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搜尋巴姆魯克的事兒托付給諸葛明亮之後,任明空離開了陸家胡同,走之前把智慧之泉的泉水分了一半給諸葛明亮,至於他想怎麽用,那任明空就不管了。


    讓任明空有點無語的是,他喝下去智慧之泉泉水的時候竟然觸發了覺醒者係統的某種機製,把所有喝下去的泉水都儲存了起來,稱以後有用。


    任明空氣不過,怎麽自己還能被個係統給擺了一道。


    但也沒辦法,隻能鬱鬱地離開了陸家胡同。


    他現在去的地方是尹和撥給黎明之城那八千人的地皮,這會兒陸行之也還在那裏。任明空之前進京城的時候注意到的城郊附近的那片動靜就是施工隊在抓緊時間給黎明之城搭建出臨時的居所。


    他們的效率很高,預計最晚明天晚上就能把供八千人短期暫住的棚戶搭建完畢,並且還能保證供水和供電。


    一群基建狂魔同心協力之下,這個效率不可謂不快。


    至於暫住的棚戶搭建完成前的這兩三天,也就隻能讓黎明之城的居民暫時打個地鋪將就一下了,也好在他們過慣了苦日子,打地鋪並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情。


    其實尹和是有心給他們包下幾座酒店以供暫住的,但是被弗達斯委婉地拒絕了。


    他不想剛到這裏就欠下大大小小的人情。


    對任明空的人情早就已經還不上,大的小的多一兩次也無關痛癢。


    而且不管是弗達斯,還是八千黎明之城的人,心裏都有一股堅韌的傲氣,他們雖然是來逃難的,但絕對不是來被施舍救濟的,能夠依靠自己渡過的難關,沒必要麻煩任明空背後的勢力。


    任明空趕到的時候,陸行之正背著手和弗達斯站在一處樹蔭下,邊聊著天邊遙遙觀望著不遠處的施工現場。


    施工隊的進度本來就不慢,他們心裏曉得這次任務的輕重。


    但是當陸行之站在這裏的時候,所有人的心裏也都卯起了勁兒,發揮出了更高的效率。


    弗達斯一開始還有些拘束,但他在神經索的幫助下流利地與陸行之對話幾個來回之後,也逐漸放開了,他感覺麵前這個男人莫名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仿佛一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長輩,弗達斯沒什麽文化,隻能搜腸刮肚地從記憶深處挖出了幾個勉強能用來形容麵前這個男人的詞匯。


    他哪兒知道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人竟然是地球上的第一強者。


    任明空瞪著眼看見弗達斯聊開心了之後一巴掌拍在陸先生的肩上,心裏一陣發毛,這家夥的動作要是被錄下來發到網上去,一定會嚇瘋一群人。


    “弗達斯。”任明空落地之後喊了一聲,又對陸行之行了一禮,“陸先生,麻煩你親自跑一趟了。”


    陸行之和煦地笑著擺手道:“不麻煩,不麻煩,在院兒裏坐久了也總得出來溜達溜達,正好明亮不方便來,就把這事兒撂給我了。”


    弗達斯本來還在開心地笑著,但一看任明空對那個男人的尊敬態度,他立馬就笑不出來了。


    他隻是有些高興過頭,不是沒心眼,打一開始他就懷疑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突然出現,出現之後又激起了那些工人們高昂的工作熱情,閑聊之後還發現對方似乎什麽都清楚,施施然的風度和淡然的對話情態都讓弗達斯意識到對方不是一個普通的監工。


    按說自己這八千人來到這片土地,應當是有個話事人來接洽的。


    但弗達斯從頭到尾見到的也就隻有那個自稱的任明空大人好朋友的戴眼鏡的人,以及現在站在麵前的這個男人。尹和對於他們的安排也隻是電話告知了諸葛關燈後交由對方負責的,忙得不可開交的尹和並未露麵。


    由不得他不猜測陸行之的身份。


    眼下任明空一來,弗達斯就從對方的態度中琢磨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您到底是……?”他學著任明空的揖禮,謹慎地問道,邊問還邊回憶著自己剛才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要是惹惱了不該惹的人,自己一死都不足以替黎明之城謝罪。


    雖然被任明空糾正了一些糟粕思想,但黎明之城的整體風格還是信奉弱肉強食的。


    強者主宰一切,弱者隻能被剝削。


    “我的名字是陸行之,你也可以跟他們一樣叫我陸先生。”陸行之沒有擺任何大人物的架子,他就好像一位從山村裏走出來的老師,平平無奇,又純淨有力。


    陸先生。


    弗達斯對陸行之三個字沒什麽印象,但是對於陸先生這個稱呼卻並不陌生,當他們從世界樹中離開,來到這個被稱作“地球”的地方後,他就多次從周圍人的口中聽到過“陸先生”的稱呼,他們的語氣無不像任明空那樣尊敬無比。


    可是他依然不知道陸行之到底是什麽人。


    “也就你不認識陸先生敢這麽跟他聊天了。”任明空揶揄地笑了笑,“諸葛關燈跟你講了華夏的基本情況了吧?”


