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神色略顯陰沉,眼中除了憤怒,也同樣還有一分忌憚。


    在封神原著中,這家夥就是個極其特殊,且極其棘手的存在。


    有登場詩曰:”貧道乃是昆侖客,石橋南畔有舊宅。修行得道混元初,才了長生知順逆。休誇爐內紫金丹,須知火裏焚玉液。跨青鸞,騎白鶴,不去蟠桃飧壽樂,不去玄都拜老君,不去玉虛門上諾。三山五嶽任我遊,海島蓬萊隨意樂。人人稱我為仙癖,腹內盈虛自有情。陸壓散人親到此,西岐要伏趙公明。”


    修行得道混元初,單這一句話,就足夠沈君對他高看兩眼了。


    混元初是什麽?


    盤古大神開天辟地後的數十萬年,便成為混元之初,天地之始。


    但從壽命來說,陸壓道人幾乎是跟如今的六大天道聖人相持平!


    如此漫長的時間,就算是頭豬,也能修煉出一身不俗的修為了。


    拋開其本身的境界不談,這家夥手中的兩件法寶更是堪稱離譜。


    其一:釘頭七箭書。


    知其姓名,便能隔空取人性命,且就連中術者自己都往往反應不過來。


    其二:斬仙飛刀。


    此法寶封於葫蘆中,長七寸,有眉有目,目射白光。遭目盯視者泥丸宮會被封印,陷入短暫的失神,陸壓此時會號令飛刀“請寶貝轉身”將昏迷者斬首。


    早在封神量劫之初時,沈君就有點擔心自己會對上這陸壓道人。


    隻是沒想到,對方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知道熊平平這異樣狀況是從何而來後,沈君立刻起身,大步衝出帳篷。


    身後女魃和石磯連忙追出來問道:“少主,熊平平是怎麽了?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沈君麵若寒霜,身形一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隻留下女魃和石磯麵麵相覷,二女眼中都是滿滿的震驚。


    自打認識沈君,可還從未見過他有如此急躁的一麵呢。


    還有那釘頭七箭書又是何物?熊平平就是中了這件法寶才會一直昏睡不醒?


    若真是如此,那也實在太可怕了些。


    少主這等人物跟在身邊都無法幸免,那......那這法寶真的能有破解對抗之法麽?


    一念至此,二女也不禁擔憂的望向了帳內仍在酣睡的熊平平。


    .............


    與此同時,在西岐城的新建的法壇上。


    此時正值正午時分,正是每日施法拜草人的時辰。


    薑子牙、姬發、黃飛虎、楊戩等人全都咋到場,看著陸壓道人在法壇上步步生風、口中念念有詞。


    一切都進行的好好的,眼瞅著今日的法禮也要結束。


    忽然間,隻聽得耳邊傳來破空尖嘯!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呢,眼前法壇便轟隆一聲爆炸開來!!


    楊戩、金吒、木吒等人幾乎是下意識的撲了出去,將薑子牙、姬發等人護在身後。


    看著眼前一片煙塵滾滾,薑子牙眼中滿是駭然。


    “這.....這是怎麽了?!”薑子牙望向楊戩,想從他那兒要個答案。


    可楊戩的神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身姿一抖,一身銀甲立刻緩緩而出,三尖兩刃刀也立即浮現掌心。


    楊戩一手將薑子牙攔在身後,沉聲道:“金吒木吒,帶師叔和其他幾人先走!這裏我先應付!”


    薑子牙徹底懵逼了,這可是在西岐城中,為何要走?又能走到哪兒去?


    可還沒等他發出疑問呢,滾滾煙塵中便傳來一個溫淳、淡然的嗓音。


    “昆侖山小聖,灌口二郎楊戩。”


    “跟你師叔一起滾吧,你應付不了我,我今日也不找你一個小輩的麻煩。”


    說罷,場內頓時掀起無名颶風,頃刻間便將那漫天煙塵全部卷走。


    待到視線重歸清明,薑子牙頓時嚇的倒吸涼氣!


    原本的法壇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達數丈,直徑數十丈的巨大深坑!


    深坑兩側邊緣,分別站著兩道人影。


    左邊是陸壓道人,同樣神色凝重,但一身道袍卻是完好無損,甚至都沒沾上什麽灰塵。


    顯然,方才他突如其來的一擊,隻有他反應最快。


    而在深坑右側,赫然站著一個身著白袍,神色冰冷的俊朗少年。


    “沈君!!”


    看清那少年臉龐的瞬間,薑子牙幾乎是下意識的驚呼出聲。


    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堂堂的截教副教主大人,居然親自現身西岐城!!


    難怪連楊戩都被他稱為小輩,難怪對方出現的瞬間,就連楊戩都被嚇的麵色慘白。


    這可是洪荒中,僅在聖人之下的大人物啊!


    一旁的黃飛虎、姬發等人,同樣是滿臉駭然與震驚。


    雖說他們無法像修士一樣意識到“截教副教主”這個頭銜意味著什麽,但無論是之前大戰楊戩的熊平平,還是今日那兩個絕美的女子,可都是這位沈君的屬下。


    連那種強者都要對其俯首稱臣,那這位正主,得是何等的通天人物?


    聽聞沈君今日不為薑子牙而來,楊戩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更知道就算再來十個自己,也絕不會是這位副教主大人的對手。


    但自己下山,唯一的目的便是輔佐師叔,保護師叔。


    縱有強敵,也不可苟且偷生!


    不光是楊戩,廣場上數百禦林軍此刻也爬起身來,在姬發身前列陣完畢,將一眾西岐高層拱衛在身後。


    沈君沒有搭理這些人。


    從頭到尾,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那個一身黑袍的陸壓道人。


    而陸壓道人,也同樣沒將注意力移開過一秒。


    大坑兩側,一黑一白,一老一少。


    氣勢衝鬥牛!!


    也就是兩人都不想造下殺孽,都刻意控製了自己氣勢的範圍,也控製了雙方對抗產生的餘波。


    否則的話,就單是沈君落地的那一秒,整個西岐城就要不複存在!


    “見過副教主大人。”陸壓微微抱拳,雖行禮數,但眼中卻滿是敵意。


    沈君昂然負手,大大方方的受下這一禮。


    他是截教副教主,以身份論,別說是一揖手了,就算陸壓給他跪下,那都是理所當然!


    “既知我是截教副教主,你還敢跟我作對?”


    沈君雙目微微眯起,猶如一頭即將撲食的蒼鷹:“陸壓,你真嫌自己活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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