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田莫愁嘴裏無力地念叨著。


    小嘴一撇,害怕的哭了起來:“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嗚嗚嗚...”


    “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我就是個侍女,是三長老用來練功的爐鼎...嗚嗚...”


    哭著哭著,也許是恐懼到極點就是憤怒,田莫愁開始撕心裂肺的哭嚎。


    嘴裏大聲的哭喊著:“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嗚嗚...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


    一旁的南燕兮見她如此,心裏已經肯定。


    結合之前的試探和她的幾次本能反應,這女人九成九的不是田應章派來的探子,估計真的單純隻是送給自己套近乎的。


    如此,南燕兮的語氣也緩和了些許,言語中帶著安慰的訓斥著:“哎呀行了行了...別嚎喪了,你死不了!”


    “我且問你,你...到底是幹什麽的,哪裏人士,幾歲來的這裏?”


    聽他這般說,田莫愁的情緒也稍稍平穩了些,可依舊在哭泣,聲音斷斷續續的回答道:“我...我是西楚人,就是現在的楚州人。”


    “父母世代務農...我...我是十二歲的時候,被他們賣給三長老的...”


    南燕兮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那三長老將你們買來,是要做什麽?”


    “做...做練功爐鼎...”田莫愁抽泣的說著:“聽說是因為三長老練得功夫,需要與處子…那…那個…才行。”


    “所以,他會派人四處搜羅女孩,隻要是處子,隻要貌美就好,我…就是被他買來的。”


    田莫愁無力的講完,已經沒了多少力氣和精力。


    有些虛脫的癱在椅子上,雙目中也沒了神彩,嘴中不住的念叨著:“求求你…我還想有朝一日,能回去看看母親…求求你…”


    雖然口中這麽說,但言語中已經沒了希望,這也許是不死心的最後掙紮。


    就在心中的絕望就要爆發的時候,忽然,眼前那無盡黑暗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逐漸恢複的光明。


    緊接著,那束縛著自己自由的繩索也忽然消失,自由重新回到了自己身體。


    曾經瀕臨死亡的田莫愁,忽然重獲新生,讓她著實愣了一下。


    借著眼前逐漸恢複的光明,田莫愁向前看去,卻見那如惡魔般的張三金,此時正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田莫愁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抬起胳膊用手去捂臉,卻忽然發現了異常。


    “嗯?”


    橫在自己眼前的雙手手腕,依舊潔白如玉,哪有什麽要命的血痕。


    隻是在手腕處有一小絲淡淡的劃痕,而且幾乎已經恢複了。


    “唉?這…”


    田莫愁一聲疑惑,下意識抬頭去看南燕兮,卻見那家夥緩緩笑著說到:“怎麽樣丫頭?瀕臨死亡的感覺,好嘛?”


    “啊?我…你…”


    瞧著已經被完全驚呆的小丫頭,南燕兮笑道:“什麽你啊我的…沒看出來嗎?假的!逗你玩的!”


    “逗我玩?”田莫愁愣了,呆呆地抬起雙手又仔細的看了看,此時的她哪有心情說笑。


    再反複確認了沒事之後,不禁心中生起了些怒火。


    言語中帶著不解和壓抑的憤怒,沉聲質問道:“公子,您…您到底什麽意思?”


    “如此作弄奴婢,究竟為…為何…?”


    她雖然心中還是恐懼,還是不敢正經的怪罪,但言語中又實在壓抑不住憤怒。


    無奈隻得這般半憤怒,半質問的口吻問向南燕兮。


    見她如此反應,倒是令南燕兮有些意外,心說這小丫頭,還真是性子軟綿的很。


    被欺負成這樣,要換做別的姑娘,早就急眼了,早就蹦起來了!


    這丫頭還能壓抑住心中的極度憤怒,這般平和的問話,除了主仆有別她不敢,但也確實有自身的原因。


    性格溫和,性子軟弱是最主要的。


    淡淡的笑了笑,起身在田莫愁差異的目光中站起身,為其倒了杯茶水端了過來。


    “呐…先喝口水,聽我慢慢給你解釋…”


    田莫愁先是下意識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退,狐疑的看了看,最後還是伸手接過了茶杯。


    南燕兮緩緩坐下,言語變得格外溫柔起來:“首先呢,我向你道歉,這個確實是我的不對。”


    “不過…其實我確實是故意的!”


    “故意…你…!”南燕兮這一句話,田莫愁的性子再軟弱也有些急了,差點蹦起來罵他。


    見此,南燕兮趕忙說到:“等等等…你聽我解釋嘛…”


    見此,田莫愁這才又坐了回去,擺出一副看你怎麽解釋的架勢,噘著小嘴抱著胸氣呼呼的盯著他。


    南燕兮笑著搖了搖頭,繼續柔聲說道:“是這樣的…為什麽說是故意,是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感覺你不是田應章的探子。”


    這個解釋,讓田莫愁更氣了,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壓了壓怒火,緩聲問道:“怎麽說?”


    “嗯…就是…就是感覺…”南燕兮很認真的回答著,見這丫頭又要發作,趕忙解釋道:“是眼神,你的眼神!”


    聞此丸


    “當時,你可還記得田應章對我說的那句話嗎?就當你是條狗罷了。”


    “我記得他說要這句話後,你的眼神是極度失落的!”


    “而這個,如果真的是心腹之人,是他派來的探子,自然知道這是客套之話,又怎麽會失落呢?”


    說完嘛南燕兮頓了頓,繼續解釋道:“之後...包括咱們進門時,我對你的那些無禮之舉。”


    “你隻是下意識的害怕閃避和認命,如果真的是田應章派人來迷惑我的,怎麽會是這種反應?”


    “哦對,還有刀刺向你時你的表現,更是證明了你軟弱的性子和較差的心理素質,以上幾點,都證明你不是他的探子,隻是他為了交好我兒送的禮物罷了。”


    “對吧?”


    南燕兮著一段話說完,一旁認真聽得入神的田莫愁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嗯,有道理...”


    “呃...啊呸...”忽然反應過來之後,又趕忙改口啐道:“你你你...你才軟弱呢,我...我...”


    “那...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又...又幹嘛這麽折騰我...”


    南燕兮聞言一笑:“當然是為了讓自己百分之百確定啊。”


    “第一次試探,是看你的本心,第二次是本能,第三次乃是在遇到危險後的下意識反應。”


    “最後這個,才是我百分之百確定了下來,因為人在瀕臨死亡時,總是會不經大腦的說出些什麽。”


    “你剛剛的反應,隻有兩種結果,要不就是...你確實不是他的探子。”


    “再要不,就是我看走了眼,你的智慧,心理素質,城府等等,都在我之上,那我認栽,沒什麽好遺憾的了!”


    南燕兮話音落下,抬頭看看田莫愁,笑道:“所以,你明白了嗎?”


    田莫愁眨眨眼:“所以...你隻是因為想試試我是不是大長老和三長老的探子,就這般欺辱我?”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這人心思縝密,心腸也是狠辣,根本不像在宴席中表現的那般。”


    “所以你到底是誰?”


    南燕兮淡淡地笑了笑,抬頭盯著她,悄聲說道:“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的,你也不需要知道。”


    “但是我要你記住,今天讓你受了委屈,我會記在心裏,我會彌補你!”


    “而且我要你知道,從田應章說要將你送給我而我點下頭的那一刻,你的奴隸身份將不複存在。”


    “現在...你不必管我是誰,也不必問我是做什麽的,你隻需要知道,我現在做的事情,會救你,救你的所有姐妹和朋友。”


    “配合我做些事情,你們都能恢複自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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