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皆入我彀


    為期三天的京城校場演武募兵已經結束,錄取的,沒被錄取的,總歸最後是各家歡喜各家愁。


    齊天柱,吉幼亭,安敬朝,陽俊嶺這些個中青年翹楚被錄取重用自是不在話下。


    齊天柱和吉幼亭被任命了大將軍金與威的帳前親兵護衛,並且分領了金與威各一支親兵衛隊數十人,做了隊頭。


    安敬朝和陽俊嶺則跟了郝柏發,也都分別做了屯長,各領人馬一百人。


    郝柏發本來是想力爭將齊天柱安排在自己帳前行走,結果總還是沒有爭得過金與威,自己咂嘴咂了好幾天。金與威見了他就說他一副沒出息的樣子。郝柏發則一句爭不過老大了事。


    而齊天柱等四人本來演武之時分別就是對手,過了這些天,彼此更是英雄相惜,很是投契。


    接下來新募之兵每天都要在校場跟隨老兵刻苦操訓,結束之後便將跟隨金與威北伐胡山與東戎。


    在校場操訓數日之後,大軍休整一日。


    第二日一大早,金與威將要領兵出發之時,有親兵告知,皇帝蘇元壽派人來要在大軍出征之前給諸將士訓示壯行。


    “既是如此,你等隨我前去迎接。”於是金與威便帶領大家下了檢閱台,往校場門口走去。


    還未曾走多幾步,遠遠地便看到了,一位宮人姍姍而至,後邊跟著四個隨從,手裏捧著的想來便是蘇元壽的旨意了。


    “大將軍。下官有禮了。”說著來人彎腰作禮。


    “原來是韓大人,不必多禮。”金與威已經看到了是黃門侍郎韓全,也是拱手還禮。這韓全也便是蘇元壽跟前的大太監韓昌的弟弟。因了韓昌受寵的關係,這韓全如今也是平步青雲,很是受不少朝臣的拉攏和饋贈。


    不過這韓全見到金與威也是不敢拿出對待一般朝臣的怠慢,畢竟這也是皇後的哥哥,當朝國舅爺,更何況手握天下兵馬。蘇元壽對他的仰仗和倚重絕非一般人可比。


    來到金與威跟前站穩了,韓全說道,


    “大將軍。不是下官非要奉承與您。有些話即便是皇上在這裏,我也還是要說的。看看校場之中,兵士們進退有方,軍紀嚴整,個個如下山虎一般精力百倍。即便是當初皇上執掌兵馬之時也沒有這般威嚴肅整,虎虎有威。想來您這一次北伐決計是旗開得勝。下官等著大將軍的凱旋便是了。說不得這次回去便可以提前給大將軍寫些個請功奏表了。”


    “韓大人也未免誇張。大軍尚未開拔就談勝負未免言之過早。不過,金某還是要多謝韓大人的美言。說到這些個好男兒,與威倒是可以誇一句口,這一次校場演武,天下英雄皆入陛下彀中矣。”金與威難免客套一番。


    “如此更是要恭賀大將軍了,待下官回去,也好好奏知陛下知曉。”


    “既然韓大人帶了皇上旨意,這邊請上台如何?”


    “謝過大將軍。”


    說著,韓全從隨從手裏取過聖旨,緩步升台。來到台前,展開聖旨,朗聲言道,“皇上旨意。”


    校場內眾人立即屏氣整肅,單膝跪地。


    “奉天景命,皇帝詔曰。


    朕自立朝,倍複周禮。欲力匡禮製,化導黎元。然雖有文德,必有武備。


    蓋作而應天承機,周易所貴;或嚐小邦無禮,小不事大,春秋所誅。此乃吉凶之萌兆,榮辱所由生也。是故許鄭以銜璧全國,曹譚以無禮取滅。


    而今胡山東戎,撮爾小邦,廢禮以犯邊郡,塗炭生靈蒙難,豈非自取其辱?!


    天以大周承平,文臣猛將盈朝,幕府奉天威靈,折衝萬裏如虎。雄師北討所至,夷虜當作煙滅。勉思謹思,惟所何去,朕命爾順。


    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眾將士高呼萬歲,起身呐喊,“當滅夷虜,複我北疆。”


    誦完旨意,韓全下了看台,來到金與威跟前。


    “大將軍,犒勞三軍的酒肉已然備好,就在轅門之外。下官事畢,這便返回稟明陛下。恭祝大將軍勝利凱旋。”


    “謝過韓大人。與威送大人出去。”


    “不敢有勞大將軍。下官自會差人將那酒肉送入進來。讓一眾兵將飽餐一番,好好教訓北虜。告辭。”


    “請恕與威不遠送。柏發,你去送送韓大人。”


    “是,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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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銘禮的廳堂之內,淩虛正在和季銘禮攀談。


    “國師請用茶。您何必破費。銘禮已然說明,給國師先輩作畫自是分內之事。”


    “季大人的心意某心領。不過也都是些薄禮而已。既然我說過登門謝過,還請季大人莫要嫌棄,收下便是。”


