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嘛...”


    聽聞此言,南燕兮頓時擺出了一幅難以抉擇的樣子。


    可心中,卻開始盤算起了他這幾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其實兩人的終極目的,南燕兮自然是知道,無非就是要跟自己挑明他們要與葉楓對抗的決心。


    同時,也是要循循善誘,讓南燕兮支持他們,一同對付葉楓一派。


    如果是這麽想的話,那用逆向思維反著琢磨,三長老苟川這一連三問,無非就是在引誘自己,意圖招攬罷了。


    而想要招攬一個人,無非是四種途徑,以利誘之,以情動之,以理曉之,以脅威之。


    所謂君子曉以義,小人曉以利!


    南燕兮暗暗盤算,要說情,自己與他二人可是完全沒有,雖然叔伯賢侄的這般叫,但大家都明白,這不過是漂亮話罷了。


    要說理,那更是沒法講,你們一夥下屬,妄圖以下犯上,有何理可講?


    至於威脅嘛,似乎自己現在與他們之間的關係,還遠到不了那一步。


    思來想去,也就剩下以利誘之這一種辦法了。


    而且來說,就南燕兮給田應章和苟川留下的印象來看,好像也蠻符合小人這兩個字的。


    所以,苟川如此這一番說辭,無非就是想要利誘南燕兮而已。


    但是以何誘之呢?從南燕兮表現出的種種來看,他自身本就是個大戶人家,錢肯定是不缺的。


    或者說,錢這東西,對他的誘惑力並沒有那麽大。


    那除了錢還有什麽呢?無非就是色跟權罷了,而從他的表現來看,分明就是個好色之徒嘛。


    如此一想,那苟川所說的這三句話,提出的這三個人,目的就很明顯了,就是色唄。


    南燕兮心中暗自一笑,心說看你這個老色p究竟要如何忽悠老子呢?權且配合配合你吧!


    如此一想,南燕兮隨即嘿嘿一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嘿嘿...這個嘛...實在是不好比啊。”


    “葉姑娘天生麗質,既有蓮花般聖潔,又有牡丹之妖豔,且正值好年華,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呀!”


    “至於我家表姐嘛...”一提到林雨兒,南燕兮索性便順著他們的意,表現出了一副陶醉之情:“那就完全不一樣啦...”


    “嘿嘿...我家表姐年輕時,那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兒啊,如今雖然以嫁人婦,但卻韻味更甚,足可謂風韻猶存呐...嘿嘿...”


    “哦...是這樣啊...”聽著他這番滿是向往的回答,苟川心中暗自一喜。


    不動聲色的轉頭對著田應章使了個眼色,而這一切,都落在了一旁還陶醉著的南燕兮眼裏。


    心裏悄悄嘀咕一聲,看你們兩個怎麽演這個戲。


    腦袋裏正向著,坐在一旁一直未說話的田應章忽然打了個哈哈,對著南燕兮道:“賢侄啊...”


    “伯伯記得...上次你說過,此次你曆經千辛萬苦來此,不過是為了單純幫你表姐的忙,連點好處都沒有。”


    “看來...你們之間這感情還是蠻豐厚的嘛...聽聞你們之間,乃是遠房的表親,隻怕這消息不實吧?”


    “哦...不不...這倒是真的!”聞此言,南燕兮心中一笑,好啊,在這兒等著老子呢!


    當即老實的對二人解釋道:“我家母親,和她的父親,乃是表兄妹,並非親兄妹。”


    “所以...我們確實屬於遠方的表親。”


    “至於這感情嘛...嘿嘿...不怕二位長輩笑話,我二人雖年級相差了些,但在下...呃...一直...嘿嘿嘿...一直愛慕她!”


    “現在她寡居了嘛...多多走動走動,說不定能一親芳澤...嘿嘿...”


