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焱戰意沸騰,他想要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有人說,人總是很奇怪,特別特別的奇怪。


    每一個人的父母都會教導自己的子女從善,很少讓自己的孩子學壞,哪怕他們自己做的事情也無比的肮髒,可隻要這個孩子還是‘孩子’,那麽就會竭盡全力的教他們正大光明,教他們秉正耿直。


    可一旦孩子長大了,他們又總是會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說他們的孩子過於愚昧。


    人,是複雜的。


    火焱並不複雜,他甚至有些單純。


    他想要幹掉自己所有的對手,但要求是光明正大!


    也因為他強行堅持這一點,那一戰他才覺得自己心裏添堵,一看所有人都在圍攻,他就實在下不去手了。就是這份‘正義’‘光明’,他說了那些話,逼得火硝不得不出麵廢了方乾,留了一線生機。


    方乾看向火焱,“為什麽要和我打?”


    “因為你足夠強!”


    火焱昂頭挺胸,“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我誰也不怨。我火焱輸得起,我的父輩絕對會尊重我的死亡!”


    “否則,我縱然還活著,也定當自絕!”


    方乾又道:“為什麽要打?”


    火焱傲然道:“我要同代無敵,我要走向更高處,我要當這天下第一強者!”


    “噓……”


    唏噓聲不絕於耳,哪怕知道這個人是天才,是天驕,可這般話語還是讓人覺得恬不知恥,替他爹娘覺得丟臉,害臊。


    火焱眼神明亮,絲毫不在意那些嘲諷,他伸手指向方乾。“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會是我最強的對手,我火焱要挑戰你。如果你覺得你剛動過手不方便,那我可以等。明天,後天,下個月都可以,時間你來定。”


    “或者,我等到你實力完全恢複,等你經脈修複!”


    他侃侃而談,毫無城府。


    方乾笑了,“你這人很有意思,比你爺爺有意思。”


    火焱很隨意的道:“我爺爺廢你,是他不要臉,如果你需要,我現在可以代他老人家向你磕頭道歉。畢竟,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換個人已經死了。”


    方乾笑道:“向我磕頭?”


    火焱一撩衣服前擺,右腿落下,竟沒絲毫猶豫的跪下。


    方乾足尖一動到了火焱膝蓋下方將對方提起,“這是做什麽?”


    火焱傲然看向方乾,“磕了這個頭,我心裏就不欠你了,也不會內疚了。”


    沒有卑微,沒有不好意思。


    錯就是錯,坦然承認。


    哪怕是跪下叩首,哪怕這磕頭影響顏麵,他也不在乎。


    方乾迎上了火焱的目光,他感覺到了一股心悸的感覺。


    火焱和陌子玉不一樣!


    真正的不一樣,和魔門盧灞也不一樣。


    火焱是正直的,他的無敵來自於自己心底的自信。雖不是剛正無私,但是這個人絕對是剛正的。


    這是一個做事無比光明磊落的青年,他擁有真正的無敵心,並且已經很堅韌了。


    彼此不是朋友,但是不代表不是朋友的人就沒有好人。


    “跪下磕頭就算了。”


    方乾笑道:“要不,我砍你一刀?”


    火焱一愣,很快點頭道:“也行,但是決戰的時間可能要拖到我痊愈,因為全盛狀態對戰,是對自己對手的尊重。”


    “哈哈!”


    方乾大笑,“很久沒有看到你這種白癡了。”


    厚背直刀帶起一片寒光,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落下。


    火焱眼睛都沒有閉,身軀也沒有任何躲閃的動作。


    寒光凜冽的刀刃停在了火焱的脖子處,有汗毛被刀氣割斷。


    火焱歪頭看了一眼,“怎麽了?”


    方乾收刀,笑道:“一年後,你來找我,我陪你一戰。”


    火焱眼睛一亮,“好,爽快,一年後我會主動來找你。如果我沒有及時找你,肯定是有事情耽擱了,希望你能夠等我。”


    白沁微笑道:“我可否觀戰?”


    火焱挑眉,“隻要你不幹擾戰局,這種事情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自然可觀看。”


    方乾搖頭,哈哈大笑,邁步離去。


    此人,是一個好對手。


    白沁眸光閃爍,她現在非常好奇方乾的情況。


    “怎麽了?”一位中年美婦落在白沁身邊。


    “方乾……”


    白沁輕語,“此人必是我強者之路的阻礙,他並沒有掌握大道之力,可卻讓我覺得更加心悸。他似乎正在參悟另外一種特殊的法,一種他知道,別人不知道的特殊的法。”


    她看向了廣場中心,她分明看得明明白白,陌上蒼那一腳確實踢死了方乾。


    陌上蒼是何等強者?


    那是十八皇以下的頂級強者,這種老一輩的修士技法嫻熟。


    並且從陌上蒼當時的臉色上來看,他分明踢中了,所以那根本就不是幻術。


    可為什麽……


    方乾卻避開了?


    或者說,為什麽方乾還活著?


    當然,不僅僅……


    “不僅僅如此。”


    白沁心底起了波瀾,那波瀾化為了驚濤駭浪,令她心境不穩。“他的靈魂壓製那麽可怕嗎?可那真的是靈魂壓製嗎?不,更像是一種血脈壓製,不,不,不是,那到底是什麽?”


    妖獸之間,有血脈壓製,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修士有靈魂壓製,但那是要釋放靈魂之力的。


    中年婦女眼中有殺意一閃而過,“今天沒有白來,這個方乾確實難纏。或許,真的需要暗中下手了。”


    白沁搖頭道:“雖說那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是我想未必有用了。周天星門已經改變了,不再墨守陳規。他們今天把那個靈苗都帶出來了,可見他們已毫無顧忌。”


    中年婦女冷笑連連,“周天星門已經完全沒落了,真以為還能夠對誰有威脅嗎?若不是這死靈城的人太多,死靈皇肯定會全力出手將方乾等人就地抹殺。”


    因為人多,他們也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殺掉,那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白沁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邊,喃喃自語道:“我曾看過一古老的記載,說是人在經曆大起大落之後。有的是一蹶不振,苟活一世。可也有異類出現,這種異類隻會表現的更加生猛,更加強大。甚至會讓自身的意識淩駕於軀體之上,身體所經曆的痛苦永遠無法影響到自身的心境。”


    “而這種變化,就是‘意誌’的體現,難道說他步入了這種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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