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牙把話問出口,屋內幾十人的目光,也都齊刷刷的落在了陸壓道人的身上。


    在數十道期待的目光下,陸壓道人仍舊從容自若,淡然開口道:“釘頭七箭書,取人性命,隻需二十一日光陰。”


    “丞相隻需在城內設立法壇,法壇上以稻草紮成人形,再將要殺之人的姓名寫在黃紙上,以長釘釘入草人胸膛。”


    “貧道可於城內做法,二十一日後,便可兵不血刃取其性命。”


    陸壓道人話畢,屋內數十人麵麵相覷。


    就連薑子牙和楊戩,都有些不敢置信。


    不需交戰,甚至連麵都不用見。


    城內作法二十一日,就能把那隻連楊戩都對付不了的凶獸給除掉?


    說實話,在場數十人沒一個相信的。


    那熊平平的恐怖,西岐將士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百丈身高嗎,氣血翻湧。


    舉手抬足間便能摧山裂地。


    就算是十二金仙來了,也不敢說能穩穩將其拿下。


    可這陸壓道人居然說......城內作法就能取其性命?


    實在是離譜的叫人有點不敢相信。


    但,懷疑是真的。


    期待也同樣是真的。


    若是這釘頭七箭書真有這道人所說的這麽神奇,那別說是大破眼下的敵軍了,就算是打入朝歌都是輕而易舉啊!


    誰敢攔西岐的路,甭管是什麽能人異士還是什麽名家大將,隻管在城內設壇作法,直接將其咒死便是。


    甚至......就連那位人王帝辛,都能令其直接暴斃啊!


    一念至此,姬發呼吸都變的有些急促起來。


    他年輕,且野心勃勃。


    西伯侯算什麽?


    他想坐的,是朝歌的王位!他想真正的人族共主!


    似乎也是瞧出了眾人的半信半疑,陸壓道人再度拿出那本墨綠色的古籍。


    同時右手一翻,在桌上擺下七顆漆黑的長釘。


    不慌不忙,繼續緩緩道:“此乃釘頭七箭,需配合箭書,以及貧道堵門秘法一起使用,三者缺一不可。”


    “法壇上紮立草人,上下各點一盞長明燈,壇上設下北鬥七星陣。”


    “每三日作法一次,釘入長釘一枚。”


    “第一釘,入眉心,破其靈根。”


    “第二、三釘,釘入入後頸、後根,破其任督二脈。”


    “第四、五釘,釘入左右兩肩,壞其胸中五氣。”


    “第六釘,釘入天靈,抹去頂上三花。”


    “第七釘,也就是第二十一天午時初刻,取一張桑枝弓、兩隻桃枝箭,先射左目,再射右目,再以最後一顆長釘釘入心口。”


    “中術者感同身受,七孔流血而死。”


    陸壓一邊說,一邊一一拿起桌上七枚長釘。


    解釋完後,向後懶散一靠,好一副悠然模樣。


    薑子牙等人,足足花了好幾分鍾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陸壓道人說的從容自若,方法和效果也都說的有條有理。


    怎麽看也不像是在撒謊。


    既然如此.......那這黑袍道人,就是玉鼎真人所說的那位高人?


    薑子牙跟姬發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心中瞬間拿定了主意。


    姬發立刻站起身來,拱手道:“小王萬幸,能得仙家相助。”


    “我即可派人於城內動工,今日便開始建造法壇。”


    有這種高人相助,姬發哪裏還忍得住。


    石料木材不夠,從王宮裏拆都行。


    人手不夠,哪怕從城防軍裏調,都得把人湊出來!


    姬發連下三道王命,嚇的底下人飯都不敢吃了。


    黃昏時分湊齊材料,午夜時分便將草人、燭台、法壇全部建好。


    生怕慢了半分就要被砍頭。


    一切大功告成後,姬發興奮的領著陸壓道人走向法壇,那一張臉笑的都快開花兒了。


    “來來來,陸壓道長您看。”姬發一手熱情的牽住陸壓道人的手腕,一手向前伸出介紹道:“法壇按照您要求的規格建好了,草人、油燈、陣紋圖案,全都是由本王親自監督建造,絕不會有半點誤差。”


    “您看......何時開始作法?”


    陸壓也是毫不反感,微笑道:“武王陛下急切,貧道便即刻開始作法吧。”


    說罷,陸壓從胸前摸出一張黃紙,遞到姬發麵前,並說道:“武王陛下想要何人性命,隻管書寫其上便是。”


    姬發頓時興奮不已,連忙讓侍衛送來筆墨紙硯。


    可真到了要落筆的那刻,姬發卻遲疑了。


    寫誰呢?


    姬發想要殺的人可太多了,一時間竟有些無法落筆。


    就在姬發遲疑時,薑子牙上前半步,附耳說道:“陛下,西岐眼下的對手在城外,而非朝歌。”


    “反商大業,需徐徐而圖之。”


    聞言,姬發頓時醒悟,連忙回首擺到:“多謝,多謝叔父點醒,小王明白了。”


    方才他猶豫,無非是在兩個人之間掙紮。


    朝歌帝辛,以及城外的熊平平。


    薑子牙這麽一點,姬發自然醒悟。


    大筆一揮,寫下熊平平三個大字,恭敬遞到陸壓道人手中。


    陸壓拿來符紙,腳踏七星,口中念念有詞。


    而後取出第一枚箭釘,將那符紙狠狠刺入草人眉心!


    噌!


    商湯軍營中,本已熟睡的熊平平在同一瞬間驚醒。


    滿身冷汗,胸中滾燙宛如火烤。


    “怎麽回事兒?做噩夢了?”


    一旁的沈君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所驚醒,開口問道。


    “不知道。”熊平平搖了搖頭,臉上也是一臉的疑惑:“就是.....忽然醒了。”


    “可能是白天跟那楊戩打的太爽,還沒緩下來吧。”


    “少主您先睡,我出去溜達溜達吹吹風。”


    說罷,熊平平微微一拜,便走了出去。


    沈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眉頭微蹙。


    古怪啊。


    這憨貨雖說腦子不好使,但一身修為卻是實打實的在。


    修士心境何其堅穩,怎會因為白日大戰而搞的夜不能寐?


    沈君搖了搖頭,重新躺了下去,倒也沒再多想。


    也怪不得沈君不謹慎,實在是熊平平這些年來幹的蠢事、離譜事太多了。


    以至於沈君現在都有些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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