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賈珍點頭,石仲魁這才繼續說道,“人有精氣神三寶,精氣神足,自然陽火旺,鬼魅最怕的便是這種人。


    又有氣運、功德之說,所謂持身正,自然無懼宵小。”


    停頓了片刻,石仲魁看著應該是想到什麽,已經開始露出後悔表情的賈珍繼續道,“比起政公,珍大哥在修心養性上確實多有不如。


    更何況政老爺在工部多年,從無貪腐、壞事、害人之舉,又常年癡迷於孔孟之道,並以此為日常做人準則,自然養出了浩然之氣。


    別說是五個小鬼了,便是百年修為的妖魔也不敢打他的注意。”


    這話其實算胡扯,不少鬼怪其實更喜好賈政這種讀書讀傻了的書生。


    一些大妖魔,也喜歡誘惑有功德者墮落。


    石仲魁剛才說的那番話,雖然是胡扯,但借賈政來打壓賈珍和賈赦,同時又拉攏賈母、賈政、王夫人之類的人,再合適不過。


    賈政被這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賈母和王夫人則是那叫一個高興。


    不僅因為賈政是榮國府當家人,有了石仲魁這話,等於認同賈母和賈代善當年的選擇。


    更因為賈政越被認同,榮國府就越穩固。


    至於賈赦,臉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和賈珍一樣,這叔侄倆都是一路貨色。


    石仲魁越說賈珍的不好,等於也在說他這個嶽丈的不是,賈赦的心情能好的起來,那才怪了。


    賈珍重重歎息一聲,明白石仲魁說的修心養性,是暗指自己酒色無度。


    所以精氣神都不足,陽氣自然不旺。


    又借賈政持身正,來暗指自己和秦可卿之事。


    寧國府祖上聚集的氣運再多,也會因為自己一次又一次逼著秦可卿行荒唐事而消亡。


    這麽多不利因數加起來,自然會被鬼怪、妖道盯上。


    賈珍重重歎息一聲,但此時再如何後悔都沒用了。


    反而心裏還有些感激石仲魁沒說的太明白,算是在賈家小輩心裏,給自己留了麵子。


    賈母等人見賈珍沉默不語,也知道他這是被石仲魁說的無法反駁。


    隨後賈母的目光,便看向了表情同樣不怎麽好的賈赦。


    而且老太太這次底氣十足,盯的賈赦連看她都不敢看。


    至於一向沒多少存在感的刑夫人,更是冷汗都冒出來了。


    因為是續弦,娘家又沒勢力,所以刑夫人和賈珍媳婦尤氏一樣,根本不敢管賈赦。


    所以賈赦如此荒唐,刑夫人是有責任的,以至於刑夫人深怕引起賈母的注意,自己也跟著倒黴。


    更別說刑夫人本來就不敢在賈母麵前嘚瑟。


    好在賈母也知道此時不是教訓賈赦的時候,見大兒子夫妻倆麵露尷尬,這才暫時放過了他們。


    對石仲魁問道,“伯謙,雖說寶玉有你看護著,最終化險為夷,但他畢竟和那塊玉相處了十三年。


    而且你去年給寶玉喝那藥酒,應該也是看出他精氣神有損,還請你看在老身和迎春的麵子上,再仔細看看寶玉?”


    賈母說石仲魁看出賈寶玉精氣神有損,隻能算是誤打誤撞,或者讓石仲魁幫忙看看賈寶玉此時身體情況的借口。


    所以石仲魁半點都沒像賈寶玉一樣,因為擔心自己11歲就行房的事,被人知道了,而露出慌亂的神情。


    反而因為賈寶玉臉色有些白,更容易讓人相信他確實被那塊假通靈寶玉給傷了身體。


    進而賈家人也更相信那塊玉就是邪物。


    裝模作樣的露出思索表情,最後歎息一聲,伸出手,紫金紅葫蘆憑空出現在他手掌上。


    打算給賈寶玉一杯子城隍藥酒。


    這酒說白了,喝十倍的八寶酒,效果也差不多。


    不過,話卻不能明說。


    “因為那五鬼在馬道婆的廟宇內,被陰司的人打殺了,我這寶葫蘆沒了靈氣和魂力補充,隻能先給寶玉一杯補他的元氣。


    不過元氣好補,精氣神中的神,因為涉及到神魂,一旦有損傷,便是我也隻能不讓情況惡化,而無法幫他恢複。


    好在寶玉才13歲,正是神魂和精氣不斷壯大的年齡。


    日後若是不再發癔症,也就表示他的神魂已經恢複,也就用不著再擔心。


    但若是再發病,最好還是讓他拜清玄道的人修道。”


    賈母、賈政和王夫人頓時心焦起來。


    賈政忙站起來問道,“賢侄,你的本事如此高強,就不能讓寶玉跟著你學道法嗎?”


