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整個臨沅縣的人都知道,張全被戴了綠帽子。


    趙威拍手道:“痛快!讓那張全沒臉做人——我這個角度怎麽說呢?”


    “好說,就說張全之妻生性浪蕩,主動勾引你,然後張全打不過你,隻好找人暗算,你儀表和本事都強於張全,別人肯定會信的。”


    “顏夫子高見!其他三人如何加進去?尤其是那長著劍眉眼睛滴溜溜轉的小子,還有用鐵槍的,都太可惡了,要弄他們一個身敗名裂!”


    沒想到顏成竟搖頭:“你太貪心了,臨沅縣是他們的地盤,在別人的地盤散布流言,重要的是半真半假,比如張全之妻,本就與你關係密切,你把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大家都會信,因為事情本來就有影子。”


    趙威思索片刻,道:“我明白了,構陷的人越少,成功率就更高。不過,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


    顏成道:“急什麽?等逼走了張全,少了當事人這張嘴,你再散布其他三人的流言,加以武力手段,還怕出不了這口惡氣?”


    趙威拍手道:“高!實在是高!顏夫子,我悔不該沒早聽你的,這等計謀,想必副堂主之位遲早是你的!”


    顏成撚須微笑,不作應答。


    趙威想了想:“顏夫子,我請個說書人,在臨沅縣的瓦舍給張全編上一段,你看如何?”


    “不錯,有長進。”


    “說書得有個題目,顏夫子指點指點?”


    “你平時最喜歡聽什麽,就取什麽。”


    趙威眼裏閃著興奮的光:“題目就叫——震驚!老實人滿足不了妻子,妻子背後竟做出這種事!”


    而武陵分堂這邊卻是狂風暴雨,汪處拍著桌子咆哮:“你們四個!厲害啊!真厲害!”


    張全衛然梁導陳維四個人低著頭,一個字都不敢說,因為黑鍋背得最大的就是堂主。


    汪處繼續拍桌咆哮:“你們痛快了,我呢?我特麽什麽都不知道!還要給你們擦屁股,誰他娘的願意去州裏低三下四給你們幾個說好話?誰喜歡裝孫子,誰特麽來當堂主啊!”


    張全四人本來理虧,此時噤若寒蟬。


    汪處倒是不罵張全,他指著衛然的鼻子斥道:“衛然,衛棋王,打平一隊隊長了,好大威風啊!最跳的就是你!你哪天不出風頭?虧我還誇你是個謹慎的人,簡直瞎了我的眼!”


    衛然陪著笑道:“堂主教訓的是。”


    汪處又罵了兩句,罵累了喘口氣,卻聽得衛然道:“堂主,你怎麽光罵我,不罵他們三個?”


    汪處一瞪眼:“老子想罵誰就罵誰!”


    門外的匡蕾感到奇怪,問袁豹道:“那趙威離開之前不是已經發誓了嗎?堂主還去郡裏求什麽情?”


    袁豹搖頭道:“你太單純了,發誓並沒什麽用,別說趙威不會信守誓言,就算趙威真的信守誓言,那也隻是他趙威一個人不追究此事,顏成、趙武其他人,甚至以桂陽分堂的名義,都是可以追究的。而追究起來,又不必以張全之事為名目,隨便找個理由就是。”


    匡蕾傻眼了,這群人太無賴了。


    張全不忍衛然一人受罵,站出來道:“堂主,這件事都怪我……”


    “你閉嘴!”汪處怒指張全,“太讓我失望了,你之前居然想承認?犯什麽渾?四十歲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連匡蕾都比你機靈!”


    門外的匡蕾是懵的:“堂主是在誇我嗎?”


    袁豹忍著笑點頭:“嗯,誇你這個新人比老資格的張全還機靈。”


    張全懊惱的一拍腦袋,他這輩子好不容易逞一回英雄,決意犧牲自己保護隊友。之前匡蕾和朱佩琪都誇他氣質和以前截然不同了,感覺獲得新生一般,讓他得意了好久。沒想到帥不過三息,他的決心很快就成了不動腦子的傻缺代名詞。


    汪處氣撒完了,便開始安排:“先每人罰一年餉錢,張全你考慮一下,桂陽分堂肯定不會放過你,你要不要去外地避個兩三年?”


    張全搖頭:“暫時不用。”


    “想出去了跟我說一聲,我在揚州和幽州都有熟人。”


    張全心頭一暖,行了個大禮。


    說到這裏,汪處忽然提高聲音道:“外麵幾個,還聽到什麽時候?幹活去!”


    匡蕾等人散去,衛然想起先前請戰之事,心忖道:難道堂主要同意我們去舞陽前線?


    汪處讓張全離開,留下衛然三人,道:“張全是擔責擔定了,你們三個去前線,一則抗蠻立功,二則避避風頭。為期一個月,如果情況需要,可以去第二回。”


    衛然和陳維開心的笑了,梁導鄭重行禮,拜謝堂主成全,看來他和風四哥關係匪淺,無比期盼這一刻。


    衛然問道:“堂主,三個人太少了,能不能再加點人?否則成不了氣候,到那裏隻有被人指揮的命,戰場上碌碌無為,豈不可恥。”


    汪處有點頭疼:“最多六個,不能再多了,否則內部空虛,怎麽應對桂陽分堂和其他事件?明天回來不少傷員,也需要大量人手照顧。”


    窘迫歸窘迫,事情還得做,汪處的安排是:一隊必須去一個,讓袁豹為首,衛然為副,梁導陳維跟著,最後安排大猛和匡蕾,共計六人。


    “匡蕾?”衛然有些意外,匡蕾是個小迷糊,並不適合上戰場。


    “匡蕾出身醫藥世家,五溪蠻爆發甚烈,必定十分缺少藥物,而且同樣是金創藥,冀州匡家的金創藥就是比普通金創藥好很多。有匡蕾在,我們玄星閣的人能在修行者抗蠻聯盟中迅速站穩腳跟,匡蕾也實現了她的自我價值。但是……”說到此處,汪處麵露憂色。


    衛然知道汪處的擔憂,前番馳援前線,武陵分堂的犧牲太大,汪處已經不願看到社裏的任何一個人死去,匡蕾不是個機靈的人,在危機四伏的戰場上,她沒有任何優勢。


    但是匡蕾去前線這件事,不僅對大家有好處,對匡蕾自己也有好處,匡家的藥對於在前線浴血奮戰的修煉者們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這得是多大的人情?匡蕾以後很可能用得上這些人情。


    汪處就是處在這樣的進退為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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