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別讓這些小鬼頭跑了。還有上麵那個扒在屋頂鬼鬼祟祟的家夥,來個人,爬上去把他逮下來!”


    在眼睛適應了這裏的黑暗色度後,身穿華麗藍色紋飾衣服的執法官趕緊對著自己手下的警衛士兵這樣怒不可遏地下令道。


    馬可斯感到自己很憤怒,不隻是因為這群小鬼頭出其不意的逃跑,他不明白也想不通,為什麽這群肮髒下流卑劣的祖安人有勇氣和自己作對,為什麽會如此地抗拒自己這邊的搜查。


    他們依靠著皮城淘汰散落在外的科技生存,這座峽穀之下的城市供能的能量來源也依托於皮城工業區所排出的廢水,依靠著化學提煉工序而合成那種粗糙的動力液。


    就是處在這種依靠別人施舍才能存活下去的境遇下,這群人居然不懂得感激,對於自己這些偶爾查下來辦案的上城執法官,不伏首畏尾老實配合就罷了,還蓄意挑釁、逃脫追捕,簡直是野蠻至極!


    人類文明的律法在這座破舊混亂的城市裏,簡直就像是兒戲一樣,他們崇尚的原始血腥、武力至上主義讓馬可斯仿佛回到了書籍裏麵描述的原始時代。


    這種氛圍是讓生活在崇尚自由,進步科技的皮城人所不屑且深切鄙夷的,戴著呼吸過濾麵罩的他們連這裏的空氣都不想聞上一口。


    實際上,若不是議會裏的議員下達了明確命令,要確保與符文魔法相關的物品不能流落在外,要將任何遺落在外的線索物品都給追蹤回來,馬可斯覺得自己隨隨便便抓幾個人就可以交差了。


    在他看來,在這裏居住的人,每一個人身上流淌的血液都沾染著罪惡。沒有一個是無辜的,都該死!


    還有自己的頂頭上司格雷森,每次來這破地方都和這裏的黑幫頭頭眉來眼去,還特意把自己支出去,磨磨蹭蹭敷衍了事不想辦案,簡直是把議員大人的命令當作兒戲!


    馬可斯很是惱火地想著,若不是他清楚自己上司格雷森女士的為人,他簡直都要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和那個掌控著底城的範德爾有一腿。


    而另一邊,趴在樓頂的蘇恩在被其他人發現的那一刻,就很麻溜的就從斜坡一樣的屋頂滑了下來。


    然後也不顧其身後穿戴著全身金屬盔甲的皮城警衛士兵窮追不舍,他徑直就朝著離著岸邊最近的河流跑去,目的明確。


    與此同時,他心裏還用隱隱的黑霧聯係去呼喚自己剛收獲的手下。


    幾乎就在下一刻,尚在遠方的魚人就傳來了意識波動,有了回應。


    在蘇恩的意識海中,對方就像是一個地圖上的小光點般,聽到這邊的召喚,立馬沿著河流脈絡朝這邊奔來。


    也許以蘇恩這幅還未發育完全的肉身,在具有超現實感知的黑霧幫助下,與後麵那個穿配著全身金屬盔甲的戰爭機器對峙,能夠有很大的把握勝利,雖然還是會冒一定的風險。


    但是,蘇恩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這樣做,在對方穿著厚重金屬盔甲速度不及他的情況下,他有更好的選擇。


    若是實在不能逃脫,那就跑向水邊。


    對方的防禦縱然是一副鐵疙瘩,麵對用一把鏽蝕的魚叉就能將粗大鎖鏈給硬生生砸斷的畸變魚人,這種重擊對方是絕對無法擋住的,何必他這瘦胳膊瘦腿的辛苦尋找破綻。


    也許隻需要一擊,對方佩戴在胸口的護心擋板就會被砸得凹陷下去,裏麵的人就算不當即死亡,也會被隨即而來的震蕩而弄得昏厥過去。


    由於對方速度不及他,蘇恩一邊跑著,一邊尚有餘力心裏正這樣胡思亂想著。然而,他還沒跑幾步,就在街邊的轉角處聽到了一個熟悉且略微帶著戲謔的聲音。


    “喲,新人,怎麽弄得這麽狼狽啊?”


    蘇恩循著聲音轉頭望去,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頂寬大的條紋色寬簷帽,其次才是底下站著的虎背熊腰的人。


    泰裏斯就這樣抱住雙手,依靠在牆邊,對著自己新招攬入夥的手下這樣調侃道。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三位手下,蘇恩與他們見過一麵,但是記憶不深,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們的塊頭都很大,武力也不弱。


    僅僅是三個粗大的壯漢站在一起,就組成了一組由血肉構成的堅實城牆,像山一樣把這個狹窄的破舊街道給堵得嚴嚴實實。


    見到他們這番有備而來的場景,蘇恩頓時就放慢了腳步,然後自然而然從懷裏摸出一頂紫色的寬簷帽,戴了上去,過去略帶無奈地笑著說道:“我隻是一個靠著出千過日子的賭徒,哪打得過他們啊,可不就得跑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汙手黨幫派裏的人會突然在這裏出現,但是這情況,蘇恩覺得怎麽說也算是自己的後台來了。


    先把標誌性的寬簷帽子給戴上,咱們是一夥的!


