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南海皇宮禦書房內,二皇子南雲兮正對著堂下一人大發雷霆。


    “花了那麽大的價錢請了楓葉城的人,同你黑衣禁衛聯合出手!”


    “竟然還是沒有進展!”


    “你不是向孤保證過,萬無一失的嘛?怎麽還沒有消息傳來?”


    隻見堂下之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


    雖不再年輕,卻從那眉宇間也不難看出,此人年輕時,也是一美男子。


    濃眉大眼劍眉星目,深邃的眸子裏透著些神秘。


    此人,正是蕭離的師傅兼上司,老周的掛名徒弟。


    南海國黑衣禁衛指揮使,秦歌!


    “殿下放心,我的人剛剛發回了消息。”


    “目標已經受重傷,昏迷跌落山澗,咱們的人正在跟進!”


    “請殿下再耐心等上幾日,定會有捷報傳來!”


    秦歌拱手朝二皇子保證著,語氣裏充滿了自信。


    上次,蕭離差點就得手的消息,秦歌並未直接報給他。


    畢竟也是混跡官場的老油子,這等消息雖是好消息,但卻並未完全得手。


    報了,也未必能得到封賞,而且將來一旦出現問題,還有可能被怪罪。


    所以,還是選對時機報出來,才能有它該有的作用。


    果不其然,南雲兮聽後立馬由怒轉喜。


    “哦?已經重傷了賊首?”


    “是的,而且我的人兵器上都喂了毒,他肯定是難逃一死了。”


    “好好好...讓你的人跟進以下,務必把人頭給孤拿回來!”


    “是!”秦歌趕忙答應,恭敬地行禮後,退了出去。


    走出皇宮,秦歌向著自己的住所慢慢溜達著。


    腦子裏思考著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隨著南海戰事的推進,李旗的部隊勢如破竹。


    己方形式逐漸嚴峻,三分之二的國土已經落入其手中。


    對方打出的清君側旗號,搞得南雲兮焦頭爛額。


    老皇帝病重是不假,但南雲兮軟禁太子與老皇帝,也不假。


    挾天子以令諸侯在南雲兮這兒根本行不通,因為他的部隊打不過李旗的海狼軍。


    而他自己,又是剛剛接過大權,根基未穩。


    還在昱州損兵折將,得罪了大夏。


    現在朝中逐漸已經有很對人開始不滿起來。


    而且,有許多島嶼的守將都出自李旗門下,或者與他有舊。


    戰事一起便紛紛倒戈投降。


    現在的自己這一邊,已經非常的不樂觀了。


    前段時間,南雲兮下令,讓秦歌派人暗殺南燕兮。


    可整個黑衣禁衛幾乎全部的主力都撒了出去。


    監視各將帥抗敵,刺殺敵方各主要人物。


    幾次慘敗,整個黑衣禁衛在人員上,早已經是捉襟見肘,實在抽調不出人手。


    隻能上奏南雲兮,花大價錢請了燕夏邊境的新興雇傭軍,楓葉城來出手。


    自己這邊,勉強派出了徒弟蕭離和她的小組作為補充。


    前段時間傳回的消息,說已經重創目標正在跟進。


    秦歌暗暗竊喜,可沒幾天,傷痕累累的胖墩和斷了一隻手的瘦猴就秘密趕了回來。


    帶回了蕭離被擒的消息和一封信。


    看清心中內容後,秦歌大吃一驚,這寫信之人竟是自己失蹤多年的師傅。


    二十年前,他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剛剛調到文貴妃宮裏做侍衛。


    那時的老周,已經貴為文貴妃宮內的總管太監了,也是宮內有名的高手。


    秦歌雖年少,卻也知道巴結貴人。


    一口一個師傅,把老周哄得喜笑顏開,便收他做了徒弟。


    這家夥勤奮好學有心機,很快便得了老周八九成的真傳。


    後來,文貴妃蒙冤遇刺,五皇子生死未卜,老周失蹤。


    秦歌也被調離了禦林軍。


    可他卻憑借精明的頭腦,精湛的武藝。


    短短幾年便一路高升,直至黑衣禁衛指揮使。


    老周在信中提到,五皇子身份確認無疑,要他暫停動手。


    並說近幾日,他會來找自己。


    秦歌半信半疑,其實對於南燕兮身份的真假,他並不關心。


    不過,就目前形勢來講,若能找個新的靠山,秦歌倒是很感興趣。


    隨即命令蕭離改刺殺為保護,跟在他身邊伺候著。


    秦歌打得好算盤,不管兩邊誰贏誰輸,自己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所謂保護,其實就是監視,形式好就護著,形勢不好反手就幹掉。


    至於蕭離個人,秦歌道不怎麽關心。


    這丫頭是原秦歌上司,蕭言的遺孤。


    蕭言當年,也是二皇子一派,後來卻無故被殺。


    秦歌便秘密收養了還不大的蕭離,傳她武藝,綬她官職。


    在外,不過是給二皇子做做樣子,表明自己忠義之心。


    在內,也不過是多培養個忠心死士罷了。


    就像當年老周收自己,不也是打算收條狗而已嘛。


    至於說授予真傳,貓教老虎尚且留一招,何況是教一條鷹犬。


    老周對秦歌如是,秦歌對蕭離也如是。


    現在的南海朝堂,早從太子二皇子爭霸變成了二皇子五皇子爭霸。


    雖然這個勞什子五皇子大家都沒見過。


    墨玉狻猊玉佩也不夠強有力,但人家卻能指揮鎮西王李旗的虎狼之師。


    現在,又到了重新站隊的時候,秦歌也開始琢磨起了以後的路子。


    腳步輕快,溜溜達達得出了宮城門,朝著自己的住處而去。


    這麽多年的刀頭舔血和對自己武藝的自信。


    秦歌回家從來不喜歡帶隨從,更不騎馬。


    他京城的府邸整日空閑,誰都不知道他晚上到底睡在哪裏。


    出了城門的秦歌,在巷子裏拐了幾拐,便失去了蹤影。


    過了大約一盞茶,城東北坊,一處冷清的街角。


    一道黑影忽然閃過,速度快到連草叢裏警覺的野貓都沒有發現。


    微風穿過滿是荒草的破敗街道,這是一處十室九空的老街坊。


    秦歌的身影,出現在一棟破敗的院子裏。


    隨便歪了幾個彎,從一處不起眼之的地方進入了一間密室。


    這是他在城內的安全屋,沒人知道其所在。


    自從二皇子得了勢,開始大肆清除異己。


    秦歌就是其最忠實的鷹犬,更是他手中染血最多的屠刀。


    如此高壓之下,有很多原太子黨和保皇黨之人,全都投靠了二皇子。


    那時的秦歌,風光無限,職位水漲船高。


    所有人都畏他如虎,紛紛巴結。


    可如今,卻早已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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