    石仲魁當然不願意傳賈寶玉‘長春功’,而且即便是這個世界的修煉功法給的太容易,人家還不珍惜。


    不過十幾句最低等修煉口訣,自己不傳給他,賈家也應該能求尤二姐、尤三姐幫忙,從從玄清道手裏得到。


    而且為了培養賈寶玉修道的積極性,怎麽說也要讓他體會到修道的好處,才有可能誘使他把心思放在修道上。


    但即便這麽想,卻還是不能答應的太快。


    搖搖頭,“這修煉和彌補神魂,最好還是學內丹之道。我雖然也會一點修煉之法,但真正擅長的是符篆之術,禦劍之術這些主殺伐的功法。


    即便傳寶玉基礎修煉之法,也隻能幫他穩住神魂,卻無法從根本上幫他提升神魂強度。


    而且寶玉的性格,讓他學殺伐之術,反而是害他。


    還不如讓他一開始就學內丹之道,即便修道不成,可神魂僅僅壯大一絲,也就意味著記憶力變強一分。


    我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也是因為修煉17載的原因。”


    賈政、賈母聽了這話,頓時眼睛一亮。


    其他人想到石仲魁六元及第,這話就絕對不是胡說。


    王熙鳳甚至想著,今後自己有了孩兒後,一定要像賈蘭一樣,拜石仲魁為師。


    不說考個六元魁首回來,怎麽也要考個三元及第。


    再不濟也要考個狀元回來才對得起石仲魁這老師。


    可惜王熙鳳若是不改改爭強好勝的性格。


    大概率會和書上一樣,即便懷孕了也放不下權利欲望,而勞累過度幾次夭折了肚子裏的孩子。


    而且她那種強勢、善妒的性格,賈璉也很可能會和他疏遠起來。


    說起來賈璉之前是有過好幾個大丫鬟的,但自從王熙鳳嫁過來後,這些丫鬟要不病死、要不被王熙鳳找到理由給趕了出去。


    夫妻兩剛結婚時,當然如膠似漆打的火熱,但日子久了,賈璉好色的本性如何還能忍得住不偷腥。


    而且古代尋常富裕之家一妻兩妾都算少的。


    賈璉這種勳貴子弟居然隻有平兒一個同房丫頭,想想就知道他過的其實挺憋屈的。


    ------


    賈政等人無法,隻能暗自歎息另想他法。


    石仲魁本想自己拿著紫金葫蘆,往茶碗裏倒一小杯沒摻普通烈酒的城隍藥酒,但想想後,哪有自己這個當姐夫的去給堂親妻弟倒酒的道理。


    真說起來,賈寶玉連小舅子都算不上。


    也就賈璉、薛蟠才是真正大舅子。


    對著賈寶玉招招手,紫金紅葫蘆憑空懸浮起來的同時,一團酒液也懸浮在空中。


    石仲魁用靈氣隔空控製著酒液,畫出個安魂符,這才把酒液推向賈寶玉。


    從上次喝過不摻雜其他酒水的城隍藥酒後,賈寶玉對這種酒便一直念念不忘。


    看到酒液飄向自己的嘴邊,根本沒想過和人分享的事,張嘴一吸全喝進了肚子裏。


    沒幾秒,賈寶玉便感覺到渾身開始發熱,心裏再次暗想著,自己今後一定要修道。


    若是能和二姐夫一樣,怎麽也比讀書科舉要有趣。


    隨後忽然想到什麽的看著石仲魁問道,“姐夫,之前您可是說過,先考較小弟一番,再傳小弟修道之法的。”


    石仲魁一愣,隨後裝出無奈的樣子笑著道,“你非要舍了更適合你的內丹術,而跟我學。


    那就先你一段符篆之道的修煉的口訣,若是能記住,也算你有修煉符篆之術的資質。


    否則你還是老老實實去修內丹術。”


    賈寶玉忙點頭,隨後就聽石仲魁喝道,“凝神靜氣,盤腿打坐。”