    瞧著他這副色眯眯胸無大誌的模樣,田應章和苟川又怎會看不出來。


    這意思,明顯就是想要泡人家,但又沒手段,隻能幫人家幹苦力,充好人,耍好感度,賺好人卡罷了。


    像是這封建年代,莫說是他們這種遠方的表親,就算是親近的表親,也有相互通婚的,美其名曰親上加親。


    所以南燕兮所說之話,在田應章和苟川聽來,倒沒什麽不妥。


    無非就是寡婦貌美,小夥子好求嘛,人之常情罷了。


    話說回來,若是不這樣,對於南燕兮所表現出來的性格,若是毫無所求,單隻是幫忙,那才叫意外呢。


    田應章聞此言,笑著捋了捋胡子,輕輕為其倒了一杯茶水,言語中帶著些許讚歎:“好!好好好!”


    “賢侄啊...直來直去,敢愛敢恨,真乃英雄也!”


    “伯伯我,就喜歡你們這種堂堂正正,敞敞亮亮的少年英才!”


    “不過...按理來說,賢侄對她這般上心,甘願為她上刀山下火海...伯伯我大膽估計,你二人...應該好事將近了吧?嗯?”


    這句話,田應章可是經過深思熟路的。


    這些個沒有手段的所謂好人,為自家女神付出,其實最容易打動的不過是自己罷了,人家那女子其實根本就沒感覺怎麽樣。


    畢竟真正喜歡你的女人,是不會讓你這般隻身犯險的。


    就算此次出訪達到了他們想達到的目的,這個張三金回去之後也不過是得到一聲謝謝,你是個好人這一類的誇獎罷了。


    他剛剛這番話,完全是意在挑起眼前這位癡情公子張三金的負麵情緒罷了。


    讓他先行感動自己,既而將這種感覺放到人家女孩身上,當得不到所謂回報時,就會感到失落,失望,甚至是怪罪。


    認為人家絕情,對不起自己...等等...


    果然,這句話一說出,剛剛還滿臉陶醉的南燕兮忽然麵色黯淡了下來。


    微微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哎...說來慚愧,表姐現在對我...還是忽冷忽熱的,小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我做的不好。”


    瞧他這般說,田應章和苟川心中頓時一喜,立刻打蛇上棍的說道:“哎?怎麽能這樣呢...那我可要為賢侄鳴不平了。”


    “如今這情況,賢侄你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來幫她這個忙的。”


    “說起來,她這個不過是私仇罷了,而賢侄你可是把命都賭上了...回想昨日早間,伯伯我都後怕...”


    “萬一一不小心害了賢侄性命...伯伯我可是要愧疚終身的,怎麽這女子...竟能如此絕情啊?”


    田應章此話,可謂是殺傷力極強的,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把林雨兒擺到了張三金的對立麵上。


    話裏話外的擺明了你張三金對她林雨兒的付出,和她林雨兒對你張三金的無情!


    而且還是以為張三金鳴不平的口吻,更加能引起他內心的共鳴!


    果然,田應章此話說完,再看南燕兮臉色,已經是更加黯淡了。


    而且眼神中也泛起了絲一樣的東西,好似是失望,怨恨,怪罪,或者是其他的什麽...反正不單單隻是不開心。


    眼見如此,田應章暗自一笑,轉頭看了看苟川,不著痕跡的使了個眼色。


    隨後,又端起茶壺為他又添了杯茶水,言語安慰道:“啊哈哈...也許...呃...嗨!賢侄還需努力啊!”


    “努力什麽呀努力!”田應章話音剛落下,一旁的苟川立刻就接上了話。


    言語中頗有些忿忿不平之意:“大哥...你這人就是心腸太好,總把人往好處想,賢侄你也一樣...!你們這些人...哎...”


    苟川越說越激動,轉頭對著南燕兮道:“賢侄啊,叔叔呢...把你當自家人,說句不中聽的話!”


    “叔叔我說話直,要是哪兒說不不好聽了,你可別怪罪叔叔!這一切,可是為了你!”


    說完,苟川頓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南燕兮的肩膀,痛心疾首道:“我的傻侄子哎,你真是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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