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曾經在正派得罪了一些人,但幾乎沒有對他家人下手的。這是正派的規矩,如果仇人的親屬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那就不應該波及。


    就算有被仇恨蒙蔽雙眼的,那也是偷偷摸摸的做,一旦被發現,就在正道上混不下去了。


    即便有這個規矩存在,衛然也特意拜托了江華給衛家大院布置了陣法,保護沒有修為的母親。


    不過邪派就沒有這麽多規矩。


    比如某個名字叫肥水的赤魔門弟子,他就一心想弄死衛然的母親。


    肥是一個非常罕見的姓,肥水從小就常常被人嘲笑,他非常怨恨這個姓,甚至怨恨自己的祖宗。


    當他真的變肥的時候,這種嘲笑就更加變本加厲了。


    加入赤魔門之後,嘲笑並沒有變少。這導致了肥水自卑而偏激的性格,但有一個人幫助了他。


    那個人就是白骨頭陀。


    白骨頭陀也是從小被人嘲笑,因為這個緣故他提攜了肥水,給予了肥水修行資源,肥水也很爭氣,年紀輕輕到達了金丹境,成為了赤魔門年輕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可以說白骨頭陀對他恩同再造。


    他萬萬沒想到,白骨頭陀居然死了,是死在一個叫做衛然的囚雷穀弟子手上。


    他必須替白骨頭陀報仇!


    當然,他也並不是不知道白骨頭陀是被石盞打成重傷然後才遭到衛然的暗算,這筆賬按道理來說應該算在石盞身上。


    但他不敢找石盞報仇,畢竟對方太厲害了。


    他很快說服了自己——白骨頭陀的生命是被衛然所終結,所以找衛然報仇沒毛病!


    但是打探了消息之後,他發現了一個令人沮喪的事實——他也打不過衛然。


    打不過怎麽辦?就挑家人下手唄!石盞對家人的防護很嚴密,安置在囚雷穀裏,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而衛然的家人就不一樣了,衛然的家人不但沒有在囚雷穀,甚至都不在幽州。而是在荊州,正適合肥水下手。


    在去荊州之前,肥水做足了功課,調查了衛然的家人。首先是沒有絲毫修為的衛母,這個是一定要殺的。然後是衛然的父親衛鴻,是個吃丹藥強行吃上去的金丹境,戰鬥力很弱,也不是肥水的對手。


    這兩個人是肥水的首要目標,然後聽說衛然和管家福伯感情還不錯,那福伯一定得殺,福伯的老妻福嬸也順便殺了。


    至於守門的大壯二壯兩兄弟,就看心情了。心情好就殺大壯,心情不好就殺二壯,心情一般般就兩個都殺了。


    唯一需要忌憚的人是薑竹喧,這才是肥水打不過的人,他必須等到薑竹喧外出的時候才能動手,這並不是什麽難事,隻需要耐心就行。


    肥水所做的功課可不僅於此,他甚至知道衛府的院子有陣法護持,所以他特意花費了畢生的積蓄找了一個懂陣法的高手,鼓搗了十幾天,終於找到了繞過陣法的方法。


    可以說是萬事俱備了!


    他沒有選擇在夜裏進行攻擊,因為薑竹喧在。作為一個金丹境的修行者,體內自成天地,薑竹喧晚上是不需要睡覺的。


    肥水耐心的從上午等到下午,薑竹喧終於外出了,要去綢緞莊看看新的布匹和衣服。


    “女人就是這樣,都已經修煉到了金丹境了,依然無法拒絕漂亮衣服的誘惑。”直男癌肥水心中對薑竹喧下了評價,他一邊不以為然,一邊又很感謝薑竹喧有這樣的缺點。


    確認院子裏實力最強的薑竹喧離開之後,肥水施展影遁,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院子。


    雖然有陣術師提前指點,但他依然前進得非常緩慢,時不時拿出手冊來觀看,確保萬無一失。


    他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才全部繞開那些陣法,進入到宅子裏。


    肥水累出了一身汗,如果不是他會影遁,這半個時辰的折騰早就被人發現了!


    屋子裏傳來兩個女人交談的聲音。


    “阿珍,快叫福伯來鬥地主吧。”


    “夫人,他正在算賬呢,得在老爺回家之前把帳算好。”


    “算什麽帳?先打了牌再說!老爺昨天就出去釣魚了,約了幾個朋友,說要釣三天三夜。所以打了牌再算賬也不遲嘛。”


    肥水聽出來了,這個叫阿珍的婆婆就是福伯的妻子福嬸,牌癮大發的夫人就是衛然的母親。


    看來衛鴻不在家裏,得多跑一趟才行,也罷,先殺了這幾個沒修為的吧。


    福伯其實就在隔壁算賬,被福嬸一喊,就放下賬本來打牌了。


    肥水沒有急著出手,他非常謹慎的觀察了周圍,以確認屋子內外沒有什麽機關。


    在這一段時間之內,三人打牌打得熱火朝天,渾然不知致命危機已經靠近。


    忽然福嬸一拍大腿:“差點忘記煮飯了!你們先叫別人打幾手,我煮完飯就來。”


    隱藏在影子之中的肥水露出殘忍的笑意——既然已經確定周圍沒有機關,那我就沒有必要再忍了。


    他拔劍在手,似乎已經能想到衛然痛苦的表情。


    當你聽說自己父母親的死訊之後,心情想必和我聽到白骨頭陀的死訊差不多吧。


    不,我會讓你更痛苦!這裏的人都得死!我一個一個殺!


    暗影中的肥水一步一步靠近,仿佛毒蛇吐著信子。


    他隻需要一劍,就能殺死衛然的母親,但他決定多用幾劍,讓衛然的母親承受多倍的痛苦。


    這個時候,衛母東張西望,忽然道:“謝員外你來啦!我們這兒正好缺一個打牌的角!”


    肥水回頭一看,所謂的謝員外不過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商人,身材微胖,腳步虛浮,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沒有必要理睬這胖子,順手殺了就是——不過先殺衛母。


    謝宇若無其事的從隱形的肥水旁邊走過,手不經意的拍了一下空氣。


    殺手肥水化成了一堆灰。


    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死了。


    這一下拍得比較重,導致旁邊的一個很高大的花瓶被打碎了。


    謝宇麵露歉意:“不小心弄碎了花瓶,真是不好意思。”


    衛母大方的揮揮手:“多大點事?也值得道歉?待會兒請福嬸打掃一下就是——來來來,快點鬥地主。”


    沒過多久,煮完飯的福嬸走了進來,在衛母的指示下拿了笤帚,她一邊打掃一邊奇道:“這屋裏怎麽有一堆灰?”


    手裏拿著牌的謝宇笑道:“今天風大,興許是外邊吹進來的。”


    說是從外邊吹進來的,但這堆灰實在太大。不過福嬸也沒有多想,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有什麽比鬥地主更重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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