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雕像所刻的,是諸天教前任教主王衍。


    衛然再次試探,佯作恍然:“原來這座雕像是前任教主所立。”


    傳令搖頭:“不,雕像是現任教主所立。”


    這就奇怪了,如果雕像是軒轅定海所立,他應該寫個“前任教主王衍”才對,反而寫個“教主”,將自己置身於何地?


    不過簡短的四個字倒是頗有軒轅定海的風格。普通人立雕像,少不得附一篇歌功頌德的文章,然後加上一串好聽的稱號,“立派宗師”“劍傾西北”“xxxx”“諸天教前任教主”最後再加上王衍的名字。


    軒轅定海偏不這麽搞,就四個字。


    傳令解釋道:“我們教主對前任教主極為崇敬,他平時從不發怒,一旦有人說前任教主的不好,他馬上就會大發雷霆,甚至動輒殺人。”


    難怪不寫前任教主,原來是王衍的腦殘粉,在他心裏,王衍才是真正的教主,自己永遠都無法取代。


    即使因此折損了自己的威嚴也不要緊。


    這也從另一方麵印證了王衍的魅力。


    正瞻仰王衍的風采時,忽然一陣喧鬧,有一個前呼後擁的年輕弟子走到雕像麵前,大聲嚷道:“李師,我要挑戰!”


    被稱為李師的人搖頭歎息:“又來一個送死的。”


    挑戰?衛然頓時停住腳步,打算看這一場好戲。


    李師先是記下那個挑戰者的名字,然後就開始安排那挑戰者的後事了,吩咐手下撫恤挑戰者的家人雲雲


    衛然不禁笑起來,這個李師有意思,氣人有一手,不知道手底下的真功夫怎麽樣。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李師安排完一切之後,就很有禮貌的讓開了……根本沒有要和挑戰者對決的意思。


    衛然糊塗了,問傳令道:“不是要挑戰嗎?”


    傳令道:“是啊,挑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可是那李師怎麽躲得遠遠的?”


    “你誤會了,他不是要挑戰李師,他是要挑戰雕像!”傳令解釋道。


    挑戰雕像?


    衛然更加糊塗了——難道雕像還能活過來跟挑戰者打一架嗎?就算真的活過來,這麽大的雕像,戰鬥起來,動靜也太大了吧?


    就在衛然一頭霧水的時候,現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紛紛散開,一臉肅穆。


    挑戰者先朝王衍的雕像磕了頭,然後伸手向雕像的長劍握去。


    原來是這麽個挑戰法?


    那雕像的長劍實在太大,挑戰者的手僅僅能握住劍尖。


    接下來,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什麽劍氣劍光,就是嗡的一聲劍鳴。


    挑戰者直接軟倒在地上,七竅流血而死!


    衛然驚了!


    什麽情況?摸一下劍尖就死了?那挑戰者好歹也是個金丹境,這年頭金丹境這麽容易死嗎?


    但其他諸天教弟子似乎習以為常,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隻是麵色肅穆的磕頭,然後默默收斂挑戰者的屍身。


    見衛然一臉驚容,傳令感到很滿意:“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每次妄想得到前任教主的劍法真傳,每次的結果都一樣!”


    王衍的劍法真傳?衛然腦海中浮現與龍城對戰時,那座被削掉頂的巨大龍王廟……


    如果能得到王衍的劍法真傳,那相當於成為一代劍法宗師!


    衛然心動不已,試探著問道:“這個挑戰有多少人成功過?”


    “自從雕像立下,至今沒人成功過!甚至有人傳說雕像裏邊藏有秘寶,我看是騙人的,既然都沒人能夠挑戰成功,那怎麽會知道裏邊有秘寶呢?”


    衛然一聽說這麽難,反而有些躍躍欲試,他興奮的問道:“我能試試嗎?”


    傳令搖頭拒絕。


    “我會立下文書,為自己的生死負責,就算我死了,玄星閣也不會遷怒的。”衛然連忙保證。


    傳令解釋道:“隻有諸天教的弟子有挑戰的資格,這是我們的規矩。”


    衛然一臉遺憾,想來也是,畢竟是前任教主的劍法真傳,給外人機會確實不適合。


    傳令催促道:“貴使,正事要緊。”


    衛然這才戀戀不舍的跟著傳令去往會客廳。


    剛剛坐下,傳令就走了,想必是去向軒轅定海通報。


    衛然沒有多想,心中思慮著怎麽才能偷偷去摸一把王衍的雕像,正想得入神,忽然間會客廳閃進來一個黑色的人影。


    一個中年人,看上去有點眼熟,但衛然確定沒見過此人。


    那中年人麵帶笑容:“教主日理萬機,一時抽不出空來,讓我來招待貴使。”說罷親手奉上一杯茶。


    衛然雙手接過茶杯,問道:“我叫衛然,您怎麽稱呼?”


    “敝姓白,你叫我白主事就好。”白主事笑容滿麵。


    衛然點了點頭:“白主事有禮了。”說把放下了茶杯。


    “貴使為何不喝茶?難道怕茶裏下了毒?”白主事依然笑嗬嗬的,讓人分不清他是好意還是歹意。


    衛然指著茶杯裏浮沉的茶葉道:“茶太劣。”


    “修行者理應心向大道,不該執著於物欲享受。”白主事正色道。


    “那是你們諸天教的想法,我們玄星閣就是這麽講究,就是這麽奢侈。人不是為了修煉而活的,更不是為了廝殺而活,你們這是本末倒置,修煉的目的,本是為了活得更好更舒服,這才是我們的理念。”


    “得,那就換好茶吧。”白主事手一招,讓小廝奉上君山銀針。


    “你們荊州的茶,想必不存在喝不慣的問題。”


    衛然喝了一口,再次放下茶杯。


    “怎麽?是茶餅不對還是烹茶方法不對?”白主事奇道。


    “這茶裏所下的軟筋散分量太足,破壞了茶的味道。”


    白主事霍然起身。


    衛然拔劍在手,目光炯炯:“你到底是誰?”


    白主事手段被戳破,卻麵不改色:“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巫長老?難怪有些眼熟!”衛然恍然大悟。


    巫啟再也不遮掩眼中的恨意:“你殺了我兒子,竟然還敢自己送上門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有人說殺死巫鴻遠的是馬躍,又有人說真正的凶手其實是衛然。


    巫啟根本不在乎哪個說法是正確的。


    把兩人都殺了就是。


    馬躍也好,衛然也罷,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他知道衛然和穀傲之打了個平手,然而穀傲之在他手下過不了十招!


    這就是長老級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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