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姑娘,你會吹簫嗎?”


    陳勝的語氣帶著些輕佻。


    “會,我當然會。”


    靈兒麵紗遮掩下的嘴角微微上揚,“不如陳少俠入幕閨閣,靈兒親自為你吹奏?”


    免了,你這妖女。


    陳勝已經確定了,這女人饞他身子。


    而且此女修為不低,哪怕她隱藏得再好,有些細節方麵還是沒辦法偽裝。


    如呼吸頻率,越是強大的修行者,越是氣脈悠長。


    還有心髒跳動,越是強大,平常跳動的頻率就越低,因為一起起搏,就足以維持一段時間的人體活動之力。


    當然,一但陷入高強度戰鬥的話,修行者除了調動丹田法力/勁力會高速運轉外,心髒跳動頻率也會遠超常人,像個泵機一般不斷提供強大動力。


    在陳勝的感知下,這些細微的特性一覽無餘。


    所以他根本不想成為靈兒的入幕之賓,他隻是想拖延時間罷了。


    宋老登,你倒是快點啊!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陳勝對靈兒莫得感情,但那些嫖客可不這麽認為。


    在他們眼裏,陳勝才是那個饞人家花魁身子的下賤人!


    “靈兒姑娘!不是說好的以詩詞來競選成為你的入幕之賓嗎?陳勝的曲雖好,但終是上不了台麵的,叫我等不服,不服啊。”


    有嫖客不服氣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陳勝凶名赫赫又如何?


    要是成了靈兒姑娘的入幕之賓,那還不如一刀插了我。


    參加流觴曲水的多是青年才俊,那個不是年輕氣盛,自詡博學多才?


    論武力,他們自然比不上陳勝。


    可爭花魁又不隻是靠武力,不然鬥場冠軍來這兒豈不是夜夜笙歌?


    如中殿布置的流觴曲水,不就是為了考驗文采麽。


    而靈兒之前也是承諾過的,隻要能做出讓她滿意的詩,就能成為她今晚的入幕之賓。


    “諸位,你們所作之詩,無一首可入我心,所以我選了陳少俠,不行嗎?”


    靈兒眼眸流轉,朝著陳勝暗送,哦不,明送秋波道:“至少,陳少俠的曲兒能打動我的心。”


    陳勝:……


    你看上我什麽了?我改還不成嗎?


    “不成不成,靈兒姑娘,這是你說好的,難道要出爾反爾嗎?除非陳勝能作出一首服眾的詩來,否則就是你們花船欺客,就是事鬧大了,也是我們有理。”


    嫖客們反懟道。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他們是不會眼瞅著自己的“騷動”被陳勝奪走的。


    靈兒的眼中閃過一絲厭煩之色。


    她隻不過是初來帝都,閑得無聊,才臨時起意布的流觴曲水釣一釣這些男人罷了。


    什麽才子佳人,詩詞作賦。


    真到了床榻上,還得是靠身體素質。


    而如陳勝察覺出靈兒不簡單那般,頗有經驗靈兒也幾眼就看出陳勝那強悍的身體素質,遠超尋常先天武者。


    所以,老濕姬有些心動了。


    就好似陳勝前世那些大齡女明星老牛吃嫩草,和小鮮肉出對象一樣。


    小鮮肉要是光靠臉,沒有特長,能被這麽寵著嗎?


    “作詩?諸位,你們難道忘了陳少俠在中塘郡寫的憫農二首嗎?”


    靈兒揶揄道:“在座的各位,又有幾位能作出此等詩呢?”


    一旁的陳勝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他哪裏是作詩,他就是個大自然的搬運工,文抄公。


    “靈兒姑娘,你這話有失偏頗,我等雖作不出憫農二首,但術業有專攻,姑娘定的詩題可是‘愁’,陳勝未必能寫得比我等好。”


    一青年自信滿滿道。


    他長得一對桃花眼,油頭粉麵,手執紙扇。


    “王公子說得對,詩也分多類,明誌詠物頌情,山水田園懷古等等等等,陳勝總不能樣樣都擅長吧?”


    眾嫖客紛紛附和。


    “這……”


    靈兒故作可憐地望向陳勝道:“陳少俠,能否現場作詩一首,讓他們心服口服呢?”


    此時陳勝已經感知到了中殿外發生的事,點頭淡笑道:“好啊,剛才聽他們描述,靈兒姑娘定下的詩題乃是‘愁’之一字對嗎?”


    “嗯。”


    靈兒點頭。


    剛來帝都接收花船的她,確實有些愁,生怕身份暴露,被察覺出來。


    畢竟這是帝都五城,臥虎藏龍,還是有人能治得了她的。


    可後來她才發現,自己有些高估大乾的聽龍衛了。


    這腐朽的王朝早已老眼昏花,反應遲鈍,沉浸在醉生夢死之中。


    “這樣啊,題目就一個‘愁’字,倒是不難,挺廣泛的,這愁分鄉愁,情愁,離愁……不知在座的各位,都愁些什麽啊?”


    陳勝笑問道。


    這些能上帝都花船這頂級消金窟消費的青年才俊,有什麽可愁的?


    愁自己不能抱得美人歸?


    愁自己不能一夜七次郎?


    愁自己不能得花魁青睞?


    這些人寫的愁詩,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硬憋出來的。


    “陳勝,你管我們愁什麽,若是你今天寫的詩不能服眾,那還請你識相地離開中殿。”


    王公子喊道。


    他寫的詩,是關於情愁的。


    至於愁誰,當然是愁靈兒姑娘啦。


    不過到底愁的是感情還是身子,那就得另說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抱歉,我還年輕,憋不出來這麽多憂愁,告辭!”


    陳勝輕輕撂下半首抄來詞,化作一道風離開中殿。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隻有原作者辛棄疾,他的人生才當得這下半首詞。


    當然,陳勝也絕不會過得如稼軒居士那麽憋屈。


    “為賦新詞強說愁……”


    在場眾嫖客臉憋得通紅。


    陳勝的意思很明顯。


    你們這幫無憂無慮的家夥,就別擱這無中生有愁啊愁的,要點臉吧。


    “氣煞吾也,氣煞吾也!”


    王公子渾身發顫。


    他可是王氏子弟,若是一般人敢這麽羞辱他,第二天屍體就得沉江喂魚。


    可如今麵對的是陳勝這個煞星,不服也得憋著。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快刀陳勝,我吃定你了。


    靈兒眼睛微眯,心裏對陳勝大感興趣。


    她決定了,要讓陳勝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成為麾下最得力的麵首幹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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