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顧南沅身上刺鼻的汽油味, 鹿濯想到他在藏城機場看到的新聞直播畫麵,整個人都控製不住發顫。


    從藏城機場走出來, 鹿濯正好在機場的熒幕上,看到當地一家電視台對顧南沅在藏城某區域啟動的“世界屋脊愛心援救”公益活動進行直播報道。


    很多行走在藏城機場的人, 都在看到顧南沅的時候,停下腳步,觀看顧南沅宛如一個天使一樣,站在一群先心病孩子中, 積極努力的為這些孩子尋求外界的愛心, 帶頭將這項能挽救無數孩子生命的公益活動做起來。


    鹿濯能聽到身邊人關於這項公益的討論聲,聽他們誇讚顧南沅的愛心行動, 誇藏她是個有社會責任感的公眾人物, 鹿濯會比聽到誇他的言語還高興的笑起來。


    在聽他們討論要如何加入到這個愛心公益的時候, 鹿濯忍不住犯傻的從背包裏掏出他手中的那份“世界屋脊愛心援救”公益行動的宣傳單, 跑去做複印分發給那些做討論的人, 希望通過宣傳單上的內容, 告訴他們如何加入到這個愛心公益中。


    這個行為真的很犯傻,因為那群人在他跑去複印宣傳單的時候,已經從直播新聞裏,聽到顧南沅這方麵問題的解答。


    顧南沅做任何事, 都想得很周全,都不需要他幫忙, 這讓鹿濯有些失落的同時,又為她感到驕傲。


    她總是那麽耀眼出色, 鹿濯越發有壓力,覺得他難獲得顧南沅的喜歡。


    但是怎麽辦,他控製不住隨時間變得更加喜歡她,似乎從十六歲那年植根於心中的種子,沒有隨時間枯萎,而是隨時間長成參天大樹。


    這顆大樹,催促著他努力去獲取顧南沅的好感,所以才有了他來藏城這一行。


    今日早上8點,鹿濯都還在內地,參加一個活動,半小時的活動結束,他查看行程單,發現他今後三天不用歸隊訓練,也不用打比賽,擁有完全屬於他休假的一個小假期,鹿濯就忍不住抓緊時間飛來藏城,看看顧南沅。


    顧南沅現如今行程滿到俞北哲都會跟他在聯係中抱怨,說好久沒有見到她,鹿濯就更難見到她。


    鹿濯的籃球職業事業也在今年間開始全力發展,很多時候不是在國內國外飛來飛去打比賽,就是困在一個地方做封閉式提升訓練。


    每天跟時間做賽跑一樣,鹿濯忙得根本沒時間跟顧南沅相見。


    上次飛紐約參加國際籃球訓練營前,跑去藏地見顧南沅,已經是鹿濯最近一次見到她真人。


    幾個月沒見到顧南沅,鹿濯每天都是在睡前拖著疲乏的身體滿世界搜集顧南沅的訊息,查看她的近況,想念和看到一些新聞害怕顧南沅開竅喜歡上別的男生,常常折磨得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隻能把握住他最近僅有的自由時間,天南地北追著她而去,努力在她麵前刷存在刷好感。


    這一次來藏城,鹿濯除了想見見顧南沅,在她麵前晃晃之外,還有就是當麵問問她這個愛心活動,有沒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


    顧南沅對他總是很生疏,這個愛心活動的時候,隻聯係在中國體育界小有名氣的俞北哲問他要不要加入,做公益形象大使,根本沒有問他。


    還是俞北哲無意中說漏嘴,鹿濯才知道顧南沅要做的這項愛心公益,主動聯係她,表示他對這個愛心活動很感興趣,想加入到這個愛心活動來。


    顧南沅知道鹿濯要加入世界屋脊愛心援救公益,才給他發了一份宣傳單,並沒有跟俞北哲那樣不分你我,直接叫他也來為這個愛心公益站台。


    見機場的人員,不需要他手中的宣傳單,都了解了如何加入到這個愛心活動的方式,鹿濯收起來那一摞打印出來的宣傳單,準備以後發給他的球迷,將這個愛心活動為顧南沅推廣出去。