    就在蘇恩朝著把路給堵住的汙手黨眾人走去的時候,在另一邊,一個身穿華麗金屬盔甲就像是裝飾精美鐵罐頭一樣的人終於是追趕了過來。


    隻是才跑著跑著,這個姍姍來遲的追兵就放下了腳步,看著眼前這五個帶著統一形式的寬簷帽子的人,尤其是其中四個身材異常高大的幫派分子,謹慎的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警衛金屬短棍。


    麵對著這群看起來就不太好惹想要鬧事的黑幫幫眾,這個來自皮城的警衛士兵似乎有些不安,他隻是立在十米遠的地方,遙遙喝斥道:“你們是什麽人?我警告你們不要惹事,我們皮城的執法隊正在後麵趕來!”


    “一個小雜兵。”泰裏斯隻是瞅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然後對著自己身後的人笑了笑,“你們有誰手癢?上去和他玩一玩。”


    這副全然不把全副武裝的對方放心上的狂妄姿態讓一旁的蘇恩微微側了側頭,目光一陣閃爍。


    而這邊泰裏斯話音剛落,原本站在泰裏斯身後三人中的尋常一人,身體陡然膨脹,紫色的血管突兀向外凸起,隱隱還散發著詭異的紫色暗芒。


    這個人劃過一道殘影,轉眼間就到了皮城的警衛士兵身前。


    這追擊而來的警衛士兵僅僅感覺到眼前一花,胸口就一陣劇痛傳來,接著他就發現自己的體溫在漸漸流失。


    血液噴灑出來,將地麵濺得一片血紅,而他的視野最終回歸黑暗。


    僅僅隻用了一招,這個蘇恩連名字都還沒有記住的同夥,就將穿戴著嚴密金屬盔甲的皮城士兵,連同他的肉身一起,打了個洞穿效果。


    這速度,這力道,看的蘇恩眼睛微微眯起,這些人現在的實力明顯是比當初追擊他的時候要上了一個台階,有了跨越式的增長。


    “怎麽樣?新人,你看,加入我們幫派還是不錯的吧。這年頭,能主動為新人擺脫來自皮城麻煩的幫派,可是不多了。我們幫派的行業競爭力可是不差。”


    泰裏斯笑眯眯的對著蘇恩調侃了一句,然後又對著身後的幫派跟眾咂巴兩下嘴,,最後總結道,“看起來,希爾科的微光藥劑有點暗金教的那群藥水分子的味道了。和我們的鍛煉法很匹配呢!”


    他看著伏倒在地已經失去呼吸的皮城警衛士兵,偏頭想了想,朝那個依舊站在血泊邊上的手下說道:“這樣吧!你先把這具屍體帶到賭坊區去,去找賽薇卡表明我們的態度,也不用說什麽話,把這玩意兒丟給他們看就好。然後我們這邊呢,就先去找那個叫做馬可斯的執法官員聊一聊。”


    說完泰裏斯就領著其餘的兩人去往之前警衛士兵跑來的方向,而一旁的蘇恩目光微動,也跟了上去,邊走邊對著泰裏斯問道:“怎麽?你們和那個馬可斯的家夥認識?”


    戴著汙手黨寬簷帽的泰裏斯聞言搖了搖頭:“也沒有。不過畢竟是收了人家的藥劑,總得幹一些活,希爾科那家夥似乎對這個皮城的執法官有些想法,我得把這個人帶到他那邊去。”


    “就憑我們幾個?”蘇恩說著掃了一圈自己這邊的四人,試探性地問道,“他們那邊的人可是不少,其中還有幾個帶著槍。”


    “新人,瞧你說的,我們不一定要打起來嘛!向上更進一步的權力,對於下城秩序的管控,還有足量可觀的利益,這些都是可以談的嘛!隻要我們向他許諾出未來,他會主動赴約的。”


    泰裏斯腦中似乎已經有了明確的商談計劃,回答得很是清晰。


    跟著眾人走了幾步,蘇恩沉吟半晌,又好奇地上前問道:“要是他不肯相信我們呢?”


    泰裏斯聞言咧嘴笑了笑,看著前方已經影影綽綽能夠看清人影的皮城執法官們,語氣有些意味深長:“那就要我們展現一下實力了。我們汙手黨,可不是什麽臭魚爛蝦的小幫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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