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驚呼聲一片,許多人被嚇得站了起來,隨時準備拔腿就跑。


    “啊!~撞,撞啦!”


    契科夫張大了嘴巴,有些措手不及的被嚇了一大跳。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兩人都是老資格的飛行員,眼神準的就跟激光測距尺一樣,剛才大狗熊中隊長如果不是光顧著跟陳非說話,估計會和“魔鬼椒”尹莉妮·魯休斯作出同樣的預判。


    金屬與火焰的暴雨覆蓋了約兩個足球場大小的麵積,嗆人的濃煙四起,主起降跑道附近約四個室外觀眾席遭到了波及。


    幸虧主辦方早有準備,不止有煉金法器構建的防護結界,還有異能者與施法者隨時準備保護觀眾席,作為雙保險。


    活躍的元素係能量在空氣中勾勒出符文和繁複的線條,抵擋住墜物、火焰與濃煙的結界在半空中若隱若現。


    如果沒有這些防護手段,那麽這一屆“深淵角鬥場”甚至有可能會變成出現群死群傷的人間地獄。


    -


    發生了慘烈的意外撞機後,“黑天使”飛行表演隊再也難以繼續原來的飛行計劃。


    四架張開了可變後掠翼的f-14“雄貓”帶著滿滿的悲傷回到地麵,失去了同事的飛行員們彼此哭作一團。


    高速飛行中,毫厘之差便是人間悲劇,這種事故在航空圈子屢見不鮮,尤其是在做高風險的特技飛行表演時,發生意外的概率相當高。


    即便如此,依舊有特技飛行員們無懼生死的前仆後繼,駕馭著飛行器在天空中肆意起舞。


    救護車,消防車很快擠滿了墜機地點,其實也就是做做形式,除了瞎忙以外,並沒有多少實際意義,來不及彈射的飛行員和飛行器一起在瞬間撞得稀巴爛,神仙都救不回來。


    稍停了半響,下一支飛行表演隊上場。


    或許是因為前機之鑒,飛行員們的特技動作收斂了許多,更多的是中規中矩的飛行姿態,不再靠驚險刺激的高難度機動來搏取觀眾們的眼球。


    “就這?”


    契科夫大狗熊一臉索然無味,進入了賢者時間。


    “真香”中隊的小姑娘小夥子們對敵的時候,比這些個飛行表演隊還要狂野。


    “人家是搞表演的,又不是實戰的,哪能那麽高的要求!想要看精彩的,得再等幾天。”


    “魔鬼椒”尹莉妮·魯休斯給了個白眼,本來就是看著玩兒的,居然還當真了!


    “嗬嗬!有意思!”


    “菜鳥”陳非倒是挺樂嗬的端住望遠鏡,追著那些做出各種機動的飛行器,看個不停。


    他還是第一次來“深淵角鬥場”觀看飛行表演,如果不是因為哈娜boss拿到了請柬,根本接觸不到這些。


    “‘菜鳥’看看就行了,在實戰的時候可千萬別用這些沒用的花活兒!”


    契科夫不忘回頭警告陳非,別學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命是自己的,光顧著耍帥,搞不好裝b不成,反而變成sb。


    大狗熊中隊長在平日裏各種不靠譜,可是在這方麵卻是母庸置疑的權威。


    作為渦槳機的“大嘴怪”對戰術機動的要求更在噴氣機米格之上,戰鬥飛行器的大部分戰術動作幾乎都是在螺旋槳機型上誕生的,而現代化的噴氣機戰術更加簡單粗暴,十分依賴於戰術武器的性能。


    追求極限機動、極限攻擊和極限防禦的晶能噴射機又是另外一回事。


    “了解!”


    照著預判彈道直接抄答桉的陳非當然不會誤入歧途,耍帥往敵方攻擊彈道上撞,那不是傻麽!


    “真香”戰鬥飛行中隊的兩位正副隊長從來都不藏私,恨不得把自己最擅長的絕活兒都毫無保留的傳授給每一位隊員,飛行員們之間也會不斷交流,主動分享自己的經驗,使整個團隊的戰鬥力幾乎沒有多少短板,在企業戰爭中打得又凶又狠,往往死戰不退。


    即使像陳非這樣的真菜鳥,也能夠在短時間內得到最快的成長。


    -


    飛行表演周的第二天。


    隨著人群走出室外觀眾席的啾防務公司眾人突然被人攔住了去路。


    “霍夫曼先生,你們又有什麽不服氣的嗎?”