    不管顧南沅需不需要他的幫助,鹿濯還是想努力為她做點什麽。


    抱著這樣的想法,鹿濯抬頭又看了一眼熒幕中顧南沅,想著他們馬上就要見麵的時候,直播中出現了駭到所有人襲擊。


    不明液體潑到顧南沅身上的時候,鹿濯血液都似逆流一樣,眼睛都急的通紅發痛,渾身冷到發硬。


    後麵發現那不是能馬上傷害到的毒/性/液體,這股寒意也一直籠罩在他全身,隨著後續又出現的點火襲擊者,把他死死的拖入恐懼之中。


    鹿濯從來沒有這麽怕過,他拿出手機一邊打電話向各方他知道的部門求助,一邊連行李箱都沒有拿瘋跑出機場大廳,逼停了大廳外正開過來的一輛車都不是出租車的私家車,求助對方送他去顧南沅所在的區域。


    “那邊危險你不敢去,可以借車給我開過去,這是我的身份證,我的比賽證…”鹿濯一股腦從背包裏掏出能證明他是國家籃球運動員身份的東西給車主,慌亂的問對方借車,還不知道顧南沅那邊發生什麽的大叔司機嚇了一跳,後麵見鹿濯是真的十萬火急的樣子,也非常善良的說送鹿濯去他要去的地方。


    因為路不熟,鹿濯接受了對方送他,但是不想把車主帶入危險之中,在臨近顧南沅出事的地方,鹿濯讓車主下了車,他開著車火急火燎的衝去那個地方。


    一路因為不知道顧南沅那邊的情況,鹿濯腦子裏想了無數可怕的畫麵,這些畫麵快把他逼瘋,他卻一點也不敢去往最壞處想,隻在心中祈禱顧南沅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如呆在在地獄之中一樣煎熬,鹿濯終於把車開到依舊火光四起的地方。


    那地方已經趕來了救援隊,武警和官兵混雜在一起做救火行動,鹿濯下了車看到救護車,瘋跑過去,還被幾個武警攔住,尋查他是什麽人。


    “我是顧南沅的朋友,她有沒有事?救護車中有她嗎?她人在哪裏?”沒有回答武警的盤查,鹿濯先焦急的詢問顧南沅的情況,聽到他們說顧南沅沒事,鹿濯才有些似缺氧的犯暈起來,一個大高個搖搖晃晃要摔倒還嚇到比他矮的幾個武警。


    後麵還是這些武警中有喜歡鹿濯的球迷,認出鹿濯不會是藏地恐怖分子,讓鹿濯免去了一番排查,還以顧南沅親友的身份,跟國家信任的運動員身份,申請到去保護她的部隊看她。


    “她帶著那群孩子,沒被燒到,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坐著部隊的車前往軍區的時候,開車的部隊兵見鹿濯神情依舊緊繃著,沒有放下心,忍不住寬慰他不要太擔心,鹿濯謝過部隊兵,卻在沒有見到顧南沅前,心跟灌了冷鉛一樣,墜的他一股股冷汗往外冒。


    等通過層層關卡,鹿濯見到沒有受傷的顧南沅,這顆灌冷鉛的心才開始回暖一些,但發現她穿著單薄的衣服,濕著頭發站在寒冷的空氣中,鹿濯整顆心又揪扯在一起,疼的他都顧不得顧南沅喜不喜歡他,隻想著她能好受一些,把他的羽絨服快速脫下來給她穿上。


    其實將他大大的羽絨服給顧南沅裹上的時候,鹿濯並沒有想多做點其他,但是抱到顧南沅“瘦弱”的身體,聞到她身上還沒有來得去洗的汽油,之前開車趕去事發地路上襲擊他全身的恐懼再次不受控製的湧上來。


    雙臂真真切切抱到完好無損的顧南沅,本應該為她的平安無事開心,鹿濯卻被他差一點永遠永遠再見不到他的可能性給後怕的控製不住身體發抖起來。


    趕去事發地的路上,鹿濯不敢去想象失去顧南沅,他該怎麽辦,潛意識裏他知道,他接受不了這個噩耗,所以他連想都不敢想,現在回想起這種可能,已經不再可能了,他也痛徹心扉,惶恐難安。


    “鹿濯?”


    感受到鹿濯整個人在發抖,顧南沅有些不知所措的轉頭去看從背後死抱著她的鹿濯。


    從顧南沅轉頭的動作,她隻看到鹿濯緊繃的下巴,注意不到他急到發白的嘴唇跟布滿血絲的眼睛。


    “再給我一分鍾,很快的。”鹿濯聽到顧南沅的聲音,理智告訴他,他的行為會嚇到她,會給她造成困惑,他該鬆手,但巨大的恐懼卻讓他不理智的哀求顧南沅,給他在抱一抱。


    隻有顧南沅這樣真實的在他懷裏,他整個人才有從地獄又回到人間的踏實感。


    “好了,你將羽絨服穿好。”


