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頭陀一聲令下,在龜殼的正上方出現了十多個金丹境。


    這些金丹境的赤魔門弟子,平時能傷到石盞嗎?顯然是不能的。


    但眼下可以,因為石盞的皮膚已經被腐蝕軟化了,防禦能力大大降低。


    白骨頭陀抓住機會,在石盞的石質皮膚再次生長出來之前,召集手下進行一波圍攻。


    那10多個金丹境各自持弓箭,對著石頭龜殼裏的二人使勁放箭,箭矢穿過洞口,密密麻麻的紮向石盞和白骨頭陀。


    石盞萬萬沒想到白骨頭陀還有這一手——白骨頭陀瘋了嗎?我們倆挨得這麽近,你是想跟我同歸於盡嗎?


    到底是你跟我有仇,還是我跟你有仇?


    石盞並不是沒有想過借土遁逃走,但是他自己布置石頭龜殼時,為了製造一個封閉的空間,已經禁止了在龜殼中的遁法。


    所以他們兩人都是無法土遁逃走的。


    箭如雨下,白骨頭陀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緊接著他的身軀就變了。


    變成了一具骷髏。


    一具左手小臂骨磨損了的淡金色骷髏。


    這個時候白骨頭陀就占了大便宜了,箭矢絕大部分落在石盞龐大的身軀上。骷髏是沒有血肉的,箭矢即使射中了淡金色骷髏,也從骨頭之間的巨大縫隙中穿過。


    也就是說這一波箭雨,基本上是石盞一個人承擔。


    石盞大怒,催動全身功力促使石質皮膚快速生長,然而在這期間,他已經被射得如同刺蝟一般,渾身密密麻麻的都是箭矢,鮮血如水一般嘩嘩直流,甚至在地麵上積成血泊。


    天上的箭雨並沒有停下來的趨勢,石盞心中的憤怒越積越多,鮮血和痛楚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必須優先解決弩箭使。


    如果沒人潑水,我何至於到這地步?


    看來必須使用那一招了。


    ******


    在衛然的大聲號令之下,囚雷穀弟子們陸陸續續的聚集在一起,速度讓衛然感到很不滿意。


    若換了以前在荊州部智堂的手下,隻需要一半的時間就能聚集攏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邪派宣揚一個從心所欲,紀律當然是要鬆懈一些。


    並不是說正派就一定好,至少做壞事的時候,正派得偷偷摸摸的做,而邪派可以光明正大的做,這其中的區別是什麽呢?


    就好像一堂自習課,班主任坐在講台上,學生們頂多傳一傳紙條。而班主任請假不在的時候,教室裏沒人看管,學生們不再滿足於傳紙條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會直接說話。


    對於邪派弟子來說,等於老師們都請了一個長假,光靠班長和紀律委員想要管好這個班,無異於癡人說夢。


    衛然沒有責怪他們,正色道:“諸位,根據玄武使的指示,他會擋住白骨頭陀,由我來組織各位打一場漂亮的反擊戰,這次和洋河城不同,敵方的兵力較多,你們不要輕視。”


    有一個八字胡的矮胖子叫嚷道:“不行,我們應該去救援玄武使,集中兵力先逼退白骨頭陀,然後以玄武使為核心打反擊。”


    衛然冷眼一瞥,知道這八字胡的矮胖子名叫齊大東,跟著石盞很久了,在玄武使旗下頗有威望。


    齊大東看衛然很不順眼,因為在衛然出現之前,玄武使有什麽事情都是找他商量,他儼然一副二把手的樣子。


    但衛然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他無論是實力還是辦事才幹都被衛然比了下去,地位急劇下降。


    唯一的轉機在天師道貿易事件之後,衛然被冷藏了一段時間,那是齊大東的春天。隻可惜好景不長,靈泉山莊的事情,讓衛然重新上位,石盞再沒有理睬齊大東。


    齊大東難道敢怨恨石盞的刻薄寡恩嗎?不,他隻能把一腔怨氣集中在衛然身上。


    眼下麵臨外敵,衛然竟然不去救援玄武使,這不正是瓦解衛然威望的好時機嗎?


    衛然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你想奪過指揮權?”


    齊大東理直氣壯的說:“你是護法,我也是護法,我們倆平級,哪有什麽奪不奪的?指揮權不應該是在玄武使手上嗎?”


    衛然道:“玄武使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把指揮權暫時轉移給了我,你有意見嗎?”


    齊大東哂道:“玄武使究竟怎麽說,我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說不定我一問他就改變主意了呢?”


    說到這裏,他轉身對眾人道:“有願意跟我去救援玄武使的向前一步!”


    眾人有些發怵。


    齊大東連連向他的手下和朋友們使眼色,讓他們起帶頭作用。


    於是人群中站出來三十幾人,都是齊大東的親信。還有一些猶豫不決的,原本不敢站,見有人帶頭了,便站出來十來個人,這十來個人是真心想去救石盞的。


    齊大東得意洋洋地朝衛然道:“你們去打反擊戰,我們去救玄武使,分開行動。”


    衛然靜靜地看著齊大東。


    喧鬧的太守府仿佛突然安靜下來,齊大東感覺喉嚨有些發澀。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我去救玄武使難道有什麽不對嗎?玄武使雖強,我們給他打打下手,打打輔助也是好的。


    忽然刀光一閃。


    衛然左手拔刀!


    齊大東大駭,本能的想要橫劍格擋,但他的手觸到劍柄的時候,對方的刀光已經到了。


    刀出鞘,血飛濺!


    齊大東頭顱飛起,然後落地骨碌碌一滾。


    所有人噤若寒蟬。


    齊大東不過是一心想救自己的上峰,這有什麽錯?何至於要出手?何至於要殺了他?


    衛然一招秒殺齊大東,甩掉刀上的血珠,淡淡道:“我說第二遍,玄武使的命令是,他擋住白骨頭陀,讓我率領眾人打反擊戰,這個命令十分清楚,沒有絲毫含糊的地方,如果有人假裝聽不懂,那就是故意違抗玄武使,殺無赦!”


    有一個齊大東的親信叫嚷道:“衛然!你這是打壓對手!”


    衛然麵現輕蔑:“對手?我的眼裏從來沒有他,他哪裏配得上做我的對手?”


    其他人示意齊大東的親信不要亂說話,畢竟連齊大東都被一招秒殺了,你能經得住幾招?隻怕半招都不夠。


    見再沒有人胡亂說話,衛然才開始下令:“你們40個人,對,就是剛剛站出來這40個人,去救援玄武使。剩下的人跟我走!”


    很多人都麵露不解,既然你有心救援玄武使,又何必跟齊大東鬧這一出?


    而有些心眼靈活的人已經知道答案了。


    無非是立威罷了。


    連齊大東我都敢斬,還有誰敢不聽我的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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