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算計褚景琪,又豈是那麽容易的?


    褚景琪冷冷瞥著他,道,“江寧城在你家大人管轄之下,去問他拿主意,是正理。”


    踢過來的球,褚景琪沒有接,不過,對於溫家的二少爺,他還不忘關照了一句,“溫二少爺傷的不輕,還是盡快派人把他送回溫家,請大夫看看的好。”


    “多謝世子爺提醒,下臣這就親自將溫二少爺送回去。”


    人命關天,先救溫二少爺要緊。


    捕快就抱了抱拳,跟褚景琪夏梓晗告辭,然後就將溫二少爺送了回去。


    其餘的官差,就分成了兩批,一批把犯人送回官衙,一批留下清理現場。


    褚景琪見路通了,就鑽進了馬車,吩咐甘鬆趕車。


    夏梓晗已沒了心思去想買幹糧的事情,就將這事交給了楚琳,而他們,則直回了別院。


    楚清楚俏忙著收拾行囊,川穹和甘鬆就忙著準備馬車和籌辦路上所需的事情,夏梓晗和褚景琪則去找了祁玫和水芙蓉等人,告訴他們,他們即將回京的事情。


    “不是明日才走麽,怎麽今日就走的這麽急?”祁玫驚呼,他們剛從賽會回來吃午飯,沒想到,卻收到了這樣的消息。


    夏梓晗道,“還是早些啟程,我和阿琪都惦記著皇上的病,也不知道皇上現在什麽樣了。”


    祁玫就想起了楚枂嫁給皇上的事,皇上是楚枂的夫君,而楚枂是她的好姐妹,這麽一想,祁玫也擔憂起來,“主子,我和你一起回京,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我爹和祁蘭。”


    “咦,你不是說要看誰得武林盟主的寶座麽。”夏梓晗眼睛眨了眨,“還有東方翼和大師兄,他們能同意你現在就走?”


    “我走,他們也會跟我一起走,再說了,誰當了武林盟主都一樣,左右不是我們東方家的人。”


    西門家的那位,都連贏了十多人,這武林盟主的寶座,還能舍他其誰?


    祁玫想到吃完午飯就啟程,而她的東西都沒收拾,她也不跟夏梓晗多說了,就忙匆匆離開,“我先去收拾行囊,主子,幹糧和水,你多準備幾份,把我們的也帶出來。”


    “嗯嗯,知道了,路上用的東西你無須操心,還是把這事先告訴東方翼吧。”


    左右川穹楚琳他們是要準備幹糧和水,索性多買一些,也不耽誤多少功夫。


    中午,一群人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夏梓晗還特意去了後院請了水芙蓉過來,又通知廚娘多做了幾個菜,算是踐行飯。


    吃了飯後,楚琳甘鬆他們也把路上要用的幹糧都一一備齊,行囊也收拾好了,都送上了馬車,夏梓晗和褚景琪和龍翼水芙蓉兩口子告別。


    水芙蓉笑道,“阿玉,老盟主的身體,這次多虧了你,算姨媽姨父欠你一次,你也不要客氣,你姨父的人情,可不是誰都能要到的。”


    夏梓晗就抿著嘴笑,“好,姨媽,姨父,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以後再會。”


    “快走吧,天色也不早了。”水芙蓉催促了一句。


    隻留下了川穹在這裏等了塵大師,一行人四輛馬車,全都返京,連傷勢還未好完全的楚斐都巴巴的爬上了最後一輛馬車上,窩在楚俏墊的厚厚的羊絨鋪墊上,也不會顛的難受。


    他們剛走不久,溫家的大老爺就來了小別院,還帶了兩箱子謝禮上門,原本是想趁這事,好好巴結褚景琪,不過,可惜,褚景琪已經離開了,他沒有見到褚景琪,隻見到了川穹。


    川穹用主子不在的理由,輕易就將他打發了。


    夏梓晗一群人在路上日夜兼程時,京城裏的氣氛已到了陰天打雷,眼看就是一場暴風雨來臨的境界。


    皇上心絞痛,已經痛了好多天,而且這疼痛貌似還有規律,每到飯後半個時辰,就會痛上一陣子。


    那疼痛,如萬箭穿心,萬蟻噬心,每每痛起來,就算是鐵人也會挨不住,何況皇上這幅血肉之軀。


    每當皇上嘶聲力竭,痛苦哀嚎,全身痙攣,滿地打滾時,楚枂,太後,二王爺,就連白神醫都束手無策。


    二王爺急的額頭上大顆大顆落下汗珠,看向白神醫,“神醫,難道就一點兒也沒辦法?哪怕是給皇上止痛也好,這麽痛苦,皇上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會挨不住啊。”


    “我所製出來的止痛藥,皇上都試過了,沒用。”白神醫臉色凝重十分,“皇上這病來的詭異,我做了幾十年大夫,這還是第一次束手無策。”


    “那怎麽辦?”二王爺急的一拳頭,狠狠砸在廊下的木柱上,“總不能讓皇上一直這麽痛下去吧?”


    “白神醫,求求你了,再想想辦法救救我的皇兒,我們大盛,也不能沒有皇上啊。”太後淚流滿麵的哭求道。


    白神醫何曾不想救皇上,可是,皇上的心絞痛來的太詭異,他幾乎用上了他所知道的所有辦法,都不見效。


    不管什麽藥,皇上吃了,就跟一根針落進了海裏一樣,連個水花也不見。


    他已經沒辦法了。


    太後見兒子被折磨的滿地打滾,痛苦哀嚎,那嚎聲,一聲聲,就像是在曆劫火燒油炸一樣的痛苦,也似重錘,一下下敲打在她的心上,讓她跟著一起痛。


    太後痛不欲生的癱在門邊,淚流滿麵。


    楚枂也沒好到哪裏去,她的眼淚打從皇上病發時,就從來就沒停過,她巴巴的看著白神醫,可是,每一次,看到的都是絕望。


    如果連白神醫都沒了辦法,那皇上怎麽辦?


    皇上要怎麽辦?


    每天這麽痛著,皇上焉能活?


    一想到皇上活不了,楚枂的心揪的就跟火灼一樣痛,痛苦萬分。


    也不知道皇上在裏麵嚎了多久,終於,他不嚎了,裏麵的聲音也停了,二王爺第一個推開門,衝了進去。


    屋裏什麽家什擺設都沒有,空空蕩蕩的,連一個凳子都無,不過,地上卻墊著十來層厚厚的地毯,足足有半尺厚,牆上四周也釘了半尺厚的棉被,就連窗戶都被棉被給封住了。


    整個屋子裏,都被柔軟的地毯棉被包裹著,四周隻站著四個侍衛,那是防止皇上會做出過激的行為,留在屋裏護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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