    不到一分鍾,鹿濯努力調試了他的井噴壓不住的情緒,放開了顧南沅,讓她把他的衣服穿好保暖。


    “我不冷。”


    顧南沅臉上不自覺的帶了幾分紅暈,不是被鹿濯抱她的動作給招惹來,而是被那件裹在她身上的大羽絨服。


    羽絨服到現如今都還帶著鹿濯的體熱,溫暖著顧南沅之前其實已經被冷到她都沒感覺到身體。


    藏城的冬天因為高原地帶大氣稀薄,日照非常充足,所以沒有想象中冷,比北方冬天要溫暖一些,所以在藏城活動的時候,顧南沅除了一件能扛住北方外界寒冷的羽絨服,內部是非常輕薄打底衣,這樣的搭配,在藏城活動,顧南沅不會覺得冷也不會覺得熱正好合適。


    但後麵因為羽絨服沾滿了汽油,碰到一點火星,都可能爆燃起來,顧南沅脫掉避險後,失去最大保暖的衣物,在冷空氣中,顧南沅若不是一直精神緊繃著,恐怕都要被冷的發抖。


    也是因為她穿的單薄,鹿濯沾滿他熱度的羽絨服,才會更直接和濃烈的“灼燒”著顧南沅一樣,讓她十分羞澀。


    “你怎麽會不冷?”


    鹿濯跟顧南沅一樣,脫了羽絨服後,內裏的義務都十分單薄,馬上感受到藏地刺骨的冷空氣,反駁了顧南沅後,上前給她將羽絨服拉鏈拉起來。


    鹿濯半長的羽絨服,套在身高不低的顧南沅身上,還是長的不行,到了顧南沅膝蓋下方不說,鹿濯運動員體格穿的羽絨服,大大寬寬的套在顧南沅身上,顯的一直因為身高不嬌小的顧南沅也嬌小起來。


    發現顧南沅臉上不自然的紅暈,鹿濯忍不住擔心的抬手摸了摸顧南沅的額頭,意外發現顧南沅額頭的溫度不正常,而焦急的喊了個軍醫過來看看。


    “我沒事。”


    顧南沅倒是沒覺得她發燒了,所以下意識阻止鹿濯,想去繼續安撫那些被嚇壞的孩子,軍醫過來卻比鹿濯專業的很快斷定,她發燒了。


    不知是長期受冷,還是今日驚嚇過度而發高燒,顧南沅被醫生被醫生先開了一些高原地區的退燒藥吃下去後,由一個女兵陪著去洗了澡,清理掉身上的油汙,然後被安排在一張病床上休息並作後續病情觀察。


    “那些孩子?”被安排在病床上休息的顧南沅,不放心那些父母沒在身邊的孩子,鹿濯給她蓋好被子後,向她保證。


    “你睡一會,我幫你看著。”


    聽了鹿濯的話,也不知是精神放鬆,還是之前吃的退燒藥有安眠功效,顧南沅閉上眼,沒多久睡了過去。


    這一覺,顧南沅前期睡的一直很不安穩,後麵還做起了噩夢。


    而這個噩夢正是她上一世可能死亡的經曆


    奢華的酒吧中,所有中國球迷在其中狂歡,顧南沅被推上舞台獻唱,唱到高潮有喜歡她的小男孩被家長送上台鮮花。


    小男孩可愛的仰著臉期待的看著顧南沅,顧南沅由於身高的緣故,照顧小粉絲蹲下身半跪在地上接過他的鮮花,並且摸了摸他十分可愛的乖乖頭,沒有想到在摸的過程中,發現小男孩腦後再做瞄準的紅點。


    “有恐怖分子持槍進入,大家小心”


    快速的將小男孩按爬在地上,躲過被射擊的危險,顧南沅借著手中唱歌的話筒,快速的給了正在陷入狂歡中的同胞提醒後,完全針對中國人的恐怖分子失去第一個襲擊目標——小男孩後,快速的將槍口對準了顧南沅。


    “砰!”


    “啊!”顧南沅被曾經真實經曆過的噩夢嚇醒,睜開眼喘著粗氣平緩心情的時候,注意到休息室虛掩著的門外,站著的鹿濯跟一個軍官。


    “已經審問出來了,他們這次的縱火襲擊顧南沅和那群孩子,是被一些支持他們的勢力/煽/動進行的,他們今日效仿藏城農奴主的“點天燈”酷刑,想活活將顧南沅和那群孩子燒死,以此報複顧南沅,並用此酷刑懲戒接受顧南沅和外族人救助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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