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門外等待的眾人。


    在肖鳳儀進去那間房間後,兩人一鳥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會兒,頗感無聊,剛剛從氣氛緊張的秘境中出來,身心瞬間就放鬆了下來,簡直當場就能躺下睡過去。


    大狼還在出神,從奧德麗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到現在,這臭狗好像被勾去了魂魄一樣,隻剩下身體的本能意識。


    任明空也不知道強行叫醒大狼的話會不會對它造成什麽影響,隻能耐心地等著。


    好在沒過幾分鍾,也許是奧德麗帶來的影響漸漸消散,也許是大狼已經習慣了那種感覺,總之它醒過來了。


    但在醒過來的瞬間,它便脫力地倒在了地上。


    任明空趕忙上前扶住大狼。


    “沒事……狼沒事,就是有點累。”大狼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聽上去是真的很累,但它剛剛明明就隻是站在這裏啊。


    任明空順了順它的毛:“發生什麽了?”


    “狼做了一個夢,夢裏的狼有個朋友,是名人類,他很威風,狼跟他一起征戰四方,終於他執掌大權……”


    “然後他把你拋棄了?”任明空腦子裏突然就蹦出了這狗血的劇情。


    “怎麽可能。”大狼有氣無力地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狼現在沒力氣,衝你這句話就得哢嚓給你一口……後來他死了,再然後就沒有了。”


    聽完大狼的夢,任明空陷入了思索。


    “你確定這真的隻是個夢?”


    大狼道:“那不然呢,夢裏不管是那個人還是狼,都是威風八麵、位高權重的模樣,不是夢難道還是狼上輩子?”


    “我是說,你這個夢和神宮之主會不會有什麽關係?”任明空敲了大狼的腦門一下。


    大狼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片刻後,它猶猶豫豫地開口:“大概……可能……也許……”


    “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可能她就是狼夢裏的那個朋友?”


    任明空無奈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能有什麽有價值的推測,你又不是沒聽到,那是肖校長前女友,之前就是個普通人,滿打滿算現在也不過四十來歲,上哪兒去給你找征戰四方的日子。”


    但是大狼卻有不同意見:“或許真是上輩子呢?”


    這個問題到這兒算是陷入了毫無頭緒的境地,僅憑一個沒頭沒尾的夢,換諸葛神棍來也算不出個一二三。


    短暫的百無聊賴地等待後,任明空看見那扇房門被推開了。


    出來的隻有肖鳳儀一個人。


    打量了一下對方臉上的表情,任明空沒有看出什麽很強烈的感情波動,但聞到那一大股酒味兒,料想剛才的對話也不是很令人開心。


    “物是人非事事休。”任明空走上前去拍了拍肖鳳儀的肩,“校長,老爺們兒別在一棵樹上吊死。”


    實在很難搞懂這人的腦子是怎麽長的,前一句明明還是詩詞文藝範兒,後一句就糙得沒法兒再糙。


    肖鳳儀豎著眉毛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


    任明空打了個哈哈,他不過是試探一下肖校長心情如何,現在看來似乎也還好。


    “那位女士呢?”他越過肖鳳儀的肩頭往掩著門的房間裏望了望。


    肖鳳儀歎了口氣:“走了。”


    任明空愣了愣,沒看見有人出來啊,隨後他想到自己等人是怎麽來的,也就明白了。


    “咋,你有事兒找她?”肖鳳儀見任明空神色有些失望,問道。


    任明空想想,搖了搖頭。


    不是不願意告訴肖鳳儀關於大狼的事情,隻是解釋起來實在有些複雜,而且就連大狼自身也糊裏糊塗的,沒必要到處說。


    肖鳳儀看了任明空和施元鏡半天,憋出一句話:“你們真殺了波爾塔?”經過了一開始的恍惚和剛才故人重逢的落寞,肖鳳儀有些不敢相信發生的事情。


    被問到的兩人點點頭。


    五哥在旁邊滋兒哇亂叫地插嘴:“還有爺,爺也出力了!”


    大狼倒是比較安靜,它還在想那個夢。


    “到底怎麽做到的?”肖鳳儀實在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他相當清楚一位c級超凡者有多難擊殺,若非一心死戰,同級之間想殺都不容易。


    最簡單的道理,打不過還跑不掉嗎?