    哈娜·加格爾認出了領頭的那人,前兩天雙方剛打過交道。


    準確的說,應該把“交道”二字去掉,雙方剛打過。


    對方是哈努曼空勤團的人,站在四散的人群中間,集體冷著臉,似乎已經恭候多時。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哈努曼空勤團的老板來門·霍夫曼咬牙切齒地說道:“沒什麽服不服氣的,既然大家都是吃這一行飯的,那麽就按照規矩,用這一行的方式來解決爭端。”


    “怎麽?你們還想發起企業戰爭?”


    哈娜boss的眉梢一揚,強壓住笑意。


    空勤團連軍事承包商都算不上,隻能算作以空勤業務為營收手段的軍事小團隊,根本沒有資格發起企業戰爭,藍星全球聯合防務委員會也不會受理。


    隨便哪一家擁有空中武力的軍事承包商都能夠分分鍾滅掉這種不自量力的所謂空勤團,更何況是擁有空勤基地的啾防務公司。


    所以契科夫等人在捶對方時,動起手來那叫一個恃強淩弱的毫無心理壓力,壓根兒就不怕對方報複。


    無能敗犬的狂吠,連傳入耳中的資格都不具備。


    “嗬嗬,就用我們最擅長的方式,決鬥吧!”


    哈努曼空勤團的老板來門·霍夫曼上前一步,鄭重其事的遞過來一封信件。


    “挑戰書?”


    哈娜·加格爾原本以為對方會隻求念頭通達,腦子一熱,不管不顧的想要狠狠再次幹上一架。


    可是現在看來,手上這份紙質信封告訴她,這是矯情。


    對於空勤團這樣的小團隊來說,幹就完了,居然還裝上了。


    “哈努曼空勤團正式向啾防務公司的‘真香’戰鬥飛行中隊發起挑戰,用戰鬥機來決一死戰。”


    來門·霍夫曼絲毫不在意周圍投來的驚詫目光,昂然大聲說著宣戰的話。


    “真是找死啊!”


    “魔鬼椒”尹莉妮·魯休斯麵無表情的看著哈努曼空勤團的人,就像在看死人一般。


    “真香”中隊的飛行員大部分都見過血,擊墜記錄不止一個,一小半兒是ace,雙ace不止一個,實際戰鬥力根本不是尋常民企飛行員能夠相比的,在興都枯什山區的各個空勤基地中間也是赫赫的凶名。


    區區一個空勤團竟然也敢挑釁,簡直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死,一橫,一撇,一折……


    算了,就好好教他們吧!


    哈娜boss把手上裝有挑戰書的信封轉手交給了契科夫中隊長。


    “‘花生醬’,交給你了。”


    日理萬機的啾防務公司boss根本沒有功夫理會這種區區小事,契科夫少校完全有能力解決。


    “嗬嗬,小事一樁。”


    大狗熊中隊長也是這麽想的,同樣沒有拆開,拿在手上輕佻的抖落著,上下打量著對方,嬉皮笑臉地說道:“你們可要想好了,這會死人的,要簽生死自負的協議,我們‘真香’中隊不管收屍哦!”


    一副大爺管殺不管埋的驕橫霸道範兒。


    以契科夫老辣的目光,第一時間判斷出了對方團隊中的飛行員,算上老板來門·霍夫曼,一共才六個,其餘的人都是後勤團隊。


    如果隻算日常執飛的飛行員,就得減去老板,嗯,那個滿身咖喱味兒的家夥看上去也弱得一p,搞不好是預備飛行員,嗯,多半就是。


    也就是說,整個哈努曼空勤團的正經飛行員總共才四個,勉強湊出一支飛行小隊。


    就這?


    還不夠“真香”中隊塞牙縫的呢!


    對方這般不自量力的挑釁,究竟打的是什麽主意,其實並不難猜。


    無非是想要踩著“真香”戰鬥飛行中隊的名頭,為自己揚名立萬。


    要不就是收了啾防務公司對頭的好處,想要搏一搏,單車變戰鬥機。


    真正的緣由或許是兩者之一,當然也有可能是都有。


    “這個哈努曼空勤團有些不太簡單。”


    陳非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


    一天天成長起來的啾防務公司被刻意針對已經不止一回兩回,很難不讓人往“陰謀論”方麵去想。


    “沒錯,這裏麵有鬼!”


    “魔鬼椒”尹莉妮·魯休斯聽到了陳非的自言自語,當即點了點頭。


    連軍事承包商都算不上的一個空勤團也能受邀來到“深淵角鬥場”,這裏頭肯定有什麽說道。


    “告辭!”


    哈努曼空勤團的老板來門·霍夫曼完成此行的目的,當即一抱拳,帶著人轉身就走,沒打算留下來再嗆上幾句,討點兒口頭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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