弄:“弱者就應該有弱者的覺悟,不該幻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趕緊收拾好滾下山去吧。”


    方良學氣憤地發抖,臉上大大的“賤”字也因為血氣上湧而顯出猩紅。


    他顫抖指著馮泰說道:“你們苟合觸犯律法!其罪當誅!”


    “律法?律法隻是權勢者的玩具罷了,方良學,為什麽像個小孩子一樣天真,真是讓人失望。”


    “馮泰!你這畜生!”方良學發怒向前,被馮泰反手一個耳光打倒在地。


    馮泰仰天大笑,然後擁著李萱萱大搖大擺離去。


    “萱萱!三年感情,你就這樣棄我而去嗎?”趴在地上的方良學淚眼模糊。


    “難道我要和你吃一輩子苦?”李萱萱歎了口氣,“下山去吧,良學,好好做你的賤民,不要白日做夢了。”


    “師尊,我想挑戰馮師兄首席弟子之位。”


    第二天的宗門集會上,方良學語出驚人。


    巨英道宗掌門人馮巨英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他正在宣講道義,聽到雜役服裝的方良學插嘴,頓時很不高興,斥道:“本座傳道,不可聒噪。”


    眾弟子也紛紛指責方良學,區區一個雜役,竟然敢插掌門的話。


    他難道不知道明月城上百個道宗,以巨英道宗為尊嗎?


    馮巨英到城主麵前,都是不用行禮,被奉為上賓的,他一個小小的雜役未經許可,竟敢公然打斷掌門傳道!


    真是不識好歹!


    還要挑戰首席弟子,馮泰可是巨英道宗最優秀,最傑出的弟子!


    他拿什麽贏?


    方良學無視眾師兄弟譏笑的話語,玩味的目光,眼神鎖死立在馮巨英身側的馮泰,冷然道:“大師兄若膽怯,那當我沒說過。”


    馮泰忽地一笑:“你這家夥又在白日做夢了,行行行,我就讓你清醒一回,明白明白什麽叫做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馮巨英皺眉道:“泰兒,你可是煉氣後期的修士,將來有望進入無雙道宗,而無雙道宗是整個夏延王朝最頂尖的道宗,九大武帝擔任長老。


    若將來進入無雙道宗,被他們知道你和一個雜役比試,影響不好,有失身份。”


    馮泰說道:“師父,若是讓無雙道宗的人知道我膽怯避戰,而對方隻是一個小小的雜役,豈不是影響更不好?


    方良學,你自取其辱沒人攔得住你。


    本師兄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要爭奪首席弟子之位?”


    “首席弟子不當也罷,今日我隻做一件事,要你付出代價!”方良學咬牙切齒道。


    “那本師兄很期待哦!”馮泰怪笑一聲,大筆一揮與其簽下戰書。


    二人上了擂台,台下弟子無數弟子為馮泰呐喊助威。


    方良學手握一把鏽跡斑斑的爛鐵劍,一臉落寞地站在擂台上,望了擂台下神色複雜的李萱萱一眼。


    馮泰踏前幾步,出聲取笑:“役夫,昨夜遊龍戲鳳,軟.玉溫香,鶯聲嬌曼,嘖嘖,個中滋味,妙不可言呐。”


    方良學臉色變了變,牙齒咬得咯咯響:“混賬!此番我必取你狗命!”


    “何必如此焦躁,本師兄有一頂翠冠相贈。”


    方良學大怒,揮劍斬碎馮泰扔來的翠冠,俯身猛衝。


    台下一位年輕苗條的女子立在馮巨英身邊,出聲問道:“師尊,方良學真的是妖怪嗎?”


    她是馮巨英的女兒馮明玉,不過在宗門之內,多是師徒相稱,所以她也稱呼馮巨英為師父。


    最近宗門內妖氣很重,馮巨英懷疑方良學有問題,因為他總是很晚很晚才回來。


    於是馮巨英命馮泰假意接近李萱萱,與其合謀,目的是激怒方良學。


    方良學如果修煉魔道,盛怒情況下必然會顯露妖魔身份。


    到時候便可名正言順將其擊敗,成就擒殺妖魔的美名。


    而李萱萱也可以避免被妖魔吞噬,因為人一旦修煉成真正的大妖魔,是會六親不認,胡亂殺人的。


    李萱萱當然也害怕被枕邊人是妖魔。


    馮泰提議請捉妖大師沈君梅過來斬妖除魔,把握更大,而馮巨英一口否決,一是不確定方良學是否是真正的妖魔。


    二來,花重金請來捉妖師沈君梅,那麽就算斬殺妖魔,功勞也要分走一半,還不如自家解決。


    既省錢,又能獨占功勞。


    反正方良學隻是一個小小的雜役,即使魔化,想來也不會厲害到哪裏去。


    此時馮巨英回答道:“方良學敢接受挑戰你哥哥,十有八九修煉了魔道。


    如他這般根骨奇劣的賤民,不另尋出路,一輩子隻能在底層廝混。”


    馮明玉道:“可惜了,方良學不是壞人。”


    “哦?何出此言?”


    馮明玉道:“有天下山采藥我看到,大風刮下一窩小鳥,他撿起鳥仔,小心翼翼地放回巢中。


    待鳥如此,更何況人?”


    馮巨英冷笑道:“那又如何,方良學現在入了魔道,死路一條。”


    擂台賽,方良學和馮泰你來我往了幾十個回合,前者漸漸落入下風。


    馮泰雖然穩穩壓製住方良學,卻不敢輕敵,全神貫注方良學每一個動作。


    走到第三十六個劍招,馮泰一劍挑開方良學的生鏽鐵劍,旋起一腳踢在方良學胸口,方良學連退數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不待起身,便被馮泰一劍橫在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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