    “如此季某笑納,謝過國師。”季銘禮謝過,又指著桌子上的卷筒說道,“您看這畫作已然裝裱完善,國師今天便可以帶了回去。”


    “如此甚好。有勞了。”


    “對了,聽說陛下的討北山東戎書可是出自您季大人手筆?皇上很是讚歎這檄文的文采。”


    “國師過譽了。銘禮一介書生,又不能上馬殺敵,也隻能為陛下做這些個筆墨差事而已。比之大家,銘禮不敢奢談什麽文采。”


    “弼國輔朝,文武皆不可或缺。這武有大將軍,文有季大人,當今陛下自然高枕無憂矣。”


    “安邦定國之事,自有像大將軍和國師為國之棟梁,銘禮慚愧。”


    二人正說著,隻見一位年輕貌美的夫人從後庭步入進來,對著淩虛作了一個揖,說道,“妾身路氏見過國師。”


    “哦,哦,好,免禮。”淩虛當時隻覺得一陣清香撲麵,這是他頭一次正麵看到季銘禮的新收的小妾,見了冰肌玉質般的容貌,一時驚如天人。言辭之間竟突然有些磕磕絆絆。


    “這位便是嫂夫人了吧。這本人竟是美過那畫幅更甚。季大人真是羨煞旁人。”


    “國師謬讚了。妾身一蒲柳之姿而已。”路瓊瑤又起身抬頭,對季銘禮說道,“老爺,弟弟說是急著回去,那件事情您打算如何回了他?”


    “唉,”淩虛一看,好像這季銘禮對自己的小舅子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你還是去書房隨便取一副給他用去吧。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次了,難不成他要一輩子離不開那些個賭坊了?”


    “老爺,都是賤妾無能。讓這不爭氣的弟弟煩您良多。妾身自會好好教他的。國師好坐,容妾身告退。”


    “好說。”見到路瓊瑤離去,淩虛看著季銘禮說道,


    “怎麽了季大人?莫非?”


    “讓國師見笑。我這妾弟,整日間留戀賭坊,錢用完了便來尋我的畫去抵押還錢。忒也惱人。”


    “原來如此,這年輕人難免這些個玩耍,好好教導便可,更何況您又娶了他如花似玉的姐姐,自然要把您當搖錢樹了。鄙人說笑,您莫當真。”


    “國師哪裏是說笑,根本就是如此。唉。”


    “有件事,上一次想要問季大人,竟是忘了。不過如今不用問,我也是想的差不多了。”


    “不知國師所言何事?”


    “我記得大人書房裏給嫂夫人畫的畫像之中,那花叢中的蜜蜂遠少於圍繞著美人的蜂蝶。原本頗為不解。今日見了夫人一麵,卻是稍有些明白了。原來這夫人身上的香氣遠勝於那各色花叢啊。”


    聞聽此言,季銘禮也是有些赧然,“讓國師見笑了。實不相瞞,下官當時打定主意要娶她過來,也是和此事多少有些關聯。當初聽她母親多少講過一些,這瓊瑤,也就是鄙人這個小妾,從小時候也不知為何,便中意食用些個異香之物,時間一長,待得長成,這本人身上竟是也帶了這些香氣。不然,老夫何以這般年紀,卻是把持不住,娶了她這般年輕的女人呢。修身不夠,貽笑大家了。”


    “果然如此。大人不必不好意思,這都是人之常情。若不是我常年修道,說不得也早享齊人之福去了。”


    “國師修道多年有成,如此說話也是安慰在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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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公公請留步。“淩虛拱手道。


    “哎。國師何必客氣。來,咱家送送國師無妨。“說著,韓昌跟著淩虛的後麵出了紫德殿。


    二人這麽走著,淩虛突然說道,


    “既然難得韓公公有時間,我不妨說一件風流事給你聽。”


    “不知是何事,這倒是有意思。倒是很少聽過國師說過這方麵的事情。”韓昌聽了很感興趣。


    “這,季銘禮大人,公公想必知道吧。”


    “這當然知道。這不上一次朝堂上,他還給提過關於胡山東戎的事情可以另有隱情。我對於這件事很有印象的。難道這季大人還能有什麽風流事?”想到此處,韓公公不禁捂嘴竊笑起來。


    “正是啊,韓公公。我也想不到啊。本來麽,一直是一個很古派的老夫子,不曾想我上次去他府邸,見到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竟是他不久前所娶的小妾。”


    “唉,我還以為何事。國師大人。這朝臣們三妻四妾不很正常嗎?”聽到此處,韓昌有點失望。


    “韓公公等我說完。我說的國色天香,是真的國色天香。她身上有一種天然的香氣。我在見過這美人之前還疑惑著怎麽季大人所畫的仕女圖上,鮮花上的蜜蜂竟是沒有美人身邊的多。後來見到這本人,才明白。原來如此。”說到此處,淩虛不禁挑了挑眉毛。


    “竟有這等奇事?說不得是這京城獨一份兒了吧。這季大人不得了。甚有豔福。”作為一個太監,韓公公都不禁讚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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