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必要了解一下溫天佑和單興洲這兩個人。”衛然把資料遞給陶崇年。


    “單興洲這個人我聽說過。”陶崇年一邊翻著資料一邊道。


    衛然道:“哦?他很有名?”


    陶崇年搖頭道:“他以前有名。第一,他相貌英俊;第二,他曾經是玉京劍派的;第三,他幾年前做了些令人側目的事。”女孩子家,總是對帥氣的年輕俊彥比較感興趣。


    他接著笑了笑道:“想不到他投入了我們鷺山書院。”陶崇年的笑容一向溫柔可親,可是這次卻仿佛帶著點譏誚之意。


    因為單興洲雖然有些小名氣,可惜他的名氣並不是那種值得別人羨慕尊敬的。


    單興洲的家世很好,他的父親是玉京劍派郭長老的同門師弟,又有資源又有實力。但是他十六歲的時候,就被他父親趕出了家門。


    玉京劍派的狄振寧,也是郭長老的師弟,是與單興洲父親關係最好師兄,看在其父親的麵子上收單興洲為弟子。


    也就是說,他成為了他父親的師侄。


    想不到單興洲在玉京劍派,居然還是一樣我行我素酗酒滋事。有一次他居然喝得大醉,竟逼著他師父的一個好朋友下山去決鬥。他的右臂就是在那次決鬥中被砍斷的,他也被逐出了玉京劍派。


    從此之後,他就失去了下落。想不到七年之後他又出現了。他練成了一種辛辣而詭秘的術法,擊敗了他以前的師父狄振寧。


    此後他仍然我行我素,獨來獨往,這兩年來,的確做了幾件令人側目的事。可惜他做的這些事,就像他的為人一樣,不能讓別人佩服尊敬。他自己卻一點都不在乎。


    衛然明白陶崇年的意思,也看得出他笑容中的譏誚之意。但是衛然的看法卻不一樣:“這也是為什麽以他的修為之高,卻隻能待在附屬門派的原因。而且不管他以前是什麽樣的人,自從附庸了鷺山書院之後,他的確是全心全力的在為鷺山書院做事。”


    陶崇年道:“也許他已經變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衛然笑道:“你一個女孩家,學什麽和尚說話。”


    陶崇年又看了溫天佑的資料,溫天佑原本是天師道一個煉丹的道士,安安穩穩的活到了五十歲,可偏偏在滿五十歲那一天被逐出了門牆,不是因為他犯了什麽過錯,原因很簡單——他是那個煉毒的紫花女的手下。


    不過他沒有跟紫花女去南疆,而是北上幽州加入了混元宮,變成了邪派的人。


    在鷺山書院建立當日,溫天佑當機立斷,主動成為鷺山書院附屬,這樣的態度獲得了衛然的嘉獎。得益於衛然的嘉獎態度,溫天佑僅僅用了兩年時間,就從二把手變成了混元宮的實際掌權者,取代了宮主。


    平常早晨這時候,溫天佑已做完了他的“功課”,從丹室出來打坐了。今天他比平常遲一點,因為一早他就得到了一個讓他覺得心煩的消息。


    一個叫礦山的敵對組織居然在鷺山書院的附屬門派有內奸,居然連掌門都親自過問了!


    這是件大事,他心情很糟糕。


    丹室就是他煉丹的地方,也是完全屬於他自己的小天地,沒有得到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很多人把吃丹藥當成使用戰鬥道具一樣,用來臨時補充真元,這是溫天佑所不能接受的。


    煉丹也叫“服石”,在溫天佑眼裏是件高雅而神奇的事,非常非常高雅,非常非常神奇,那些俗人們當然不會懂,他可以諒解俗人們。


    吃早飯的時候,通常都是他的丫鬟秋月去伺候他。秋月雖然年輕卻很規矩。可是今天他遠遠就聽見了秋月的笑聲,居然還有夾雜著男人的聲音——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到溫老爺的私室裏去,調戲他早已收入房中的丫鬟?


    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單興洲。因為誰都知道單興洲是他的好朋友,隻有單興洲才可以在他家裏穿堂入戶,自由出入,甚至還大著膽子摸他的丫鬟。


    他進去的時候,單興洲已經把廚房特地為他準備的腰花和雞湯吃了一半,正在跟他年輕又漂亮的丫鬟說笑話。


    如果別人敢這麽做,溫天佑說不定會打斷他的腿。單興洲卻是例外。因為他們不但是好朋友,也是好夥伴。


    見溫天佑進來,單興洲就大笑道:“想不到你除了服石,居然也吃人間煙火,而且還吃得這麽好。”


    溫天佑也笑了:“對於我們這樣的身份,如此夥食算不上好,不過是普普通通。”


    單興洲笑道:“我還認為你隻要吃點石頭就行了。”


    溫天佑沒有再接下去,因為在他看來這話並不可笑。


    幸好單興洲已經改變話題,忽然問道:“掌門是不是派人來過?”


    他說的掌門沒有加任何前綴,但大家都知道是說衛然。


    溫天佑點頭稱是。


    單興洲又問:“你也已經知道了那件事吧?”溫天佑又點頭。


    單興洲笑道:“我到你這裏來,倒不是為了來喝你的雞湯的。”


    溫天佑坐下來道:“你現在就要去等那個棄暗投明者?”


    單興洲反問道:“你不去?”


    溫天佑淡淡道:“我還得等等,因為我還要收拾一下丹室——這件事本來是秋月的工作,但不知為何她今天反應有些慢。”


    單興洲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忙,我先去。”


    溫天佑也覺得很好笑,現在五味書屋和酒坊根本還沒有開門,那個礦山組織的人就算來了,也沒地方去買辰砂和米酒。年輕人做事總是難免沉不住氣,年輕人的眼睛也太不老實。


    想到掌門人衛然也是個年輕人,溫天佑不得不改變觀念。


    他忽然發現又該給他漂亮而年輕的丫鬟買兩件嚴實衣服穿了。因為秋月最近忽然變得成熟了起來,男人看見她的時侯,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單興洲是個年輕的男人,他的眼睛實在不能算得上老實。


    他已走出門,忽然又回頭道:“老溫,以後我也要像你一樣,找個漂亮的丫鬟,很方便啊!哈哈哈!”說罷仰天大笑著走了。


    溫天佑本來也在笑,可是一見到單興洲的背影消失,他臉上的笑容也同時消失了。他實在受不了這個年輕人的狂妄和無禮。雖然混元宮的二把手和青狼社的社長地位差不過,但他的資曆總比較老,單興洲至少應該對他尊敬一點。


    而且他其實已經掌握了混元宮,單興洲的身份似乎比他還低了那麽一絲絲。


    可是,單興洲這個人竟似乎從來都不懂“禮貌”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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