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氣流沸騰。


    白沁臉色蒼白,額頭冒出汗珠。


    她沒來由的發現自身的靈氣消耗很大,可她明明才剛剛召喚出眾妙之門。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剛才出過手了嗎?”


    白沁心底發緊,悄悄後退。


    出手了嗎?


    完全不記得。


    “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白沁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這不是幻象,自己的靈氣確實大幅度消耗。可反觀方乾卻和沒事人一樣,悠然自得。


    而且身上很痛!


    白沁銀牙緊咬,感覺到自己肩膀,腹部,肚子都被打中過。


    可自己竟然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被擊中過!


    “你……對我做了什麽?”


    白沁倒吸一口冷氣,震驚的看向方乾。


    方乾笑道:“做了嗎?我可什麽都沒做啊。”


    白沁抬手擦過嘴角,有一縷鮮血。


    “莫名其妙!”


    白沁有些惱火,再度一劍殺來。


    可這一劍,她卻猶豫了,這個動作……她為什麽會覺得自己一直在重複。


    劍落下的一瞬間,方乾似乎早就知道了其軌跡,一劍磕開的同時,一掌拍在白沁胸口。


    白沁後退一段距離,她張口欲言,可眼中更加滿是震驚。“我受傷了?”


    如同失憶一般,依舊記不清自己有沒有出手。


    “發生了什麽?我怎麽會突然受傷了?”


    白沁再度退了一步,她有些茫然。


    自己從召喚眾妙之門之後,就沒出過手,可自己身上的傷是怎麽一回事?


    帶著滿腔疑惑的白沁再一次舉劍,那種熟悉的感覺再度出現。


    方乾麵露笑意,這就是因與果之間的時間區域,被自己完全拿掉。


    白沁隻會永遠在那個時機做出那個攻擊方式,這是烙印在人靈魂深處的習慣,那是改不掉的。但是出手的那一段時間被自己拿掉了,所以她就始終缺少那一段記憶。


    剝奪因果,也就是剝奪時間!


    一開始對方出手的一瞬間,他就將其定為‘因’,而自己用手肘反擊,則定為‘果’。


    循環一結束,時間就會被拿掉。


    沒有了那一段時間,就失去那一段時間的記憶。但是對方會因為自己的習慣和‘時間線’,永遠做出那一個動作。


    白沁身上的天道氣息越發濃鬱了,就如同這萬古蒼天。“親愛的,你是怎麽傷到我的?”


    方乾舉劍,“你猜?”


    白沁嘟嘴,“討厭,人家都受傷了,你還逗人家。”


    方乾嗬嗬一笑,“我管你死活?”


    白沁再度後退,走到了眾妙之門前。


    方乾心底暗歎,這丫頭真是個天才,這麽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這‘剝奪因果’也並非隨意而為,更像是為了對付某種人的術。


    同時因為他剝奪因果的原因,在一定的情況下,對手會不知不覺的一直重複自己的某個動作。


    而在這個期間,方乾因為早就洞悉了一切,故此便可輕易應對。至於有沒有其他的作用,他暫時還不清楚。


    甚至他在想,如果自己遇到了一個危險的人,早早定下了‘因’,並且在危險發生的時候結下了‘果’,是否可以直接將所有時間剝奪掉?


    就如同他遭遇天禦大帝滅殺,從見到的那一瞬間就定下因,當對方真的要殺自己的時候,就結下‘果’。


    是否可以做到將這之間不管多久的時間都可以剝奪掉?


    可那樣以來,這豈不是成了單純個體的‘時間回溯’?


    他想起憐雨曾經交代過的,時間是不可觸碰的領域,會有大禍,因為這不屬於萬靈的力量,而屬於‘天’。


    這就是禁忌!


    時間之所以不可逆,是因為天道的不允許。


    “我知道了。”


    白沁忽然揚聲笑了起來。


    方乾一愣,她已經知道了?


    “這是愛的力量。”


    白沁嬌笑連連,“因為我為愛衝昏頭腦,所以自己傷了自己。”


    方乾臉色發黑,這瘋瘋癲癲的女人!


    “可是呢……”


    “當愛一個人不可占有的時候,那就殺了他,這樣就可以在靈魂中留下深深的烙印,再也無法忘記。”


    白沁嬌笑,忽然她手中出現了一柄劍。


    這是一柄細劍,月白色,剛一出現就震動蒼穹,劍柄處有太極圖案,與方乾的太極陽劍完全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


    轟隆!


    白沁隔空一劍揮斬而下,劍芒淩厲霸道,可空間激振,天地都為之一暗。


    “天尊至寶!”


    方乾雙眼微眯,太極陽劍迅猛橫掃過去。


    可當兩把劍碰到一起的瞬間,一切的力量全部煙消雲散,竟是普通的碰撞。


    兩人都是一愣,紛紛後退。


    “怎麽回事?”


    方乾微微變色,心底暗道:“這是什麽劍?直接抵消我所有力量?”


    白沁的美眸中閃過不自在,忐忑。心底掀起了波瀾,“不可能,天尊至寶怎麽可能一點作用都沒有?就算他的也是天尊至寶,可為何能夠將我的力量化為無形?”


    這簡直不可思議!


    源於對天尊至寶的信任,這令兩人都有些不安。


    如果對方的天尊至寶可以克製自己的天尊至寶,豈不是證明再打下去必輸?


    死倒是不至於,但是肯定是沒法打。


    念頭一過,兩人近乎同時出手。


    “叮!”


    兩劍碰撞,依舊平淡。


    平淡到,似乎隻是兩個孩童在比劍。


    “不可能!”


    方乾心底駭然,“太極陽劍已經被修複的差不多了,不該如此。”


    白沁瞪大了眼睛,握劍的玉手輕微的發抖。


    震驚!


    難以言喻的震驚,對方的天尊至寶竟然還能夠克製天尊至寶。


    方乾深吸一口氣,體內靈氣肆虐鼓動。霎時間,雷獸狻猊道圖呈現,雷電之力環繞周身,並於太極陽劍聚攏。


    這一刻,太極陽劍光芒璀璨,威勢浩瀚,甚至要撕裂這蒼天。


    白沁周身天道氣息濃烈,白色的細劍光芒攝人,黑色道圖九天玄女也自出現,可怕的威壓宣泄而出。


    一時間,兩人奔走如閃電。


    全力對碰!


    “叮!”


    又是普通的金屬聲響起,一切又都煙消雲散。


    兩人第一時間拉開距離,神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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