    任明空沒有囑咐過諸葛關燈做這件事,但是他相信,以那小子的頭腦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可以不普及全民,但是一定要讓領袖明白他們要去的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果然,弗達斯點了點頭:“講了。”


    “陸先生就是天外天的領袖,也是全球修行者中的第一人。”任明空簡單介紹道,關於陸行之的事情硬要細說的話幾個小時是講不完的,這兩個身份足以建立起弗達斯對陸行之的印象了。


    什麽?!


    弗達斯驚呆在原地,他不太清楚全球是個什麽概念,但他大概明白天外天是是個什麽樣的組織。


    眼前這個和自己東扯西扯閑聊了快半個小時的溫和男人竟然是天外天的領袖?!


    弗達斯顫抖著咽了一口唾沫。


    他慶幸自己始終都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如若得罪這樣的強者,那怕是真的以死相抵都不足夠。


    在弗達斯大腦短時間宕機的時候,陸行之和任明空聊了一會兒。對於任明空的介紹,陸行之搖了搖頭:“你說了兩點,但其實兩點都說錯了。天外天是我和明亮一起創立的,實際的領袖卻是他,而非我,嗬嗬,我隻不過是個憑自己的修行撐場子的而已。”


    他笑著推了推眼鏡,如是說道。


    “然後,當今全球超凡界強者輩出,我隻不過是搶占了一點先機,耍著小心機暫時站在頂端而已,笨鳥嘛,總要先飛的,不然要是讓我跟你們一起同步開始,我現在可能還不如元鏡。”


    他還有沒說的,那就是他也並不是全球第一,那些複活的神明才是站在生態鏈最頂端的存在……


    就像神宮的那位,陸行之不知道那是誰,但他心裏有所猜測。


    他說的這些話要是說出去,絕對能慚愧死一大片人,堂堂a級強者,力壓全球超凡界數年的第一修行者,竟然還有著如此謙遜的心態,也難怪他能攀上那絕大多數人都可望不可即的高峰。


    對於陸行之的指正,任明空索性耍賴:“哎呀都差不多,再謙虛可真不給我們這些連b級都沒有的人台階下了。”


    陸行之聽著任明空的這句話,反問似的噢了一聲,帶著笑意看了他一眼,但沒有多說什麽。


    任明空渾身一顫,陸先生看出來我b級了?不應該啊,覺醒進度這種東西即便是我,如果不看麵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達到了什麽水平。


    可是陸行之那一眼又擺明了飽含深意。


    任明空想不明白,也沒打算承認,於是幹脆裝沒看見。


    兩人之間的氣氛心知肚明地沉默了下來,這會兒弗達斯也回過神來了,他連忙對陸行之施了一個大禮,為自己之前隨意而為的態度道歉。


    陸行之攔住了他,有些困擾地按了按鼻梁:“這就是我不願意告訴你我身份的原因,你知道之後肯定不會像之前那樣跟我聊天了。”他倒沒有責備的意思,隻是隨口一說。


    弗達斯訕訕的撓著頭,求助似的看向任明空。


    可是任明空這會兒連躲著陸行之的眼神都還來不及,哪兒能理會弗達斯。


    “你不用這麽緊張,在這裏,我們講的是法律,而不是實力,這個世界與你們之前生活的地方很不一樣,像是人人平等之類的事情,你們需要慢慢學習,慢慢扭轉之前的觀念。當然,或許扭轉觀念需要花費你們兩代人甚至三代人的時間,在此之前,你們如果不願意的話,可以待在這裏,不與其他人接觸,我們也會約束公民,不來打擾你們。”


    陸行之沒有處理這方麵事情的經驗,這些都是諸葛明亮告訴他的。


    兩個原本沒有任何接觸的民族,語言不通、文化有別、觀念差異,這三重buff疊加下來,想要在短時間內完成融合是不可能的事情,正如陸行之所說,黎明之城的人想要完全融入華夏的社會中去,起碼需要兩三代人的努力。


    在此之前,天外天能做的事情就是盡量給予他們一個能夠自由生活的環境,避免移居後對環境不適應帶來的諸多負麵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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