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奔開始翻看起院內的屍首,很快,他的冷汗就從額角流出。


    “一刀封喉,恰到好處,這凶手,怕不是個人屠。”


    要做到這一點,起碼要殺上千人。


    當然,也不乏天賦異稟的。


    但至少在實力方麵王奔基本可以確定,對方和自己同品,都是七品後天武者。


    之所以沒往高了猜,是因為再高,就完全沒必要采取刀刃割喉了。


    因為再往上就是先天高手了,這個級別的武者勁力外放,能隔空殺人。


    武者境界大致分為九品,每三品化一大階。


    下三品後天鍛體,中三品先天通脈,上三品歸元辟竅。


    同品之間的實力,也是有差距的。


    七品初期的王偉自認不是凶手的對手。


    因為他在麵對九品的武館館主和三十多名學徒,也做不到刀刀封喉。


    後天武者還是可以想辦法用人力堆死的。


    王奔跨過屋前婦女的屍體,推開門,瞳孔微微一縮。


    老太太倒地死不瞑目。


    孩子被刀刺中心髒,鮮血染紅了桌布。


    牆上寫著一行猩紅大字。


    殺人者,楓林鎮陳家村陳勝。


    “唉……果然是滅門嗎,這陳勝到底和這武館有何深仇大恨?看來回去得好好調查一番了。”


    王奔神情凝重,緩緩拔出孩子胸口上的刀,這才發現,居然是把殘刀。


    “大人,有人曾見過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招搖過市。”


    捕頭連忙匯報道。


    “哦,是什麽時候,現在那少年人在何處?”


    王奔連忙追問道。


    捕頭頓時支吾道:“額……這個……大概在一個時辰以前。”


    王奔:……


    大爺的,一個時辰以前,人早跑沒影了!


    其實這也不怪捕頭匯報的晚,因為這是他回衙門途中,無意聽到有人談論此時,然後逼問得知。


    壓根沒有人主動報官,耽誤了不少時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也不願意因為報官而被凶手報複。


    “該死的,點齊人,跟我走!”


    王奔高喊道。


    “大人,是要追拿凶手嗎?”


    捕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追個屁!”


    王奔瞪了一眼捕頭,擺手道:“去楓林鎮陳家村!”


    大乾對一些邊塞地區的控製力是越來越弱,要不是得罪了人,他才不會來這鄉下之地呢,平時幹點什麽事都還得叫縣衙裏的捕快配合。


    現在整個縣的止戈使是他,鎮魔使也是他,聽龍使還是他,身兼數職,卻隻拿一份的薪錢,誰愛跟凶手死磕誰去。


    王奔之所以去楓林鎮,就是篤定了凶手不會猖狂到殺了人,留了地址以後還回去等。


    等到了目的地,詢問當地民眾,調查清楚凶手樣貌特征,再畫圖懸賞,或者上報郡城,請先天武者來處理此事,自己跟在後麵呐喊助威不香嗎?


    就算真倒黴,碰上這麽個法外狂徒,那些捕快就能起到點作用了。


    至少王奔比他們跑得快。


    一個時辰過後,王奔一行人抵達了楓林鎮陳家村,問清楚緣由後,把鎮上典當鋪的老板和鐵匠鋪的光頭鐵匠給抓了起來。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


    “大人,草民一直秉公守法,從未犯罪,你們抓錯人了啊!”


    典當鋪老板苦苦哀求。


    光頭鐵匠也沒了往日的囂張。


    “嗬嗬,有沒有罪不是你們說得算的。”


    王奔將殘刀丟在光頭鐵匠麵前,“我問你,這刀是不是你打的。”


    光頭鐵匠望著被血水浸染透的殘刀,臉色頓時一變。


    這不是我賣給那瞎子的杖刀嗎?


    苦也,當時就不該貪小便宜。


    “大人,這,這確實是草民打的刀,請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光頭鐵匠隻能承認,當時鐵匠鋪裏還有不少學徒師父,根本否認不了。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瞎眼少年沒有用這刀捅出什麽大簍子。


    “嗬嗬,發生了何事?凶手用這把刀,在清泉鎮殺了三十八個人,你說有沒有事?”


    王奔冷笑道。


    “殺,殺了三十八個?”


    光頭鐵匠呆愣住片刻,隨後大叫道:“大人,你是不是搞錯了,他就是一個瞎子,又如何能殺得三十八人啊!”


    “是啊大人,那陳勝草民認得,一個瞎子賣唱的,手無縛雞之力,怎麽可能是殺死三十八人的元凶呢,定是有人在誤導大人!”


    典當鋪老板急忙辯解道。


    “這……”


    王奔有些遲疑,看向之前匯報的捕快。


    捕快額角冒汗道:“大人,卑職所言句句屬實啊,確實有人看到一少年渾身是血招搖過市,與那陳家村陳勝年齡正相仿,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巧的事啊。”


    旋即他快步走到典當鋪老板麵前,一腳將其踹倒,大怒道:“直娘賊,你的意思是本官在胡亂編測嗎?”


    “冤枉啊大人,草民,草民……”


    典當鋪老板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行了,都押回去審問,等調查清楚了再說。”


    王奔揉了揉眉心,擺手讓人把這倆貨押回清泉鎮衙門。


    一個收了陳勝賣的房子,一個賣給陳勝刀。


    兩人是不是同夥,還得等更詳細的調查結果出來,總之是最起碼牢裏走一遭了。


    三天後。


    “就這麽定了,楓葉鎮典當鋪老板以及鐵匠鋪的光頭鐵匠,便是殺害武館三十八人的真凶,明日午時菜市口問斬!”


    縣令一錘定音,驚堂木一拍.


    “退堂!”


    “威武……”


    堂下兩人神色驚懼,使出吃奶的勁兒大喊道:“大人,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


    但不管他二人如何痛哭流涕地喊冤,依舊是被衙役架起,拖了下去。


    “胡縣令,此二人並不是凶手啊!”


    退堂完後,王奔忍不住說道:“捕頭不是已經查明,此二人事先並不知曉那陳勝有殺人想法,買房賣刀,純屬正常買賣,皆無資助之意,連幫凶都算不上啊!”


    “王老弟,這你就不知道了。”


    胡縣令搖了搖頭道:“凶手一日不緝拿歸案,斬首示眾,清泉鎮上必人心惶惶,流言四起,那陳勝不過束發之齡,還是個瞎子,就算是凶手,你信,我信,百姓可信呼?”


    “這……”


    王奔久久不語。


    一個瞎子少年,一個滿身肌肉的光頭鐵匠和獐頭鼠目的典當鋪老板。


    殺了誰更能使百姓信服,安撫人心,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至於有人看到滿身是血的少年招搖過市?


    胡說!明明是滿身是血的光頭鐵匠招搖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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