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童越眼睛亮起來,在車鏡裏露出一張睜大了眼睛的臉。


    “真的啊。”眼下是下班尖峰時間,車流量大,關沐轉著方向盤,頭也不回地答道。他還以為童越會不知道攝像頭是什麽東西,但令關沐意外的,他很清楚。


    好不容易回到家,關沐不願意動了,倒在沙發上看電視機前的童越。做飯這件事很看心情,今天關沐不想做飯,尋思著點個外賣。


    “紅燒帶魚你喜不喜歡吃?”他把身體挪過去,頭睡上童越的腿。他沒仔細摸過童越的腿根,就上次給他摸摸時輕掐過一回,今天躺上去,嗯還挺軟。


    童越被電視劇的彩色畫麵吸引,眼神也不轉,答他:“喜歡。”


    關沐不高興,抬頭捏他下巴,腦袋在童越腿上拱,“你看著我回答。”


    童越不解的低下頭,好奇的用手撥弄關沐頭髮,眨眨眼睛很認真地給關沐回答:“喜歡吃紅燒帶魚,童越喜歡吃紅燒帶魚。”關沐給他逗笑,又問:“蝦要不要吃?清炒菜苔要不要吃?”


    童越也跟著他笑起來,“要,都要吃。”他笑著,關沐卻忽然專注地開始看他,看了好一會兒吶吶地問:“今天,店裏的兩個姐姐對你好嗎?”


    “好啊。”童越發現關沐藏在眉尾的一顆淺色小痣,拿手指輕輕地戳,“你怎麽把以前的頭髮剪了?”


    “不喜歡就剪了。”關沐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剪頭髮一半是院長的苦口相勸,一半是梁羽在理髮店的攛掇。


    “那個樣子多好看,姐姐的男朋友也是這樣的。”童越像是想起什麽,臉蛋猛地有些紅,聲音低下來:“姐姐和男朋友,他們總是親嘴巴。”


    關沐看他微紅的下頜,平白的有些不高興,盯住童越躲閃的眼睛看:“姐姐的男朋友有我好看嗎?”


    童越低頭和他對視,想都沒想就答:“沒有,你好看!”答完又覺得不太合適,反問他:“你為什麽問這個?”


    “我問不行啊。”關沐作勢去拱童越的肚子,童越被他折騰的肚皮癢,縮著身體躲,笑著跟他討饒:“關沐。”


    關沐起了興致,不僅拱他肚皮,腦袋都從他衣服下擺鑽進去,鼻樑貼著童越的暖肚皮,嚇唬他:“再頂嘴吃掉你肚皮。”


    童越被他唬住,關沐的呼吸落在肚皮上再癢也不敢動了,癟嘴巴巴地叫:“關沐,我肚子癢。”關沐沒有答他,他隻好從領口縫隙處偷偷地看,可憐的又叫了一聲:“關沐。”


    “你不是說他們總是親嘴巴嗎?”關沐聲音變得不像平常聽來的那樣,有些啞。


    童越忽然不敢從領口縫隙裏偷看關沐,他覺得關沐馬上要親到他的肚皮,沒讓他回答,關沐又問:“那你讓我親嗎?”


    童越不敢動了,他覺得有團火在他肚皮上跳舞,心跳都停了一下,“讓”字沒講出口,這團火就貼上來了,緊接著這團火又燒到了手上,關沐抓他的手在親,親得他想躲,“讓”字的音兒出了個頭兒就被掐,聽起來輕飄飄的像棉花,沒力氣,要飄出去。


    11、吃醋的橘貓


    關沐埋頭在他衣服裏悶聲地笑,又親他兩口肚皮才坐直,倚著童越左邊手臂不說話。童越不敢轉頭僵僵的讓他靠,不然他就能看見關沐憋笑的側臉。


    “親、親完了嗎?”童越傻乎乎地問,盯著電視機的彩色畫麵。


    關沐扭頭看他紅撲撲的臉蛋,笑著把腦袋靠了過去,墊在童越左肩上,“親完了。”


    童越的語言組織能力比不上關沐,隻能看著自己的手被關沐抓住有一搭沒一搭地玩,想抽回又不敢似的,讓自己的目光轉回電視上,“你怎麽還抓我的手玩啊?”


    關沐不回答他,右手仍抓著童越,左手從口袋拿出手機點外賣,點的都是剛才說過的菜。付款完成後將手機往沙發裏一扔,關沐重新躺回童越腿上。他今天穿的粉色套頭衛衣,躺下又嫌光線太亮把帽子戴上,頭朝著童越肚皮一麵,說:“手機響了叫我。”說著就閉上了眼睛。


    童越把電視聲音調小,低頭看他。他從前沒注意到,關沐還是個雙眼皮,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關沐給他鬧的一出作祟,他總覺得關沐呼吸隔著衣服在給他撓癢癢,讓他不敢動。


    四月末,這座城市真正熱起來,傍晚的太陽落下,它的餘熱仍炙烤這片大地。關沐跟寵物店兩個姐姐混得很熟,他的工資除去給關沐的房租,剩下的全他自己拿著。這個人世有太多好玩、好吃的東西,童越感受、經歷到也會越來越多,他口袋裏揣著錢,隨他怎麽去玩。


    街頭巷尾的人們早穿起清涼的短袖,晚飯後小區裏更是大堆穿著涼拖散步的阿公阿婆。明天開始五一小長假,童越下班後到甜品店買了個冰淇淋邊吃邊回家,關沐不讓他吃多冰淇淋,吃多他要鬧肚子,不過偶爾吃一個還是沒問題。


    能化形的動物在人世生活自由也不自由,他們能以動物的模樣穿梭在大街小巷看到許多事,同時他們也受到管束,這份管束來自於上頭。他們在人世有相應的管理係統,係統的管理者關沐隻知其名未見其人,但最近他在忙給童越落戶的事情,需要這個管理者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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