    任明空和施元鏡對視了一眼,那一戰的細節有太多不方便透露出去,不管是任明空的秘密,還是巴德爾還活著這件事。


    但也有一些能說的。


    “我d級了。”任明空開口道,“而且波爾塔大意了,算是作繭自縛吧。”


    他指的是波爾塔召喚出的那片瘋狂生長的植物世界,若非這個舉動,波爾塔想要逃離任明空的雷降不會這麽困難。


    肖鳳儀一看兩人交換眼神,就知道一定是過程中有什麽不方便公開的事情。


    他倒是也不會去追問,各人有各人的機遇。


    更何況,兩人擊殺c級強者的戰績擺在這裏,要論實力,想與肖鳳儀平起平坐雖然還差點,但也沒差太多了。


    任明空晉升至d級這事兒倒是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要知道施元鏡作為陸先生的徒弟,也僅僅隻比任明空快了一二十天而已。


    這小子到底吃什麽長大的?


    肖鳳儀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這前浪快被拍在沙灘上了。


    波爾塔的大意倒是在情理之中,當年還是雇傭兵的時候,波爾塔就因為這個性格破綻吃過大虧,沒想到他終究還是死在了這上麵……


    肖鳳儀默默歎了口氣,仇怨歸仇怨,舊情是舊情。


    波爾塔死了,奧德麗變了,十幾年前的那份交情,便隻剩下他自己還有老約翰了,也不知道以老約翰的身體狀況還能撐多久,這混蛋可不是超凡者。


    稍稍整理了情緒,肖鳳儀明白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能在這裏耽擱太久。


    瓦蘭納教堂那邊還在等著自己帶領孩子們回去;回國後大概率得去一趟陸家胡同做述職報告;任明空和施元鏡也已經不適合繼續待在學院了,最起碼當學生是不合適了,還得想辦法給安排下一步。


    念及此處,本就心情不佳的他更是感到頭大。


    “走吧,我們先回去。”肖鳳儀招呼了一聲,往酒館大門的方向走去了。


    走出酒館時,任明空發現天上到處都懸著直升飛機,噗嚕嚕的槳翼旋轉聲遍及了整個泰晤士河上空——那都是接從秘境中出來的人的。


    他的目光漫無目的地掃過一架一架直升機。


    突然,任明空頓住了。


    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是一個有著淡金色長發的少女,穿著白色的束腰短裙,臉龐帶著北歐特有的冷白色。


    是伊薇特?


    離得太遠,任明空隻能辨認出那似乎是有過數麵之緣的伊薇特,但分不清究竟是姐姐還是妹妹。


    她們也來了啊,也是,諸神黃昏本就是屬於北歐神話的內容,凜冬守望者參與進來也不奇怪。


    就在他思考之時,那個潔白的身影拿起了一把造型古怪的劍,輕輕揮舞了兩下,似乎覺得手感一般,頗覺無趣,隨手又丟給了旁邊的人。


    這麽個有些神經質的動作讓任明空確定了那是咋咋呼呼的小伊薇特,這姐妹倆的差別實在太過明晰……等等,那把劍是?!


    任明空瞳孔微縮,那個古怪的造型難道是……


    提爾鋒?!


    這把劍竟然被小伊薇特拿到了?任明空吸了口氣,看來自己想得到提爾鋒得費好大一番工夫了,好在小伊薇特看上去對失去了所有威能的提爾鋒並不感興趣。


    懷著繁雜的思緒,兩人一狗一鳥跟著肖鳳儀回到了瓦蘭納大教堂。


    很快,作為交換生的靈能學院學員在瓦蘭納教堂重新集合,在清點人數後,眾人悲傷地發現有四名同學永遠地回不來了。


    逝者已去,生者堅強。


    這一次的警醒更讓他們認識到了超凡世界的血腥殘暴,這是文明法度的灰土,僅需一點嫌隙便可拔刀相向。


    蓉城靈能學院來的幾人回到蓉城後,各人都與同伴紛紛告別,肖鳳儀給他們放了半個月的假,在家好好休息。


    這個假放不放,對任明空來說其實都沒什麽區別,即便在學校,也沒人敢說能教他點什麽了,當然,除了文化課的老師。


    在家待了兩天,任明空終於清點完了這次的收獲。


    除了實力的變化外,還有戰鬥經驗的提升,這是很重要的東西,不然哪兒有那麽多在生死之間頓悟的故事。然後是物品的收獲,除去被作為任務物品提交的緊那羅秘境核心和兩把神器,還剩下了一顆巴德爾的結石,一把黎明之城作為贈禮的長槍,以及一些世界樹的枝椏。


    雜七雜八的還有不少看上去有用的礦石和材料,任明空反正有儲物空間,他一點不擔心拿不下。


    見到感興趣的往儲物空間裏塞就是了。


    關於大狼和五哥的變化,任明空研究了半天,依舊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五哥的事兒或許可以用被雷劈進化了來解釋,但大狼……那恐怕真的就隻能去問問奧德麗女士了,而且對方大概率也不知道為什麽。


    不過,大狼又做了個夢,夢見了一座道觀,經過任明空多次確認,他終於將道觀的位置定位在了一個地方。


    青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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