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把薑竹喧安置在長沙郡老家,薑竹喧此番脫離玉京劍派,了無牽掛,正好過幾天無拘無束的日子。


    不過衛然自己卻要趕著回一趟君山島,畢竟這次玩得太大,必須回去跟閣主交代一下細節,說明一下原委。


    然而就在他準備啟程的時候,收到了一條加急劍訊。


    這條來自厲青筠的劍訊,全文隻有兩個字:


    “別回!”


    衛然有些疑惑,為什麽別回?是別回君山島還是別回荊州部?


    難道有人打算在半路截殺我?


    他思來想去,如果有人打算在半路截殺他的話,那他就更應該回了。


    如果不回的話,那個截殺的人或者勢力就會反過來追溯到長沙郡,因為父母都在長沙郡,那樣反而束手束腳。


    思忖半晌之後,衛然最終決定暫時不去君山島,而是去荊州部問一問厲青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禦劍飛行落到桃花崖上,一切都似乎很平常,沒有什麽古怪的氣氛,衛然心中稍稍安定。


    他往大門處走去,心裏琢磨著厲青筠究竟是什麽意思。


    然而剛進大門,就被人堵住了。


    要知道衛然在荊州部地位崇高,因為最近救了薛楚夜的命,如今連戰堂統領厲青筠的地位都比不上衛然。


    怎麽會有人不知死活的攔住衛然?


    衛然心裏咯噔一下,你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人群分開,範長坡站了出來。


    原來是範長坡下令堵住衛然的。


    衛然露出笑容:“部主……”


    “住口!”範長坡麵如寒霜,淩厲的打斷了衛然的話,“你還有臉叫我部主!”


    衛然直接懵了:“怎麽回事?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範長坡平時雖然有威嚴,卻都是不露聲色的威嚴,很少有聲色俱厲的時候。


    這一聲斷喝,引得無數荊州部弟子紛紛前來圍觀。


    當著所有人的麵,範長坡冷冷道:“你問我發生什麽事情?我還想問你呢!你是不是大動幹戈去救了一個玉京劍派的女弟子?”


    衛然道:“沒錯,我出發之前……”


    他本想說“我去救薑竹喧之前,明明白白的跟閣主稟報過”,結果又被範長坡強硬地打斷了:“然後你是不是和黑道的人混在一起?”


    衛然沉默了,他雖然向閣主稟報過要去救薑竹喧,卻沒有提及方法。


    事實上方法也是後邊才想到的,就沒有再去稟報薛楚夜了。


    也就是說玄星閣事先並不知道衛然會用這種方法去救薑竹喧。


    眾人都噤若寒蟬,根本不敢指指點點,部主跟衛統領兩位大佬吵架,哪裏輪到別人插嘴?


    衛然麵色很不好看,他東張西望,想尋找厲青筠的身影,卻根本找不到。


    別說厲青筠,連梁導、李浪飛與拂曉和尚的身影都找不到。


    衛然感到一絲無助。


    而範長坡卻毫不留情的繼續怒斥,大抵是說玉京劍派和玄星閣是大仇,多少玄星閣的戰士勇士,因為玉京劍派的入侵而死亡。


    這樣的犧牲不計其數!


    衛然竟為了一個敵對門派的女子,為了一己私利而自甘墮落,甚至於黑道為伍,肆意妄為,不但影響玄星閣的聲譽,打擊玄星閣的士氣,更是擾亂了玄星閣的整體部署!衛然身為智堂統領,做出了錯誤的表率,影響極壞,理當革職!貶回武陵分堂反省三年!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雖然範部主說的全都對,衛統領確實不應該去救敵對門派的女子,更不應該與黑道為伍,混淆了正邪之分,但衛統領畢竟勞苦功高,直接革職而且一擼到底是不是責罰太重了?


    衛然聽到這個處置,仿佛遭受晴天霹靂,久久不能言語。


    公孫長老陰惻惻的站出來道:“你是不是在找你的朋友和心腹?他們全都被提前支走了,至少半年都不得回來,就連厲統領也在不久之前趕赴東海,被委以重任了。你想找幫手?門兒都沒有!”


    衛然仿佛被一盆冷水澆在頭上。


    是啊,正邪有別,我這個擁有現代靈魂的人,觀念超前,可以不在乎正邪之別,肆無忌憚的愛上敵對門派的女子,但別人不能接受!


    其實無論在哪個時代,和敵對門派的女子在一起,總是不受到祝福的。


    衛然知道範長坡有三個生死之交的摯友死在玉京劍派弟子的手下,對玉京劍派恨之入骨,這種仇恨無論用什麽言語都無法消除。


    絕不是用言辭可以消除的。


    範長坡厲聲喝問道:“衛然!這番處理你服還是不服?”


    貶回武陵分堂?反省三年?要讓我從頭來過?我怎麽可能接受得了!


    衛然梗著脖子道:“我不服!你的處理隻看別人的過錯,卻不看別人的功勞,我之前辛辛苦苦立功,難道就不能讓門派念半點好嗎?”


    範長坡冷冷道:“立功?你確實立下不少功勞,但你每一次立功門派都及時給予了賞賜,而且從來不吝嗇對你的賞賜。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問問,門派對你的賞賜是不是比別人更快?是不是比別人更豐厚?功勞與賞賜相抵,功是功!過是過!衛然啊衛然,你竟敢公開反對門派對你的處理,行,按照玄星閣第7條律令,我有權將你逐出門派!”


    這下人群中仿佛炸開了鍋!


    荊州部弟子們紛紛要求範長坡收回成命,並且大聲抗議。


    範長坡越發惱怒:“衛然!我對你寄予厚望,你卻辜負了我的信任!你看看你的影響有多大!給你求情的人越多,就越堅定了我把你逐出門派的想法!免得把風氣帶壞了!我勸你自己主動退出,免得被門派踢出去,丟了麵子!”


    衛然歎了口氣,麵露蕭索:“我不想再跟你爭論了,退出門派就退出門派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換門派了。”


    眾人沒想到衛然這麽快就心灰意冷,紛紛麵露惋惜。


    衛然向來是個爽利的人,說走就走,他倔強的揚長而去,不再多說一句話。


    範長坡指著衛然的背影罵道:“你果然早有想法,哼!你就滾去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過那花天酒地的墮落日子,正合你的性子!”


    荊州部的弟子們從來沒見範長坡生過這麽大的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也沒人敢上去勸。


    範長坡一直對衛然極為器重,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這估計就是範長坡特別生氣的原因。


    走出大門,衛然從桃花崖上一躍而下。


    離開荊州部之後,衛然才收斂了臉上的憤慨,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範長坡在不久之後就會偷偷來找他,談論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這件事情,重要到衛然必須得表麵上退出玄星閣才能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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