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春丫,正在仁濟堂裏頭,對她娘的瘋狂的吹著彩虹屁。


    “張大夫,你這醫館規模可以啊!這規模,擱以前也能算是個三甲了吧?!”


    昨日春丫來去匆忙,都沒好好看過這擴建過的仁濟堂,今日來仁濟堂,一為好好參觀參觀這地方,二是為了月月安販賣的事兒來的。


    張蘭看了眼正等在庫房門口沒進來的秋分,然後才低聲說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這地方充其量就是個社區衛生中心。不過聊勝於無,總比之前的要好些。”


    “那您再接再厲,早日辦個三甲出來唄?不過我看您這兒辦三甲,也是得辦成婦幼保健院,我瞧著來看病的,還是女人孩子多些。”春丫如此說道。


    “也不知道哪個傳的,說咱們這兒是送子觀音廟,皇後懷孕也說是咱們仁濟堂幹的,關靜懷孕也說是怎麽仁濟堂整的,我都說了不是了,可越說不是,他們越起勁,你說這事兒鬧的。”張蘭也很無奈,她這人講究實事求是,可偏偏解釋不清楚,真是鬧心死了。


    春丫笑道:“誤打誤撞,不也挺好?起碼婦人小孩兒有地方看病不是?那咱們這月月安的生意,就仰仗母親大人了?!”


    “這倒是好說,之前咱們揚州仁濟堂也不是沒賣過。就是這錢,你怎麽跟你兩個嬸子算的?分成還是怎麽說?”


    張蘭倒也不是為了賺那仨瓜倆棗,但是錢的事兒,不管多少,哪怕是親戚之間也得掰扯掰扯清楚。事先不說清楚,事後反倒容易好心辦壞事。


    “分啥成啊,麻煩的很。我都是全價收的,一包十條五十文,外頭現在我看也沒大鳴大放的賣的,那咱們就定個一百文。


    這五車我買下來花了二百五十兩,這回運費沒算,到時候再折算上各種人工搬運運費啥的,多少也能賺一點,雖然賺的也不算多,但是咱們不就是賣個有嗎?”


    當初徐家沒錢,人窮誌短,春丫他們想的是得多賺些,恨不能把月月安賣出天價來。可現在有錢了,賺錢的渠道也多了,這月月安本來初心也是為了方便女性,於是終於能把塞在床底下的初心給撿起來了。


    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也許就是這麽個道理吧。


    想讓春丫這種搞錢小能手一分錢不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若讓她在這能惠及廣大女性的事兒上,略少賺點,那倒也不是不行。


    最主要的是,“娘!這賣月月安的事兒,你們仁濟堂可得給我提成!”春丫突然想起,這仁濟堂的賬,也不是她的啊!


    張蘭好笑道:“那你跟你大哥說去嘛,我現在也是拿月俸的人,仁濟堂的事兒我做不了主。”


    才怪。


    京城仁濟堂,就是張蘭的一畝三分地,啥事兒都是她說了算。


    但是因為說過家裏的產業賬冊,都交給石頭夫妻來管,所以張蘭雖然能決定錢的用途,但是最後的總賬,她還是會交給石頭的。


    她跟徐達,對錢這事兒其實也是糊裏糊塗,春丫自己的生意,賺回來錢,都是交給她的,但是張大夫向來也隻是過個手存起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當初家裏頭選她做cfo,純粹就是矮子裏挑個兒高的,實際上她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


    現在日常家裏頭的人情往來,都是他們去北境的時候帶的銀子。這回春丫回來,交給張大夫的錢,除了春丫自己賺的兩萬兩,另外還有石頭讓帶的一萬兩,說是孝敬爹娘的,她都給存起來了,但是具體身邊有多少錢,她也隻知道個大概。


    若是問張大夫,藥箱裏有多少金針,多少剪子和手術刀,她能知道,但是問她家裏有多少錢,那她肯定得回家先去盤一盤。


    “啊呀!完了完了完了,回來到現在,還沒給我大哥去信兒,我大哥爺奶該愁死了!我去趟將軍府啊,一會兒直接去龍鳳樓了,晚上見!”


    春丫的突然炸毛,嚇了張大夫一跳,她罵了聲,你想嚇死我啊,然後突然想到什麽,衝著已經跑出門外的春丫喊:“你們龍鳳樓試菜的話,把菜打包回家啊!!家裏頭就剩下一個廚娘了,忙不過來!!”


    聽張大夫這麽一說,春丫差點兒崴了腳,還好趕上來的秋分挽了她一把,春丫問秋分,“家裏頭廚子廚娘都是新買的,還好好培訓了呢?這就不幹了!?”不能夠啊,不都簽了契的嗎?


    秋分附在春丫耳邊說:”皇上三天兩頭讓蘇公公來咱們家要廚子,一會兒說要讓廚子去跟禦廚說方子,一會兒說讓廚娘去教皇後娘娘小廚房裏的嬤嬤怎麽做點心,隻見出去的,不見回來的,一廚房的人,如今隻剩下個燒火丫頭了,她年歲也不大,隻能勉強做點簡單的飯菜罷了,那日小姐你們的接風宴,都是夫人帶著小丫頭們做的。“


    。。。。。。。


    春丫恨得都不行了,怪不得他爹那龍鳳樓沒用家裏的廚子去頂班,她回來也沒兩天,倒是沒注意,原來廚房裏頭的人被皇帝給薅了個幹幹淨淨!


    突然,春丫想到,“那咱那烤爐呢?!”


    不會也被扒了吧!?


    “哦,烤爐還在,因為皇上嫌咱家那烤爐小了。”秋分如實回答。


    氣的春丫直小聲嘀咕,“皇上該給爹爹多發點兒年俸才是,總覺得我爹隻拿500多兩,虧的慌!”


    當初她是免了沛豐三年的稅子錢,若以後沛豐發展了,她都算過了,一年她也得有七八百兩呢,還不用被皇帝薅,她爹這什麽忠勇伯當的性價比也是太低了!


    不過氣歸氣,廚子一去不複還,她也是毫無辦法。


    搞來搞去,全是為皇帝做了嫁衣,可做了嫁衣又能怎麽樣?該培養的廚子,不還得培養嗎?!


    於是氣哼哼的春丫先去了趟將軍府,說要找了關慕青放個鴿子。


    前頭小廝都聽不懂這位縣主說的是什麽鬼話,但是關慕青此時也不在府內,這位說話聽不懂的縣主他們也不敢得罪,隻能乖乖送她到了垂花門前,讓婆子領著找夫人去吧!


    迎上來的婆子很是熱情,說青少爺還未回,不過一般這個時辰,也快要回來了,縣主就略等片刻吧,正好十斤姑娘正在後頭校場跟人比試射箭呢,將軍和夫人也在觀戰,如果縣主願意,就也去瞧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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