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青認真看起慧深所寫的文章。


    對方在文章署名中,並沒有寫自己的法號。


    而是俗家名諱——魯達。


    不管怎麽說,趙長青對他產生了濃厚興致。


    神秘的父母?


    八品巔峰武夫?


    倘若他的父母沒點兒本事,怎麽可能將自己的兒子培養成武夫?


    關鍵還是八品。


    神秘的父母...


    難道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嗎?


    應該是了。


    或許就是他父母的名諱太大,社會地位太高,所以才會保密的吧?


    這個好。


    他將魯達的卷宗放到一旁。


    繼續翻閱其它人的文章。


    最終,堆成四份。


    其中一份,隻有魯達一人。


    另有一份,是淘汰者的名單。


    趙長青向蘇瞻說起自己的想法。


    打算將弟子分為三種類型。


    第一,是嫡傳弟子,像曹淵與軒轅靜姝一樣。


    第二類,是記名弟子。


    就是暫時記在自己的名下,待觀察一段時間之後,在做出合理安排。


    既然是記名,那麽隨時就能被除名。


    也能隨時轉正為嫡傳弟子。


    第三類,就是外門弟子。


    後兩類,暫時都由蘇瞻教導。


    等記名弟子的忠誠度上來以後,再由軒轅靜姝或是曹淵,教導他們功法神通。


    實力增長迅速的人,最終會成為自己的嫡傳弟子。


    至於魯達...


    由於他那神秘的父母,與自身境界高深的緣故,直接被趙長青提拔為嫡傳弟子。


    蘇瞻看起記名弟子那份卷宗。


    稅曹的兒子、商人的兒子、捕頭的兒子、典吏的兒子、驛丞的兒子、倉吏的兒子...


    好家夥。


    縣城裏四分之一的,權貴家的兒子,基本都被招來了。


    稅曹:輔佐縣令主管縣城稅收的吏員。


    典吏:負責緝拿、審訊的監獄長官。


    驛丞:主管官驛的吏員。


    倉吏:主管縣城糧倉的吏員。


    ...


    以上,雖然都是不入流的官吏。


    但是,他們畢竟在縣令麾下做事。


    所以,在當地,還是享有著很高的社會地位。


    其實就連趙長青都沒想到,他們這些‘官二代’,居然想著來書院讀書學習。


    主要他們也沒得選擇。


    加入漁幫?


    那會害了自己父親的仕途。


    加入法靈寺與福星觀?


    前者要剃度當和尚。


    據說不願剃度的,就得除禍根。


    這誰願意啊!


    福星觀...


    屬於全真一派的,講究清心寡欲,不能結婚。


    自然也不能去。


    去別的地方?


    州府...


    自家老爹那點影響力,在縣城內還行,去了州府,屁都不是。


    到了那肯定得受到不少委屈。


    至於縣城內的一些不入流武館,去了也沒意思。


    然而,現在的書院就不一樣了。


    全城的人都在傳,能跟漁幫掰掰手腕的勢力,除了寺廟與道觀之外,也就隻有崇德書院了啊。


    所以...


    他們這些官二代與富二代們,便想著來到這裏了。


    而他們自幼便學習識文斷字,自然是有著一些文筆和天賦的。


    除了他們這些權貴子弟之外。


    還有一些人,也被趙長青選為了記名弟子。


    大多都是文章寫的不錯,但生活太過苦寒之人。


    剩下的入門弟子...


    便著實有些拉胯。


    有的人甚至連字都寫不好,即使家裏有錢,也就隻能當個入門弟子。


    目前。


    入門弟子三十人。


    記名弟子十人。


    嫡傳弟子唯有魯達一人。


    ......


    兩日後。


    書院公布了錄取名單。


    上百人,隻錄取了四十一人。


    剩下的那些人,實在是教不了。


    當中有絕大部分,連字都不會寫。


    這怎麽教?