    賈寶玉毫不猶豫的就盤腿坐在地上,


    可惜石仲魁即便教,也不會拿出好東西。


    僅僅是十來句基礎口訣,真修煉的話,效果絕對算不上好。


    而且講出來時,還用了符篆之術內的秘法,除了賈寶玉和林黛玉外,免得被其他人學了去。


    一段生澀、拗口的口訣說完,賈寶玉也僅僅聽懂了三層而已。


    至於其他人,那就如聽天書一樣。


    很多字聽入耳朵裏時倒是能聽懂,可聽過之後也不知道為什麽,轉眼就忘了。


    稍微一想很快明白,這肯定是石仲魁用了什麽秘法,讓隻有他願意教的人才能記住。


    隨後大家滿懷期待和好奇的看向賈寶玉時,卻見他滿臉愁容的閉著眼睛,不斷嘀咕著什麽。


    看樣子,賈寶玉雖然記住不少,卻也沒完全記住。


    賈政忙站起來拱手道,“賢侄,還請看在親戚的份上,再傳一遍口訣,若是寶玉還記不住,我等也就死心了。”


    石仲魁卻再次端起茶碗喝了起來。


    這麽明顯的拒絕意思,賈母等人當然看的出來。


    心裏正想著如何求情時,忽然聽石仲魁對賈璉說道,“璉二哥,讓外麵的人去把蘭兒叫來。”


    賈璉一聽就明白,石仲魁這是想給賈蘭一次機會。


    石仲魁放下茶碗笑著道,“蘭兒是我收的弟子,不管成不成,總要讓他試試,免得今後他說我這當師父的偏心。”


    賈政臉色大喜,賈母的表情雖然不算太過驚喜,卻也樂於看到賈家出一個受到石仲魁重視的嫡親子弟。


    其他人的心思各異,但總的來說還是高興的,唯有王夫人的臉上雖然也在笑,但眼睛裏的不滿和不安,卻逃不過石仲魁的眼睛。


    暗道這女人是真無情。


    賈蘭可是她的嫡親孫子,即便再親賈寶玉這個親兒子。


    但寶玉明顯沒多少天賦的情況下,隻要是正常人,看到孫子有機會時,怎麽說也應該是大喜才對。


    等賈璉快步走出屋子,石仲魁回頭看了眼林黛玉。


    “記住多少了?”


    正在不停回憶的林黛玉,瞬間被打斷了思緒。


    不由浮起不滿的想法,但看到石仲魁若有若無的笑容,黛玉腦子立馬清醒了過來。


    對著石仲魁屈膝行禮道,“回兄長,小妹愚鈍,大概記住了六成左右,而且最後兩句現在回想起來,居然一個字都沒記住。”


    石仲魁卻詫異的上下打量了黛玉幾眼,也就是說她記住了至少8句口訣,也算是天才了。


    畢竟她可是從來沒接觸過道經。


    若是有自己相助,修煉出法力,真正踏入修真的行列應該很容易。


    但若是僅僅憑那8句口訣自己練,未來頂多也就練氣三層,就再無寸進。


    在黛玉不安和緊張的目光中,忽然笑著道,“沒想到你還有修真的資質,8句口訣雖然隻是及格,但比起一個字都記不住的人,資質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日後的成就不說多高,至少不會比玄清道的內門弟子差。


    若是能尋到天才地寶之類的靈物,突破到練氣五層也不難。


    到那時,不僅壽數至少增加二三十年,還能減緩容貌衰老的速度。


    說不定等你五六十歲時,還如同三十歲一樣。”


    林黛玉大喜,這女人就沒一個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甚至僅僅憑借這一條,所有漂亮姑娘都會選擇修道。


    所以黛玉想都不想就屈膝行禮道,“求兄長開恩,教我修道之法。”


    說完,又惴惴不安的問道,“兄長,這符篆之術,該不會又和禦劍術一樣,傳男不穿女吧?”


    石仲魁嘿嘿一笑,賈母等人忙豎起耳朵,甚至賈寶玉也沒忍住的睜開眼睛看著他和黛玉。


    “符篆之道其實人人可學,但修煉不出法力,學了之後畫出來的符咒也如廢紙一樣。


    浪費時間不說,一輩子求而不得反而不利於壽數。”


    林黛玉大喜,這次再也忍不住的跪在了地上。


    仗著自己還小,有點討好語氣的說道,“兄長,不如你收我為徒吧。”


    石仲魁頓時被小人一樣的黛玉逗笑了。


    笑罵一句“混賬”,語氣卻沒半點生氣的意思。


    手虛抬了一下,示意黛玉起身後說道,“今後你逢五便來我家,教你符篆基礎的同時,也考驗、考驗你十日裏是否有進步。


    若是毫無進步,你就等著挨罰吧。”


    黛玉卻毫不在意的站起來,“兄長放心,小妹肯定會勤加練習,必不讓您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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