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衛薑二人在震澤和樓桑村眾人糾纏許久,終於要見分曉了。


    令狐鬱文聽到“了結”二字,不禁失笑道:“對於我們來說是了結一樁事,而對於你們來說,不是了結,是完結!”


    薑竹喧搖頭:“你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口氣這麽大,好意思嗎?”


    令狐鬱文頓時麵現羞惱:“上次那是輕敵!我不忍心欺負你一個小姑娘,我告訴你,我可以去玉京劍派查你的,查到你的名字,報給薑掌門,你就難看了!”


    薑竹喧麵露古怪:“我小時候,大概六七歲的時候,和小夥伴們玩,大家起了衝突,若是沒有辦法了,就會去找大人告狀,沒想到你的習慣和我六七歲時差不多——告狀?你盡管告,不管你怎麽告狀,也改變不了你單挑輸給我的事實。”


    令狐鬱文怒道:“你耳朵聾了嗎?剛才我說,上次是輕敵,聽明白沒?是輕敵!”


    薑竹喧笑道:“好好好,是輕敵——我勸你多想想,上次是輕敵,這次如果再輸,又是什麽借口呢?你得趕緊把借口想好,還是說你最近吃草吃多了,連借口都想不出來了?”


    令狐鬱文本來就在手下麵前丟了麵子,此時聽到“吃草”二字氣得渾身發抖,大聲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今天我就要和她一對一單挑,誰也不許插手!”


    聽到單挑二字,薑竹喧鬆了一口氣。


    令狐鬱文當然不會就這麽放棄人數優勢,他心裏真正想的是——我先和你單挑,若是輸了,我就讓大夥兒一擁而上,輸歸輸,人得捉到。


    你指望我輸了之後就乖乖撤兵?別天真了!


    當然,“若是輸了”這4個字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就在這時,薑竹喧耳朵裏的雙生貝傳來衛然的聲音:“令狐鬱文身後一個穿棕色衣服的短眉毛中年人眼珠子亂轉,估計會在決鬥中使壞,你可小心點。”


    薑竹喧頓時轉頭望了一眼令狐鬱文身後的老張,老張連忙低下頭。


    衛然又傳音道:“我也會幫忙盯著他的,你留個心眼就是。”


    包圍圈稍稍散開,給令狐鬱文和薑竹喧留出決鬥的空地。


    令狐鬱文握劍在手,目光謹慎的盯著薑竹喧。雖然他吃了桃毛獸王的妖丹,修為有了進步,但他實在不敢小瞧對手。


    上次的戰鬥他記憶猶新,不過是短短四五天的時間,對手的劍法水平就突飛猛進,這一回六天不見,對手是否又有了新的成長呢?


    而薑竹喧則輕鬆寫意的站著,仿佛青崖之下一頭悠然自得的白鹿。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薑竹喧率先出招,就如招式名一般,她出招如同煙霧迷茫,令人捉摸不清方向,卻又不是障人耳目的小花巧,而是大氣的煙濤微茫。


    “叮叮叮叮”令狐鬱文短時間之內分不清虛實,幹脆把虛招和實招全部防住,他的長劍舞的密不透風,展示出紮實的基本功。


    “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


    忽然嗡的一聲爆鳴,仿佛煙花炸開一般,薑竹喧埋藏的劍勢同時炸開,劍氣明滅之間,隱藏諸多凶險!


    令狐鬱文瞳孔驟然一縮,感應到危險,立刻抽身而退。


    白鹿青崖劍。這套劍法他見薑竹喧使過,而且僅僅是六天之前,但他做夢都想不到,僅僅六天,薑竹喧的白鹿青崖劍就發揮出遠超之前三倍的威力。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同一套劍法!


    明明在六天之前,薑竹喧用同樣的招式,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的。


    圍觀的樓桑村眾人也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究竟是什麽原因,能導致這樣脫胎換骨的變化?


    薑竹喧能發揮得這樣強勢,一半是因為衛然的劍法指導,一半是因為衛然給她的靈株。


    令狐鬱文固然謹慎,但謹慎有謹慎的壞處,他乍一退,氣勢全泄了,薑竹喧身形如箭般疾射而上,口中一聲清叱:“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


    呼啦,一記驚人的赤色劍氣帶著磅礴的氣勢呼嘯而出,那劍氣雖凝練,卻仍有一人長,如長槍大戟一般。


    令狐鬱文哪敢小覷,急忙布防,然而那赤色劍氣遇到他的防禦,就好像燒紅的尖刀刺入牛油一般,毫無阻礙的刺破,溶解。


    他深知不是隱藏實力的時候,拿出一根舊竹簡拋去,那竹簡看似輕飄飄的,卻綻放出四個沉甸甸的金字。


    旁觀者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四個字,薑竹喧的赤色劍氣就把那四個金字給擊碎了。


    不過得虧金字幫忙阻攔,令狐鬱文終於擋住了這道駭人的赤色劍氣。


    然而薑竹喧的劍招還沒完。


    “天台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薑竹喧的身體就這麽斜斜的傾倒下來,她身段纖細,令狐鬱文卻感覺對方的劍勢如同一座數百萬斤的巍巍高山倒下來,直欲將他壓垮。


    蓬的一聲,令狐鬱文擋住這一招,腳下方圓半裏的青草全部碎為粉末,青草粉末漂浮起來,甚至要把他的衣服染成綠色。


    而令狐鬱文吐出一大口鮮血,終究還是把衣服染成了紅色。


    旁觀者們被震得跌倒的不計其數。


    令狐鬱文麵露駭然,這是什麽威力?


    這個女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了?


    所有人呆若木雞。


    令狐鬱文突然想起他十九歲那年,劍法進入了一個瓶頸,當時葉知秋不過是指點了他兩天,就讓他的劍法突飛猛進。


    可以肯定的是,薑竹喧的背後也有這樣一個高人。


    但那個高人究竟是誰呢?


    令狐鬱文心中浮現出一個似乎不大可能的答案——是衛然。


    他很快接受了這個答案,衛然在金丹境就戰勝了觀星境的端木,端木有多強令狐鬱文非常清楚,那是讓他仰望的存在。


    而端木死在衛然手裏。


    令狐鬱文口中喃喃道:“我知道了,是衛然指點了你!”


    眾皆嘩然,是那個修為隻有煉精境的衛然嗎?他不是修為被封鎖了嗎?怎麽還能左右戰局?


    薑竹喧道:“猜到了又如何,能幫你扭轉局勢嗎?”


    令狐鬱文心中的震驚更甚於圍觀眾人:雖然衛然的修為被限製了,但他僅僅是指點半個月,就培養出一個足以戰勝我的存在。


    太可怕了……這個衛然必須除掉!


    令狐鬱文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道:“我承認你確實給了我一個意外,但如果你認為這樣就可以打敗我,那還是太天真了。”


    薑竹喧打得非常順手,狀態也很好,聞言挑眉道:“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我見招拆招!”


    令狐鬱文冷冷道:“如你所願,輪到我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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