    崇德書院目前並沒有啟蒙的打算。


    接下來那四十一人,即將進入麵試環節。


    這個環節,更多的是走個過場。


    若是權貴子弟,便趁機向他們索要錢財。


    趙長青選擇在講堂麵試。


    這樣顯得莊重一些。


    曹淵守在門外。


    蘇瞻在後院休息。


    軒轅靜姝還在練劍。


    有著武者基礎的她,很快便將仁王劍法掌握了,目前,應該已經到了小成級別。


    第一個人進來的便是魯達。


    他正襟危坐在趙長青對麵。


    心中有些惶恐。


    主要是怕露餡。


    趙長青似乎是發現了他的拘束,開口笑道:“你不用緊張。”


    魯達木訥的點了點頭。


    還別說,那笑容看起來挺有親和力。


    好像...在寺廟裏的這些年,還從來沒人對自己這樣笑過呢。


    趙長青那是親和力嗎?


    他隻是覺得,為書院找了一個不用精心培養的打手。


    “接下來,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頓了頓,趙長青正色道:“你為什麽是光頭?”


    “因為我曾經練過鐵頭功,此功需要將頭發剃光,您覺得有問題嗎?”


    魯達心緒不寧,不知自己的這個說法,能不能被對方接受。


    “應該沒問題吧...聽你口音,你是濟州府本地人?家住哪?”


    “住在州府...”


    糟了。


    這個問題沒有想過啊!


    師父也沒給我安排個合理的身份。


    完了完了...


    這下肯定要被人發現了。


    趙長青見他神色有些慌張,並未在意,隻覺他是有些緊張,“還有個問題,入我門下,需要繳...三十兩銀子學費,不知你可願意?”


    “願意...”


    魯達在離開寺廟之前,帶走了不少銀兩,完全可以當做學費。


    隻是...


    他覺著自己肯定不會被對方認可了。


    畢竟,前兩個問題,自己的回答,漏洞都太多了。


    其實,這一切都隻是他自己心虛而已。


    趙長青:這麽痛快就答應了?草率了,早知多要點了。


    “恭喜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嫡傳弟子了。但是,要求你必須住在書院,如何?”


    他完全不需要信任對方。


    因為對方一旦對自己表示忠誠之後,係統會有提示。


    魯達頓時喜上眉梢,立即豁然起身,抱拳道:“多謝老師!”


    這就進入書院了?


    還成為了嫡傳弟子?


    就那麽容易?


    還真是有點兒突然呢。


    很快。


    他冷靜了下來。


    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難道...


    他不需要調查我一下的嗎?


    就這麽草率的收我為徒了?


    是有什麽陰謀嗎?


    魯達對當臥底這事,表示真的沒有什麽經驗。


    所以會顯得比較緊張,進而會胡思亂想。


    他退下之後,由曹淵親自帶他前往住處。


    隨後,下一個人便走進學堂。


    “你爹是城裏的絲綢商販?”


    “回山長,是的,除此之外,家父平時還會做些茶葉生意。”


    “哦?這樣啊。一個月收你三十兩學費,不過分吧?”


    “不過分,學生家裏有錢。”


    “嗯...孺子可教,那就一個月繳五十兩學費吧,從書院記名弟子開始做起,每日辰時來,酉時走。”


    “呃...謝老師。”


    “對了,收你學費的事情要保密,今後到了書院,為師會對你特殊照顧的,每個月包吃。”


    “好的老師。”


    ...


    “你家裏很窮?父親英年早逝?母親年邁?家裏還有個妹妹?冒昧問一下你妹妹多大?”


    “十六歲...”


    “哦哦,才十六歲啊,太小了...”


    “山長,您...”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家太可憐了,這樣吧,每個月收你三十文錢,但是不包吃住,行不行?”


    “那真是太感謝老師了!”


    “謝你妹...不是,不用謝,學費的事情要保密,退下吧,叫下一個過來。”


    ...


    “你這麵色如此蠟黃,是不是生病了?將來書院讓你幹重活,你能不能幹?嗯?你說你這是腎虧導致的,可以補回來?老弟,你一夜幾次啊,嘶...恐怖如斯。


    這樣吧,一個月收你五兩銀子,學費的事情要保密,畢竟,為師是看在你身體不好的份上,給你減免了一些學費,若是讓旁人知道就不太好了。”


    “多謝老師。”


    “不用謝,你要是腎虛的情況補不回來了,記得出去別說是書院的弟子,為師丟不起這個人。退下吧,叫下一個人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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