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聲看去,隻見河灘上靜靜躺著一具發黑的龐大屍體,卻分不清是什麽魚怪,但其體型之大,足比得上一艘汽船。倘若這魚還活著,一張口至少能吃下一船人。


    見著這腐爛不堪的怪魚屍體,孫缺不禁想起之前在黃河暗道中所遇見的那隻吞雲吐霧的怪魚。隻是那條魚遠比這隻更為巨大,遠望似一座小丘,但最終還是被他的炸彈給搞定了。


    莫非眼前這大魚,是那隻巨魚的子嗣?隻是不知為何死去後會擱淺在此。


    一幹水工驚訝之餘,陳玉樓的卦象也漸漸明晰起來。


    他望了眼岸邊的魚,又仔細看了看地上的卦象,忍不住“咦”了一聲。


    孫缺知這是卦象有異,急忙看向陳玉樓。


    陳玉樓緩緩道:“龍遊淺水,所卜在東。”


    東邊?


    鷓鴣哨對於這八卦占卜自是沒有多少研究,急忙問道:“龍嶺分明在西,怎麽會是東邊?”


    他們此時恰好是在河口,往西就是秦地,而往東卻是豫地。


    傳說中那座失落的供著千手金佛的大廟就在開封,後來地陷落入暗道。孫缺等人進入其中,便碰到了那隻吞雲吐霧的怪魚......


    孫缺隱隱覺得,這一切似乎都能串聯起來。隻要能夠聯係起來,他便能夠知道當年的真相。


    隻是了塵要收斂金算盤的屍骨,為何不往龍嶺而去,偏偏要往東?


    從他們收到消息出發到今日,過去也有小半個月了。如果陳玉樓卜算的無錯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了塵收斂了師弟的屍骨後,又出發向東而去了。


    金算盤死在自己修建的魚骨廟中,以了塵長老的機智和對金算盤的了解,要找到魚骨廟並不難。


    而龍嶺雖難,但其中除了蜘蛛群以外,並無其他異物,尚不足以將他困死。


    所以真正困住了塵的,應該另有它墓。


    孫缺相信陳玉樓的卜算結果,了塵或許真的出發前往東邊了。隻是到底是什麽,能夠說動他再度冒險下墓?


    要知道,了塵長老自己也清楚,自己一旦再度下墓,極有可能了卻在地下。咒不輕啟,因果最是駭人。一旦打破自己的誓言,就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了。


    “如果是往東去了,又會去哪裏?”


    孫缺思忖著,望著那腐爛的大魚屍體,靈台劇烈跳動,第六感像是撞到了什麽可怕的存在,讓他的眼睛就像被針刺到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這是對死物使用陰陽眼探查後的副作用,但卻不是所有,而是這死物上麵,附著極其可怕的東西,不知是詛咒還是其他什麽。


    “沒事吧?”


    鷓鴣哨瞥了眼四周,急忙將孫缺扶住。


    孫缺擺了擺手,還好其他人都被大魚屍體吸引,圍過去指指點點,並沒注意到孫缺的異常。


    刺痛感消失,孫缺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這條死魚果然和之前被他炸死那隻怪魚師出同源,隻是他們居然都特麽是幼體!


    這麽大隻還是幼體,難道長大了要吞天?


    不過想起鬼窟下遇到的那隻龍龜,它背負著一座小山,又以這些怪魚為食,似乎也不奇怪了。


    三人沿河東去,順水而下,不到半日就已經過了晉東邊界。下了船步行,是真正的荒郊野嶺,途中除了山就是山,還都是形同墳崮的禿山,群山連綿起伏,有如一座座巨大的墳丘,一直延展到天的盡頭。


    在這山道上沒走幾步路,陳玉樓便向著孫缺打了個眼,意思是背後有人跟著。


    孫缺進入煉氣境大圓滿後,神識感應的範圍足有方圓百米,自然早就發現了這尾巴。


    自他們進入這片山區後,那人便一直跟著。


    他自是不著急,不管這人目的如何——大概率是來打劫的“趟將”。進山之前,陳玉樓就說過,這豫西是太行山的支脈,山高林深多匪患。而且這些土賊毫不講江湖規矩,乃是不上道的毛匪,即便是他常勝山的名號在這裏都毫無作用了。


    不是土匪還好,倘若真是一群不長眼的土匪,那可就是撞到槍口上了。他們很快就會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了。


    三人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去,穿過林子,忽地聽見裏麵傳出尖銳的叫聲,像是什麽猛禽發出的鳴叫。


    跟蹤三人的人影眉頭一皺,正覺得奇怪,這深山老林子之中怎麽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怪叫?躊躇間,一道身影從他背後突然閃現,一巴掌壓住了他的肩頭。


    這人反手要回打,卻被鷓鴣哨壓得動彈不得,隻覺得渾身筋骨都要散架了。


    鷓鴣哨也是第一次試驗這擒拿手,沒想到竟然如此靈驗,驚訝之餘,看清了這跟蹤之人,更是感到詫異。


    這居然是個道士!


    看這道士打扮的人不過二十來歲,十分年輕,看那滿臉奸猾的模樣,就不似是什麽好人。


    “哎喲,輕點!輕點!疼!”這小道士咧牙叫道。


    “跟著我們幹嘛!老實交代!”


    見是個道士,陳玉樓奇怪之餘,也沒了太多擔心。


    畢竟這年頭,還少有幹土匪的穿著一身道袍,而且看他這袍子樣式,貌似是南方的正一道。


    這種也稱火居道,行走鄉野間,不像北方的丹道士那樣講究清規戒律,還可以居家生子,業務範圍也極其廣闊:捉鬼除妖畫符念咒算卦看風水什麽迷信的勾當都做,但也是無一不精就是了。


    “你攔著我做什麽?”


    這道士佯裝鎮定道,但他的表情早就出賣了他。


    “哎喲!”


    鷓鴣哨手下再施力,這道士疼的直冒冷汗。


    “別、別、別!”


    小道士急忙叫喚道:“我這是看三位進這伏牛山來,不知做什麽,所以好奇跟著來瞧瞧......”


    “還不老實!”陳玉樓正要讓鷓鴣哨再給他點厲害的瞧瞧,卻見孫缺擺了擺手,鷓鴣哨便鬆開了這人。


    小道士吊著那條胳膊,一臉苦艾道:“三位怎麽這麽不講禮,這山路就隻有一條,誰跟著誰!”


    “聽你的口音,應該是贛中人,不遠千裏到這北方來,難不成是旅遊的?”


    孫缺麵帶嘲諷笑道。


    那小道士看了孫缺一眼,不禁“咿”了一聲道:


    “了不得啊!了不得!”


    聽到他這口氣,鷓鴣哨和陳玉樓對視一笑,這家夥是要在他們麵前裝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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