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給老夫過來!”


    張青大吼道。


    手下們被他這一吼,退的更遠了,不過好歹是心腹,弱弱地提了一句醒。


    “張舵主,你可以用樹做掩護。”


    張青:……


    對啊,真是被急糊塗了,我可以用樹做掩護啊!


    咻咻咻!


    又是三把飛刀射來。


    張青勁力外放崩飛後,立馬躲到一棵樹後。


    他思索再三,還是沒選擇背上一截等高的樹跑,負重過大,又遮擋視線,要是被追上繞側補刀,那就很危險了。


    陳勝聽到動靜後搖了搖頭。


    不怕你站著抗,就怕你邊抗邊跑。


    既然你自尋死路,那就別怪我了。


    陳勝的手往鏢囊一摸,嗯,還有二十七把,夠用了!


    咻!


    一把飛刀射出,穿過樹幹,直射張青。


    張青勁力外放,崩開飛刀。


    嗯?怎麽隻有一把?


    難道是那瞎子的飛刀要用完了?


    張青的臉上剛有喜色,就被下一把飛刀給打斷了。


    他隻能再次爆發勁力,將飛刀崩開。


    但下一刻,又射來一把飛刀。


    張青無奈,隻能維持勁力外放。


    飛刀一把一把地來。


    陳勝也施展輕功,踏著落葉不斷靠近。


    “小兒狂妄!”


    張青見陳勝朝他衝來,怒發衝冠,握緊手中大刀。


    他絕不會成為別人逆斬先天的墊腳石!


    陳勝沒有說話,飛射出幾枚銅錢。


    叮當!


    張青收斂勁力,用大刀將銅錢劈開,能節省體力,就節省體力。


    下一瞬間,一把百煉飛刀襲來。


    原是陳勝左右開弓,一手飛錢,一手射刀。


    張青猝不及防下,差點沒有及時勁力外放,飛刀離他的眼珠子隻有半寸的距離才被崩飛,驚得他一身冷汗。


    陳勝再次抬手飛射,張青不敢賭射來的是銅板還是飛刀,隻能將勁力遍布全身上下,化作無形的防護。


    隻是這樣消耗卻更大了。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陳勝已經甩完所有飛刀,連詐張青的銅板都用光了。


    他的手已經搭在了腰間懸掛的杖刀上。


    “小子,你是在自尋死路!”


    張青見陳勝主動近身到如此距離,心中大喜過望。


    “覆水斬!”


    大刀揮舞間,一道寬大的刀氣噴湧而出,如潑水一般,朝著陳勝覆蓋而去。


    以麵蓋點。


    這是張青最開始對付陳勝靈活走位的想法。


    隻是,比預計的覆蓋麵要小了很多,並非避無可避。


    他的體力,遠遠沒有最初那麽充沛,所激發的勁力沒有預料中的氣勢磅礴。


    陀螺步法!


    陳勝以詭譎的走位閃躲開張青的攻擊,並迅速貼近。


    七步!


    躲過了?不可能!


    張青來不及懷疑人生,手中大刀再次揮舞。


    一道刀氣劃破長空,隻是這一次不再有那麽銳利的鋒芒。


    陳勝再一次輕鬆閃過。


    刀氣落在地麵,斬出五六米長的溝壑。


    五步!


    該死,如此距離,我看你怎麽躲!


    張青再次舉起大刀,卻感覺到了久違的沉重感。


    這種感覺,他非常熟悉。


    十幾年前,他還隻是個七品武者,漕幫和其他勢力起衝突時,他手持大刀,血戰一夜。


    到最後,手裏的刀,都因為體力的消耗,而感到異常沉重,不得不用布條裹著,防止脫落,砍起人來完全沒有章法,隻是胡亂的揮舞。


    所以……我的體力……


    從憤怒中清醒過來的張青知道,自己遠沒有當初那麽狼狽。


    但他現在的敵人,也遠沒有當初那麽弱小。


    當勁力無法再外放,斬出刀氣時,一切,都已經完了。


    我,要被一個小子逆斬了,還特麽是個瞎子!


    三步!


    鏘!


    杖刀出鞘,橫抹一轉!


    陳勝與張青擦肩而過,一顆人頭悄然落地。


    長江後浪推前浪,江湖新人勝舊人。


    北州漕幫分舵主張青——亡!


    “舵,舵主……”


    剩下的人呆滯地望著地上的無頭屍體。


    下一息……


    “快跑,快跑啊!”


    開玩笑,身為先天武者的舵主都死了,他們這些小趴菜,不跑留著白給嗎?


    老板都噶了,你死了,那就這白死了,誰給你撫恤?


    人群四散逃竄,陳勝也沒有去追,他身上的銅板都用光了,總不能拿碎銀子去砸吧?


    用刀砍,總會有幾個遺漏的,跑幾個,和全跑了,沒什麽差別。


    他回到剛開始對峙的地方,將掛樹上的玄鐵胚子拿了下來。


    這,才是他應該注意的寶貝。


    “嗷咦嗷咦嗷!”


    老馬搖頭晃腦地走了過來。


    “你這老貨,平時不都怕得要死嗎?”


    陳勝忍不住笑了。


    他還想主動去找老馬呢,沒想到它自個兒來了。


    “嗷咦嗷咦!”


    老馬翻了個白眼。


    臭小子,萬一你是慘勝,被傷得的走不動道兒了,我不過來,等晚上狼就聞著血腥味過來了。


    “哈哈哈,你來了正好,省得我走了。”


    陳勝大笑,將玄鐵放在老馬背上,眼裏透露出疲憊之色。


    不間斷地全力投射飛刀,對他的消耗也是很大的。


    不過好在,張青沒有他能熬。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


    “嗷咦嗷咦。”


    老馬喊著,扭頭示意陳勝騎上來。


    看你小子大難不死,我就背你回去,別忘了請客吃飯。


    “行,回去就吃頓大餐。”


    陳勝點頭,剛想翻身上騾子背,忽然想起什麽,又落了下來。


    “嗷咦?”


    老馬疑惑。


    你小子,到底騎不騎,我可要反悔啦。


    “等會兒。”


    陳勝走到張青的無頭屍體旁,用手摸索著,從衣兜裏摸出一疊銀票。


    謔,百兩的,五百兩的,還有千兩的,加起來足足有萬兩之多。


    到底是先天武者,還是漕幫分舵主,隨身攜帶的錢就有這麽多,隻可惜,他在漕幫的家底是拿不到了。


    “還好我想起來了,不然豈不是錯過了這潑天的富貴?”


    陳勝笑了。


    他的盲杖又探到張青屍體旁的千煉镔鐵大刀,也值個千兩銀子,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選擇帶走。


    這算是他陳某人最後一絲人道主義關懷了。


    畢竟是個先天武者,還是留點體麵的好。


    扒得一毛不剩那是土匪幹的事,陳勝一般都關著燈,要點臉。


    剩下的屍體他也懶得摸了,浪費時間不說,摸得一手血,出來可能還沒張舵主零頭多。


    “走吧老馬,先到鐵匠鋪,讓唐師傅把玄鐵胚子打了。”


    陳勝翻身騎上老馬,忍不住喊了一聲。


    “駕!”


    “嗷咦?”


    老馬翻著白眼,悠哉悠哉地朝著鐵匠鋪的方位走。


    隨著陳勝的離開,林子裏的觀眾們全都忍不住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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