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昌感受到的另外一種殺意,來自於軒轅靜姝。


    她見到對方走後,便將目光凝聚在正把玩著一把殺豬刀的趙長青身上。


    心中暗自感歎。


    老師肯定發現了對方。


    不然,為何會顯露殺意?


    曹淵境界突破,緊接著,老師的境界也突破了。


    事上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肯定是要借此機會,來敲打那個前來偷窺的人。


    那個人,會是漁幫派來的嗎?


    老師還真是深不可測呢。


    此時。


    曹淵跑出自己的房間,恰巧看到趙長青矗立在院子裏,大聲道:“老師,我突破了。”


    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跟自家大人炫耀自己的聰明。


    而趙長青隻是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點了點頭,道:“為師已經知道了,好好努力。”


    嗯?


    已經知道了?


    老師這麽厲害的嗎?


    好像...


    隨著自己的境界提升,越來越看不透老師了。


    老師果真厲害,果真料事如神。


    當日深夜。


    霍昌返回漁幫。


    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告知齊彪。


    他乃是幫中長老,說話極其有份量。


    很容易就讓眾人信服。


    一時間。


    所有人都心懷震撼。


    最近這段時間,趙長青境界蹭蹭往上升。


    除非是他此前刻意隱藏修為。


    否則,沒有別的解釋。


    這個人,太心狠了啊。


    自汙藏拙多年。


    將要魚躍龍門了嗎?


    嘶!


    此子竟恐怖如斯!


    “看來我們之前對書院掌握的情報太少了,也怪我們,將趙長青逼到絕境,所以他才逐漸開始顯現自己的真本領吧。”


    “眼下,我們已經別無選擇了,讓法靈寺出手吧!”


    “麻煩因他們而起,他們應該要為此事負責!”


    ...


    翌日。


    書院開門比往日要晚一些。


    在此期間,趙長青寫出了一篇收徒公告。


    暫時沒有將學費公布。


    而是讓想在書院讀書學習的人,先寫一篇文章,也就是作文。


    寫好告示以後,他找來蘇瞻,語重心長道:“伯父啊,書院要發展,需要人才,今後你留在書院,就負責教導學生儒家典籍吧,比如《論語》之類的。”


    聞聲,蘇瞻微微皺起眉頭。


    心想。


    讓自己教論語?


    特意強調這本儒家典籍,是有什麽別的想法嗎?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時,趙長青特意叮囑道:“伯父讀書多年,應該是懂得論語真正意思吧?可千萬莫要誤人子弟啊!”


    嗯?


    真正意思?


    誤人子弟?


    蘇瞻想起曹淵的那個小本本,瞬間恍然大悟。


    難道,是想讓自己重點教論語中的第二種意思嗎?


    物理解釋?


    應該是這樣了。


    要不然,為何反複叮囑我?


    難道,賢侄才是對的,而我是錯的?


    畢竟,論語這本書,自己讀了一輩子,也沒成為儒修。


    但是,賢侄卻已經在儒修這條道路上走得極遠了。


    而且麾下弟子還很能打。


    倘若不是因為論語這本書,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然,隻怕早就成為儒修了。


    原來如此啊。


    明白了。


    是自己一直沒有悟到真正的道理。


    很早以前,至聖先師弟子無數,橫行江湖,為所欲為。


    倘若先師不能打,那麽天下人,又如何對他感到敬佩?


    悟了悟了。


    我一直搞錯了。


    這些年的書,果真都讀到狗肚子去了。


    論語中的第二種物理解釋,才是儒家的精華啊。


    一時間。


    蘇瞻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一條通天大道。


    閃爍著光輝。


    多年來積累讀書的經驗,此刻已完全顯現出來。


    頃刻之間。


    有絲絲縷縷的浩然氣,凝於自身當中。


    始終沒有邁出的門檻,在這一刻,也成功邁出。


    躋身入十品蘊氣境。


    從今日開始,他也是一位儒修了。


    一朝頓悟,文氣自來。


    古人誠不欺我。


    這一刻。


    他看向趙長青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後者是懵的。


    發生了什麽?


    這老頭兒居然成為儒修了?


    頃刻之間?


    一點兒預兆都沒有?


    要不要那麽誇張?


    其實...


    是因為,蘇瞻很早以前,就可以成為儒修了。


    他讀了半輩子書,已經練就了非常不錯的心性。


    隻是缺少一個契機。


    比如,感受到浩然氣的存在。


    而昨夜,趙長青境界提升,那股猶如漣漪般散去的能量中,蘊含著磅礴的浩然氣。


    睡夢中的蘇老頭,有所感應,隻是比較微弱。


    今日。


    二人麵對麵交流。


    那種感應頓時強烈了起來。


    使他成為儒修。


    和所謂的‘掄語’,沒有半毛錢關係。


    但。


    蘇瞻偏執的認為,就是自己悟到了論語的真正含義,所以才會一朝頓悟。


    想到這。


    他便對趙長青充滿感激之情。


    還未說什麽。


    趙長青的腦袋裏,便傳來係統的提示音:


    ‘叮!’


    ‘恭喜宿主,獲得來自於蘇瞻的敬佩與忠誠,傳道點+10’


    他頓時喜上眉梢。


    這是代表著蘇瞻甘願留在書院了嗎?


    好事啊!


    還因此獲得了傳道點!


    保險起見,趙長青還是忍不住的開口道:“你應該是懂該怎麽做了吧?不要愧對你曾經讀過的聖賢書啊。”


    蘇瞻深呼吸一口氣,抱拳道:“請山長放心,老夫知道該怎麽做了。”


    不在稱呼對方賢侄,而是山長。


    就表明了他要留在書院的決心。


    趙長青心滿意足。


    知道該怎麽做就好。


    先讓學子們學會儒家的真正道理。


    等到他們有了自我分辨的能力時,再去學習物理。


    可不能出現曹淵的情況了。


    不然,真可能將儒家給帶歪了。


    那樣的話,後世人肯定戳自己的脊梁骨。


    沒準骨灰都給自己揚了。


    隨後。


    趙長青命曹淵將告示貼在門外。


    沒過一會兒。


    便吸引來了大量的年輕人。


    今日先是報名。


    為期三天。


    三日後,報名結束,就開始考作文了。


    與此同時。


    方與縣城外,法靈寺那邊,通過漁幫的回報,得知了書院的具體情況。


    住持是一位年過古稀的老和尚,慈眉善目,像是一位得道高人。


    此刻。


    他正在向自己的幾名弟子,說起書院,


    “據說,他們將收徒告示貼出到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報名了...再這樣下去,隻怕距離我們將書院占為己有的目的,將越來越遠了。”


    主持的聲音有些沉重。


    很顯然,是感到些許憤怒。


    其中有一名僧人給出建議:“阿彌陀佛,師父,既然他們要收徒,倒不如我們派出一名弟子,混入書院,伺機搗亂,讓他們不得安寧,由此,或可兵不血刃拿下書院。”


    “也可以讓那名弟子嚐試著去將書院地契偷來。”


    有人附和道。


    任誰都清楚,現在官府盯得嚴。


    一些常用的手段,隻怕短時間內是不能用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隻是要派誰去呢?”主持雙手合十,輕聲詢問。


    下一刻。


    所有的弟子,齊聲開口道:“讓慧深去。”


    慧深。


    主持所收的第九名親傳弟子。


    平日裏極為不受人待見。


    經常被師兄弟們擠兌。


    導致主持有事要說的時候,也會下意識選擇避開慧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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